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醒來時,隻覺得天沉地陷。
耳邊不斷傳來轟隆隆雷聲。
地麵鮮血流成了溪流,最為怪異地是,此種情境下,空氣中彌漫的卻是肉香。
啥子情況?
抬頭一瞧。
媽呀!
這是個啥。
牛牛受到了驚嚇。當(dāng)即將腦袋埋進(jìn)泥土,身體不住地顫抖。
巨人可怕,撼天動地。
鐵鍋可怕,看著足以裝下一頭牛。
最可怕地是......
那到底是個啥啊?
察覺到牛牛到異樣後,耿昊當(dāng)即皺起了眉頭。他忽然發(fā)覺,身上似乎少了點兒什麼。低頭一瞧,他剎那間就明白少什麼了。
一米八的個頭。
膨脹百倍。
猛的躥成六十丈的巨人。
彈性這麼好的衣服,可不好買。
因而,他現(xiàn)在到狀態(tài)可有五個字形容:
坦蕩真男人。
山穀裏還好說,砍瓜切菜,他可以將目擊者都扔進(jìn)燉鍋裏?梢堑搅送恻I……
萬不得已情況下。
要化身巨人跟人打架,他這副樣子,估計還沒開打,就被對手笑死了。
再這樣坦蕩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或許該買個大褲衩了。
耿昊若有所思。
他當(dāng)即取消了擎天神通。
身形恢複了原本大小。
“牛牛,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牛牛這才有勇氣抬起頭,當(dāng)瞧見麵前之人是耿昊後,眼珠子差點兒掉出眼眶。此時,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好漢,快別叫我牛牛了。你才是真牛啊!
耿昊抬手拍了拍牛牛腦門:
這孩子也是可憐,沒見過啥世麵。
這不,遇到點兒場麵就害羞了。
這哪行?
得練。
老話說得好。
沒有經(jīng)過澡堂子曆練的男人,永遠(yuǎn)是男孩兒。牛牛也到經(jīng)曆事情的年紀(jì)了。
“侄兒莫慌!
“迴去後找個浴池,叔帶你去搓澡!
牛牛聽的是一臉懵逼。
......
返程路上。
牛牛一言不發(fā),隻顧悶頭趕路。
他似乎還在消化白日裏的見聞。
沒辦法,那一幕,對他幼小到心靈造成了巨大衝擊。他這輩子估計都忘不掉了。
耿昊則是拿出了玉影壁。
開始選製作褲衩的布料。
前世裏,他就愛穿大褲衩。
尤其喜歡那種輕薄,絲滑,彈性好的褲衩,貼在肌膚上,宛如愛人的......
咳咳!
這一世,他仍舊保持了這樣的喜好。
玉影壁上。
他開啟了分類篩選功能,輸入關(guān)鍵詞:
絲滑,透氣,無限彈。
檢索失敗。
絲滑,透氣,彈一萬。
檢索失敗。
絲滑,透氣,彈九千。
檢索失敗。
……
彈性指標(biāo)。
耿昊是一千一千地往下降,直至降到彈一千,檢索目錄中才出現(xiàn)合適的材料。
天龍蠶絲:售價靈\/米。
耿昊傻眼了。
天龍蠶是一種無比陰險殘暴的蠻獸,擅長隱藏蹤跡和幻術(shù),體內(nèi)蘊(yùn)含劇毒,其毒性之猛烈,即便是高階修士被咬上一口,也會在須臾之間喪命。
按理來說,此等兇物,修士遇到了,往往也會避之而不及?善谔忑埿Q難纏的背後,是其豐富的藥用價值,他的皮,血,筋,骨皆是一等一的煉丹好材料,即便是吐出來的絲線,也可以用來製衣煉器。
靈\/米。
這個價格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耿昊頓時覺得有些牙疼。
他剛剛還在抱怨沒有好材料,如今真有了好材料,他還真有點兒接不住。
天龍蠶絲:輕薄柔軟,觸感光滑,可彈可縮,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最低亦可伸縮千倍。
東西是好東西,不過價格太高,跳過。
耿昊往後翻了翻。
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製衣材料,價格在幾千到幾百靈不等,可在見過天龍蠶絲後,這些原本不錯的材料,在他眼中都成了垃圾。
那情形。
就如同一位穿慣了古馳,阿瑪尼套裝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願再穿阿迪達(dá)斯了。
兜沒錢,還想用好的。
這就尷尬了。
可轉(zhuǎn)念又一想。
風(fēng)風(fēng)雨雨,這麼多年,好兄弟對他一直不離不棄,特別是轉(zhuǎn)戰(zhàn)瀚海大陸以後,菜明明都擺在了兄弟的嘴邊,卻被他給推掉了。
受了這麼多窩囊氣,兄弟有過怨言嗎?
沒有。
要是虧待了兄弟,哪還是個人?
不是。
他值得最好的。
幹了!
不就是靈石嗎!
賺就是了。
耿昊一拍大腿,當(dāng)即決定,說啥也要整個牛逼plus版本的大褲衩。
一通百通。
他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人一高興,就愛唱歌,他不由得唱起了前世歌謠:
輕輕的風(fēng);
像舊夢的聲音;
不是我不夠堅強(qiáng);
是現(xiàn)實太多僵硬;
......
兩個人;
要去到哪裏;
牽著兩手;
就是個天地;
一生。∮惺颤N可珍惜;
流浪人,沒奢侈的愛情;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
沒來世,來世再想你;
......
一首兄弟,循環(huán)演唱。
耿昊越唱越來勁。
徹底唱嗨了。
牛牛聽的也是熱血沸騰。
頓時覺得,天高雲(yún)闊,風(fēng)語如歌,世間再沒什麼能羈絆住他的腳步。萬水千山,在他眼中似乎都成了身後的背景。
一步。
他帶著耿浩來到了赤霄城城門前。
兩步。
他們來到了平安堂後院。
歌聲中,牛牛覺醒了靈獸天賦:神足通。
變故發(fā)生的太快,耿昊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仍舊在大聲歌唱: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流浪的哥......
牛牛瞇眼笑了笑,一頭栽倒在地麵。
兩次神足通,已然耗盡了他的體力。這時,耿昊終於發(fā)現(xiàn)了情況不對。
他忙跳下牛背,準(zhǔn)備給牛牛診治一番,呈現(xiàn)在他麵前的卻是院子人的驚愕目光。
短暫的靜寂過後。
整個庭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陳蓉兒撲到牛牛身上,嚎啕大哭,小弟小弟叫個不停。
耿耿抄起水瓢,氣勢洶洶地舀了滿滿一勺骨湯,掰開牛牛嘴巴就往裏灌。
藍(lán)玉不由分說。
一把將耿昊拉過來,對著耿浩身體上下一頓摸,似乎要看看他傷到了哪裏。
紅煙最幹脆,想都沒想,當(dāng)即拿出一大堆治療符籙,天女散花般的往耿昊身上拍。
眨眼間,耿昊就被厚厚的靈光包裹。
就連缸裏那條紅魚都不消停。尾巴拍打著水麵,一次次躍上半空,好奇地瞧著熱鬧。
要說淡定,還得看大佬。
二兩隻是瞥了一眼耿浩和牛牛,就不慌不忙地繼續(xù)顛勺。
牛媽的表情就比較複雜了。
耿昊歸來前,她都已經(jīng)想好了怎麼收拾這個渾小子了:進(jìn)門,甭等他說話,先來上一個大牛蹄子,接著,一角把他撅到半空,然後,淩空甩上一套三連鞭,最後,一蹶子給他踢掛到牆縫裏去。
如今......
唉,他竟然拿我兒子當(dāng)兄弟!
我這個做長輩的。
是不是應(yīng)該大度一點兒。
牛媽很惆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