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人獸對決已然開始。
烈焰雄獅的滔滔威勢下,黑袍修士並未棄全向劍閣修士求救,他激發靈甲,拔出了身後的銀色巨劍。劍閣修士眼中流露出讚許神色。他手掐靈訣,靈氣牢籠的靈柱緩緩消散。
烈焰獅子掙脫束縛,一眼就瞧見了場地中央,手持巨劍的人類螻蟻。
對人類的仇恨早已刻印到他的骨子裏。
嗷嗚!
一聲咆哮過後,它嘴中噴出一顆足有臉盆大小的赤紅火球,轟然砸向麵前修士。
而後,烈焰獅子根本沒耐心等待火球的效果,
它整個身體升騰起似要將空氣點燃的烈焰,蠻橫地向著修士撞去。
麵對如此兇蠻的攻擊,黑袍修士沒有半分退宿,他緊握巨劍,向前連踏三步,將一身靈氣匯聚到巨劍上,而後,舉起巨劍,狠狠砸向火球。
場地當中,驟然響起了熱刀子切過奶油的滋啦滋啦聲。
巨劍斬開火球,靈力已經所剩無幾。落到獅子銅澆鐵鑄的身上後,沒有帶來半點兒傷害。
烈焰獅子眼中閃過嘲弄的神色,他舉起烈焰巨爪,一爪拍向修士。修士急忙抽劍迴防,然而沒了靈氣加持的巨劍又怎能防住以身軀強悍著稱的妖獸爪擊。
獅爪裹挾著巨劍,一同拍在了年輕修士的胸膛上。
巨力下,靈甲轟然破碎。
修士的胸膛上被生生拍出了一個巨大的爪印,他當空飛起,嘴中噴灑出的鮮血形成了一道血色長虹。落到地麵後,已經是進氣兒多,出氣兒少,眼看就不行了。
烈焰獅子,踩著一地鮮血,徐徐走向修士。
它要享受今天的午餐了。
整個獸場驀然變得鴉雀無聲。
望著即將要上演的悲慘一幕,所有人似乎都被施加了禁言咒法,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求求你,救他吧!”
一個妙齡女子打破靜寂,突然對半空中的劍閣修士喊道。
眾人早已被黑袍修士的悍勇無畏所折服,紛紛聲援。
“救他!”
“救他!”
“救他!”
......
鬥獸場內響起了山唿海嘯的叫喊聲。
劍閣修士高立在半空,冷漠的目光中閃過一縷衝動,似乎就要救下地麵上那位年輕修士。
可不知怎的,他最終還是壓下了這股衝動。
烈焰獅子嘲弄的目光掃過全場,而後,仍舊以一種不緊不慢地速度向著修士走去。
在這個場地中,它不止一次品嚐過修士的血肉。
周圍憤怒的喧囂,不會影響他的食欲,隻會為麵前的美食增加一些佐料。
頭頂上那位修士是個厲害人物,一劍就可以要了它的命。可卻從未傷害過它。其中反常,它猜不透。但它知道,它終究會死在這裏,正如它殺死修士那樣,會被修士殺死。
因此,它享受每一次勝利。
每一頓進食對它來說都是一種儀式。
圍觀群眾的吶喊,劍閣修士的冷漠,垂死的年輕修士,一臉嘲弄神色的烈焰獅子。
耿昊發覺有些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劍閣修士為什麼不救他?”耿昊問暴躁老哥。
“劍閣規矩,不可破。”老哥笑著迴答道。
“不過,不用擔心,下麵那個小家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耿昊眼睛一亮:“他能反殺?”
暴躁老哥白了他一眼:“想什麼呢?活蹦亂跳的時候都打不過,半死的時候想著反殺,有這種思想覺悟的修士墳頭草都能當柴火燒了。”
耿哈不解,正要再問。
場地當中,變故突生。
趴在地上,氣息奄奄,連求救都無法做到的修士。胸腹間突然冒出一道血光,接著一張血紅符籙飛到半空。緊接著,符籙中傳出了一個年輕人跳脫的聲音。
“不打了,我認輸!”
“劍閣大佬,快救命啊!”
“這道血符我可是藏在內衣裏麵的,遇血激發。”
“”我是不是被打吐血了?快來給我止血啊!”
“我參軍,我去劍門關殺妖蠻。”
“我還是有點兒用的。”
......
圍觀群眾目瞪口呆,緊接著,歡笑聲,咒罵聲接連響起。
“好帥的求救方式啊!小哥哥,我要給你做老婆。”
“無恥啊!這是在欺騙我們的感情。”
“下麵那個冒火的大傻子,趕緊去撕碎他啊!你還要不要吃午飯了。”
......
烈焰獅子暴怒。
他揮爪向前,就準備將麵前的這個可惡家夥拍成餡餅。
然而。他的打算注定成為一種奢望。
劍閣修士展顏一笑,手掐靈訣。
八根巨大靈柱驀然從地麵升起,將烈焰獅子牢牢困在原地。
而後,一道白光升起,憤怒嘶吼的烈焰獅子就消失在了原地。接著,劍閣修士急速飛落到地麵,抓起年輕修士,禦劍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一場爭鬥就此落下帷幕。
獸場擂臺並未空置許久。
不多時,一位身材火爆火辣,手提鞭子的紅衣妙齡女修走上了臺。
頓時,鬥獸場掀起了一陣狂潮。
嗷嗷的狼叫聲不絕於耳。
耿昊恍然發覺,鬥獸場中,人族修士的賠率低。
其中緣由,怕是不止單純從修為高低上衡量出來的結果。
......
“八萬兩,人族修士勝!”身旁老哥麵紅耳赤道。而後,他轉身目光兇狠地望向耿昊,“一個娘們兒都敢上陣殺妖,小子,這場比賽,你怎麼看?”
耿昊一臉淡然,輕聲笑了笑。
“老哥,這場我怕是還是押不了注了。”
“嗯?”暴躁老哥又握緊了拳頭,眼裏閃爍出危險的光芒,“是差錢,還是差事兒,差錢,我借給你,無限期無抵押無利息貸款,一萬兩內,隨你開口。”
“都不是。”
說罷,未等老哥爆發出來。
耿昊起身,揮手叫過來正四處奔波收賭注開票據的小廝。
“請問,我要注冊成為一名可以上擂臺的角鬥士,該走哪個窗口?”
暴躁老哥驀然間小眼圓瞪,眼珠子差點兒掉到地上去。實話實說,他是有點兒小心思,覺得麵前的年輕人沒有熱血,打算借用賭博的方式激發一下他的血性。
可是,他隻是想讓他熱血並未真的想讓他去流血啊!
難道是下藥過重,刺激得過了頭?
老哥陷入了沉思。
青衣小廝也懵了。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初來乍到,他原本是想將耿昊發展成一位能夠穩定輸出的賭徒,結果呢,這位爺出場即梭哈,明晃晃地對他說:本公子,賭命!
這事兒,擱誰誰不懵?
可以這樣說,耿昊一言,震驚四座。
周邊老少爺們,大姑娘小媳婦紛紛對他投來了欽佩有加的目光。
接著,他們豪邁地展現出了對耿昊的支持。
“五千兩。”
“三萬兩。”
“五萬兩,壓這小哥兒勝。”
坐在耿昊身後,一位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剛下完注,便跑過來位身穿翠綠衣衫的年輕小媳婦。聽說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小媳婦不願意了。
“五萬兩?”她瞪了年輕人一眼,而後,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賭票,遞給小廝說。
“把押在下麵小妖精身上這十萬兩,給我轉到這個小哥兒身上。”
“與小妖精對戰的妖獸,我再壓十萬兩。”
......
在恭送英雄的目光中,耿昊跟著小廝向鬥獸場後臺走去。
“他喵的!日子不過了,我押一百萬兩,小兄弟,必勝!”
身後,暴躁老哥徹底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