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快跑!這邊,快點!”旁邊的班達酷已經來不及誇讚白敬恆了,他努力打開了略微變形的駕駛室車門,拉著白敬恆就想跑。
然而,他們剛跨下車,一股冷冽的寒氣撲麵而來,所幸班達酷反應迅速,一團火焰從手掌中噴散開來,形成了一麵火盾,擋住了寒氣。
與自帶火屬性的爪更人一樣,寇德人也是自帶冰屬性的,施放冰法術不需要消耗丹能,殺馬特玩味地看著班達酷,似乎已經把他們當做盤中餐。
眼看著兩名黑堡成員逐漸逼近,班達酷突然雙掌相對,施放出一個輪胎大小的炎彈,徑直轟向了魚頭和殺馬特。
這枚炎彈雖然威力不算很大,但與之前的火焰相比還是兇猛了不少,因為這是班達酷運用丹能施放出的法術,與他自身產生的火焰不是一個量級。
魚頭有些緊張,趕緊運起丹能,施放出一麵水盾,其實魚人也是自帶水屬性的,但是魚頭顯得格外謹慎,生怕抵擋不住炎彈的衝擊。
水火不容,一陣霧氣伴隨著一片“嘶嘶”聲擴散開來,殺馬特突然向前衝去,手中一根狹長尖銳的冰淩也已悄然形成,卻不料撲了個空。
班達酷在施放完炎彈後,就背起虛弱的白敬恆一下躍過了路邊的石欄,寬厚的翅膀有力地扇動著,飛向了空中。
由於這條公路是建在一個小山坡上的,公路下麵是一條不算寬闊的小河,所以魚頭和殺馬特一時間無法跟上起飛的班達酷。
“魚頭,別讓他們跑了!”殺馬特惱羞成怒地命令道。
“好,好的,祿哥。”魚頭說著便凝聚起了丹能。
片刻間,下方小河裏原本潺湲的水流開始變得湍急,隨著魚頭一聲大喝,原本平躺著的河麵突然任性地豎了起來,直接拍向了背著白敬恆的班達酷。
班達酷瞪大了雙眼,他無法想象一條毫不起眼的小河竟然可以掀起百米高的滔天巨浪,而且這還是一名瘦弱的魚人施展出的法術。
然而這波高聳狹長的巨浪可不給班達酷任何驚歎的時間,轉眼便將兩人一並吞沒,重重地將其從空中拍落下來。
由於身後背著白敬恆,班達酷實在是力不從心,雖然雙翼用力地撲騰著,但一時間卻完全擺脫不了河水壓迫的力量,眼看就要被打入水中。
被稱為祿哥的殺馬特看到班達酷在空中掙紮著做自由落體,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雙臂前伸、雙手交疊,丹能毫無保留地凝聚到掌心。
由於寇德人本身的丹能量很少,所以殺馬特平時很少會用到丹能,一般都是靠著自身冰屬性的優勢來解決問題的,但他此刻不想再出任何差錯,他必須一擊斃命。
預判好時機,原本水平交疊著的雙掌突然豎了起來,掌心寒霧繚繞,一個冰法術已然發動,半米餘寬的巨型冰錐破風而出,直取班達酷。
本能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班達酷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冰錐的攻擊,絕望和恐懼以及衍生而出的憤怒融為一體,班達酷爆發了。
爪更人的丹能量其實是非常高的,班達酷體內磅礴的丹能此刻全部被調動到了右拳之上,丹能全部轉化為基礎的火法術,再結合自身火屬性能夠產生的所有火焰,一道烈焰波被他狠狠地打了出去。
憤怒的火柱直接懟上了疾刺而來的冰錐,冰火相接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直接把班達酷連帶白敬恆向後震去,倒是幫他們衝破了河水的屏障。
“朋友,我說你要不要也幫幫忙啊,我很難頂啊!”班達酷艱難地穩住了身子,對著背上的白敬恆抱怨道。
“對不起,酷哥,都怪我。”白敬恆此刻虛弱無力,隻能勉強勾住班達酷的脖子。
“別說這些廢話啊,你那個牛叉的武器呢,怎麼是一次性的啊?”班達酷一邊說著,一邊躲避著魚頭發射而來的水炮。
“我已經沒有丹能了,這武器太耗丹能了,一下子就用完了。”白敬恆用蒼白的臉色證明了他此刻是真的被掏空了。
“騙人的吧,小白,你們明人不是丹能量也很高的嘛,怎麼這麼虛啊,你昨晚用祖傳手藝了?”
“手……手藝?什麼手藝?”
“唉,沒什麼,想想怎麼辦啊!”
“要不你試試吧,酷哥。”
班達酷現在也很焦急,聽到小白讓自己試試,他便立馬反手摸向小白背後的明劍,卻發現根本拔不出來。
“拔不出來啊,這什麼怪劍!”班達酷此刻正全神貫注地閃避水炮,一切其餘的事物都讓他感到煩躁。
“你要把丹能注入進去。”對於這把明劍,白敬恆也算是有些經驗。
“我也沒多少丹能了。”嘴上這麼說,但班達酷還是照做了,結果依舊是毫無作用,氣得他瞬間暴躁,“毛線!你逗我呢!”
“我也不知道啊。”白敬恆有些委屈。
確實,白敬恆對這把劍不太了解,不過看到班達酷連劍柄都拔不出來,並且劍鞘也沒有旋轉,白敬恆心中還是有了一絲猜疑,會不會這把劍隻有明人才能驅動,畢竟他第一次嚐試時也隻用了一點點丹能就將其成功激活。
“這魚人好煩啊!”班達酷果斷放棄了使用明劍的想法,專心於眼前密集的水炮。
班達酷的丹能確實已經所剩無幾,之前的法術對他也是消耗巨大,麵對一些避無可避的水炮,他又不得不繼續依靠自身的火屬性來製造火焰與其抵消。
然而,天生的屬性也絕不是用之不竭的,班達酷已經明顯感受到了精神上的疲勞,看來超負荷使用屬性之力會對人體的精神力產生一些影響。
所幸現在殺馬特的丹能也已用盡,他並沒有再向班達酷發動攻擊,而是耐心地等待著,隻要魚頭將班達酷的體力消耗殆盡,他就有機會進行最後的收割。
“哈啊……韓祿,你們有點慢啊。”就在這時,車裏的強哥卻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抱怨著,似乎對那名叫做韓祿的殺馬特很不滿意。
聽到耳機裏傳來強哥的聲音,韓祿和魚頭明顯有了一絲緊張,轉頭看去,卻是發現越野車的頂蓋緩緩打開了,原來這是一輛硬頂的敞篷車。
班達酷總算鬆了口氣,他要趁著魚頭停止攻擊的間歇趕緊帶著白敬恆離開,瞄了一眼顯露身形的強哥,班達酷果斷拍著翅膀轉身開溜。
然而,背後如煉獄般滾燙的熱浪卻是給他和白敬恆帶來了無窮的恐懼感,兩人同時驚恐地迴頭,映入眼簾的唯有漫天的火光。
一枚卡車大小的炎彈已然轟至他們身後,沒有任何本能的反抗,班達酷和白敬恆帶著最後的絕望,束手就擒般地被焰浪徹底吞噬。
火焰瞬間消散在空中,兩副焦黑的軀體遠遠地飛了出去,隨著拋物線利落地紮入了恢複平靜的小河中,再也沒有動靜。
一頓操作猛如虎,越野車的頂蓋再度合上,強哥深藏功與名,不過從他如此恐怖的丹能量來看,他絕然不是迪範勒普人,而是一名獺迌人。
要知道,獺迌人和迪範勒普人的外貌是一模一樣的,然而與沒有丹能的迪範勒普人相反,獺迌人的丹能量普遍都很高,並且大量的紋身也是獺迌人的種族傳統。
“強哥,還是你厲害啊。”韓祿走到車窗邊稱讚著強哥,隨即問道,“要不要去檢查一下那兩個人死透沒有?”
“還檢查什麼?現在已經浪費了多少時間,今天要是達不到指標倒黴的可是你們,我再睡一會兒。”說完強哥便直接關上了車窗。
“噢對,出發了,出發了。”一想到黑堡每天的任務量,韓祿立馬老老實實地上車了。
越野車加足了馬力,他們要趕緊尋找一些附近的社區,繼續他們的搜刮掠奪,這仿佛已經成了他們朝九晚五的日常工作。
短短兩周不到的時間,黑堡的人員陸續登陸,儼然已經形成規模,平日裏幾乎與世隔絕的東元島就仿佛迴到了被海盜侵略的年代,居民們叫苦不迭,卻是拿他們毫無辦法。
東元島的國王也剛從國協會迴來不久,東元島本身又沒有什麼武裝力量,政府隻能極力地號召民眾起來反抗,可結果也是收效甚微,大部分居民還是選擇了破財消災。
這是東元島成立國家以來遇到的最嚴峻的考驗,此刻的東元島急需一名“蛤蟆伯爵”站出來扭轉局麵,隻是不知道這“蛤蟆”是否還在某條小河中孕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