沈翊的耳朵紅透了。
銀月覆在他胸口的手掌幾乎能感覺到他劇烈跳動的心髒。
不容易,讓一個克製內斂禁欲係男主表白,甚至說出“我是你的”這樣露骨的話來,實在是不容易啊。
給他點甜頭吧。
於是,銀月將另一隻手攬上沈翊的脖子,踮起腳,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快速撤離。
沈翊一愣,像是巨大的禮花在眼前綻開,眼花繚亂。
銀月嘴角帶笑,然眉心卻是微皺:“沈翊,四次親吻,三次都是我主動,我不喜歡被動的男人!
沈翊猛地從暈眩中清醒過來,迫不及待地俯下臉,再次覆上了那魂牽夢繞的紅唇。
戀愛禁區(qū)的男人,完全沒有頭緒與技巧,如同青澀的中學生,蜻蜓點水,淺嚐輒止。
銀月本來還想裝一裝戀愛小白花的,但是,本著自己不能受罪的宗旨,她心一橫,占據了主導地位。畢竟,她可是天才,無師自通也是說得過去的。
於是,沈翊在初初的驚愣與羞赧之後,便在荷爾蒙的驅使下,雙手環(huán)住了銀月的背,將她摟了過來。
而他也不愧是天才畫師,很快就能融會貫通,學以致用。
大概是謹記著銀月那句“我不喜歡被動的男人”,他的動作也變得大膽而熱切,毫不壓抑自己的渴求。
吻著吻著,沈翊忽然就睜開了眼,鬆開了自己緊緊環(huán)著銀月的胳膊,還退後了一步,兩人緊貼的身體也留開了一點距離。但是,他的手臂還是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氣喘籲籲地看著銀月,麵色潮紅,甚至有些局促。
銀月也是滿臉燥熱。
她的身體畢竟是正常的人類軀體,該有的生理反應還是會有的。而且,她也沒有去遏製,任憑它發(fā)展。況且,這麼乖甜可口的男主,她也蠢蠢欲動啊。
但是,此刻她要不悅地說一句:“幹嘛?”
沈翊神情窘迫地收迴手來,麵紅耳赤、眼神閃爍地擠出幾個字:“我……不想冒犯你!
冒犯?銀月打量了一下他,想了想,忽然就頓悟了。
她習以為常的事情,在他二十幾年的童子雞生涯裏,是第一次實實在在摟著姑娘家發(fā)生的吧。
每天早上不走心的自動觸發(fā)當然不算。
雖然他害羞的樣子挺可愛的,但是怎麼辦?難道來一場柏拉圖式戀愛嗎?
她要是像個女魔頭一樣撲上去,得把人給嚇跑了呀。
一時間,兩人尷尬地站在那裏,麵麵相覷。
“嘖嘖嘖,主人,關鍵時刻,還得靠我啊。”雪胖子為了躲曉玄,早就躲進了銀月的識海裏,這會子自然知道銀月的恨鐵不成鋼,“流水的男主,鐵打的胖子,雖然主人你虐我千百遍,但胖子我依然一顆紅心向主人!這個不會談戀愛的男主,讓胖子大哥我給他上一課!”
說完,它跳出去,在門口化作了貓型,喵喵叫了幾聲。果然,本來就在畫室裏轉悠的曉玄當即跑了過去,湊近雪胖子。
雪胖子上前,鼻子蹭了蹭曉玄的脖子。曉玄瞬間變夾子音,也湊上去把頭埋雪胖子頸窩裏。
銀月和沈翊看在眼裏。
銀月抱著胳膊,麵色糾結:“胖子,你的好意我心領啦,但是這實在不厚道。為難了你,又利用了曉玄。人家貓也是有骨氣的好嗎,不是我們y的一環(huán)!
“主人!不要拉倒!哼!好心當驢肝肺!”雪胖子扭頭走出了畫室。
曉玄急切地跟上。
沈翊噗呲笑出來,意有所指地說道:“好事成雙。”
銀月狀似惋惜道:“可是,雪胖子已經絕育了。”
“主人!你說什麼?!你壞我名聲!”樓梯上的雪胖子都想殺迴來了。
“你別既要又要了,明天我就給曉玄去寵物店挑幾隻帥氣的公貓,免得它一顆芳心付諸東流!
“嗚嗚嗚,主人,你過河拆橋!我去小世界了!”雪胖子咻地一下不見了。
曉玄眼看著雪胖子消失了,大吃一驚。但是,以它一隻貓的智商,根本不清楚發(fā)生了什麼事。
沈翊麵色訕訕地撓撓頭:“這、這樣啊,那太可惜了。”
“嗯……”銀月轉身看著她的畫,餘光瞟了沈翊一眼,“它是有心無力,所以,有些人倒也不必妄自菲薄,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下一秒,後背貼上來一個溫熱的胸膛。沈翊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湊近了她的耳邊,低低呢喃:“我就是擔心,擔心你認為我是個色膽包天的好色之徒!
銀月偏過臉看他:“那你覺得你應該是什麼?柳下惠?那我就得考慮考慮,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畢竟我覺得我吻得還是不錯的,如果你還沒點反應的,是不是有什麼障礙啊。這也關係到我以後的幸福吧!
沈翊倉惶地將她轉過來,銀月看到他的臉紅透了,眼裏忽閃忽閃的,有種躍躍欲試卻極力壓抑的矛盾:“那我是絕對沒問題!這個,不會讓你失望!”
銀月看他著急解釋的樣子,努力憋著笑:“逗你呢,就算你想,我還不同意呢。你才表白就想射門進球?想得美!”
沈翊緊張的情緒頓時瀉下來,大膽地捧住了她的臉,目光灼灼:“銀月,無論是我的心,還是身體,都隻會為你蠢蠢欲動。我是我的燈塔,我的月光,撩開我心門的春風。你肯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對嗎?”
銀月卻挑挑眉:“沈老師,沒想到你還會寫詩呢,這要往前推四五十年,你的情詩定能迷倒一大片……唔……”
迴答她的,是沈翊覆過來的唇,帶著迫不及待與毫無保留的情動。
銀月心下一動,溫泉型的謙謙君子,責任感太強了,縱然小狼已經奮首昂揚,一時三刻他也掙脫不了道德的枷鎖成為餓狼。
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