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耿昊還是認(rèn)下了這筆支出。
原因基於兩三點。
寶寶喜歡。
爸爸不差錢。
寶寶爸爸合起夥,一起資助貧困兒童去上學(xué)。這是件積善行德的好事兒。
……
當(dāng)接過耿耿遞過來的裝有一萬靈石的儲物袋時,武月亮激動得哽咽難言。
她恍然發(fā)覺,遇見耿昊,或許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她用力擦了擦眼角,神情激昂。
“大姐頭,你放心。”
“迴去後,我就將幾位兄弟帶過來拜碼頭,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他們生命中的貴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武月亮如今說起黑話來,毫無壓力。
耿耿的小臉頓時樂開了花兒。
她掰掰手指,從一數(shù)到十。
又從十?dāng)?shù)到一,最後說了句令耿昊險些一頭紮進(jìn)飯鍋的話:“還差九十八個。”
……
平安堂的日子,波瀾不驚。
近一個月時間。
耿昊隻走出過平安堂兩次。
一次是去功勳大殿還月供。
當(dāng)時,他手裏靈石充足,財大氣粗,便想著一次性將貸款還清。
“想提前還貸,可以,承惠,二千兩百萬靈石。”山羊胡笑的像個老狐貍。
耿昊大怒:“你唬我?”
“滿打滿算,那兩千萬靈石,我不過就花了一個月,利息怎麼可能要兩百萬?”
山羊胡搖頭晃腦道:“沒辦法,如今功勳大殿貸款業(yè)務(wù)十分紅火,成了一項新的利潤增長點,為了收益著想,不鼓勵提前還貸,要是客戶硬要還款的話,也可以,但要一次性支付整個貸款周期的利息。”
這說的是人話?
耿昊臉都黑了。
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刮。
當(dāng)初,為了多籌措些靈石買大妖,便向山羊胡傳授了一點點兒前世的金融知識,他保證,真的隻是一點點,更多的他也不會。
可誰成想,這群土著竟然將這一點點兒貸款,月供的金融知識發(fā)揚(yáng)光大了。
並且,玩的更狠,更絕。
“老哥,咱們怎麼說也算是熟人。”耿昊湊近一些,悄聲說道,“功勳殿能想到這個賺錢門路,我也算是出了力,您看,能否通融通融。”
山羊胡苦笑:“我做不了主。”
“在得知這項貸款業(yè)務(wù)運作原理後,劍仙大人當(dāng)即便為大殿內(nèi)的每一個管事都定下了年度任務(wù)指標(biāo),如果完不成指標(biāo)的話,可是會影響到今年獎金的。兄弟,哥哥手中還有五千萬靈的貸款額度,你還有能抵押的沒?要不,再貸點兒?”
耿昊丟下二百二十萬,轉(zhuǎn)身就走。
特喵的!
一群墨水淹了心肝的葛朗臺。
……
耿昊另一次走出平安堂,是去東海商會給張東來送布丁丹。
說實話,在經(jīng)曆了靈童拐賣事件後,耿昊心底對劍閣起了幾分提防之意。
雖然安道天言稱劍閣沒黑,也不敢黑,靈童拐賣不過是一部分人的私下行為。
可像劍閣這樣的大勢力,內(nèi)裏關(guān)係錯綜複雜,紛爭不斷。
耿昊小家小戶的,哪敢往這裏麵摻和。人家說不定伸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敬而遠(yuǎn)之。
是耿昊對這些大勢力的底線,當(dāng)然,若是有人突破他的底線,他便會用鐵刀砍掉對方腦袋,再將他扔迴底線之外。
東海商會。
張東來對耿昊的到來十分歡迎,雙方落座後,殷勤地為他泡上了茶水。
耿昊心中戒備,麵色卻一如往常。
在交割了本月的靈石和布丁丹後,兩人相對喝起了茶水,喝著喝著,張東來興致勃勃談?wù)撈鹆藙﹂w最近發(fā)生的大新聞:
劍閣三長老冷如晦,深入大荒六千裏,以巔峰靈主修為斬殺兩尊真武閣靈主,天下震怖,劍閣威名再次響徹大荒。
初聽此消息,耿昊驚的險些打翻茶杯。
他的第一感受不是驚歎劍閣長老英雄了得。而是暗自慨歎:安道天牛逼。
這人,能處。
說讓劍閣奉上兩顆靈主腦袋,結(jié)果,劍閣乖乖照辦,真就去大荒砍了兩顆腦袋。
在人家天宗的地盤上,吆五喝六,自己非但沒事兒,還達(dá)成所願。稍一深思,耿昊周身泛起了一股寒意:顯然,夏朝是一個高度集權(quán)的中央皇朝。在這片土地上,誰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夏皇。
“他為什麼要去殺真武閣靈主?”
耿昊揣著明白當(dāng)糊塗。
“明麵上的理由是,真武閣在皇朝內(nèi)為非作歹,劍閣長老伸張正義,出手以示警戒。”
“哦?還有其他原因?”
耿昊眼睛微瞇,端起了茶杯。
張東來嘿嘿一笑:“實際上,是劍閣長老會有人勾結(jié)真武閣血脈武士,拐賣靈童,事有不周,被人撞破了。事情捅到了安道天那裏,安道天施壓,長老會不得已而為之。”
耿昊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長老會沒什麼損失?”
張東來:“怎麼可能?直接參與此事的那位長老當(dāng)場便被拘禁起來送進(jìn)了官府。”
“聽說,安道天已經(jīng)將他賣給了黑木林的縛魔殿。並且,長老會另有七名長老站上了劍門關(guān)的城頭。當(dāng)然,相對於三長老的傷勢來說,這些損失隻能算是皮毛。”
“他傷的很重?”耿昊心弦一顫。
“之前,他是巔峰靈主,一隻腳已經(jīng)踏進(jìn)飛仙境的門檻,如今,修為半廢,仙路無望。”說到自家長老被廢,張東來臉上不見哀色,反倒露出一抹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
眼見於此,耿昊心中塊壘盡消:張鐵子還是那個可以一起幹壞事兒的好鐵子。
“巔峰靈主修為殺兩個靈主,怎麼會這麼狼狽。”耿昊對高階修士爭鬥了解還真不多。
張東來看了耿昊一眼,輕笑道:“這很正常,高階修士就沒有一個好殺的,積攢了幾百幾千年,誰還沒點兒壓箱底兒的絕活。”
“事實上,若不是生死大仇,同階修士之間,都盡量避免死戰(zhàn),否則,真引爆對方臨死前的反噬手段,誰知道能不能遭得住?”
“事實上,三長老能以重傷之軀返迴劍門關(guān),沒死於真武閣的後續(xù)追殺,無論誰聽說,都要讚一句修為深厚。”
耿昊眨眨眼,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對此,他真可是深有體會。
要不是刮刮樂係統(tǒng)給力,如今,他估計早已入土為安,妻妾滿堂,吹拉吹彈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豪傑揭破的此樁醜事,真是令我等心生仰慕啊!”他飲著茶水,眼角餘光卻瞥向了張東來。
張東來唏噓感歎道:
“說起來,還是我的熟人。”
耿昊:“你認(rèn)識這位英雄。”
張東來:“嗯,我在鬥獸場工作時的同事,名叫陰九。不聲不響的一隻老狐貍,誰能想到,他竟有魄力幹出如此大事。真是令吾等茍修汗顏啊!”
耿昊:“人家這叫心懷俠義。再者說來,幫官府賺功績,幫劍閣挖毒瘤。官府不賞賜?劍閣不獎勵?說不定,人家下半輩子的修行資源,這一波就賺齊了。”
“獎勵?”張東來白眼一番:“那也得有命花才成。說句不客氣的話,那老鬼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聽說,事情爆出當(dāng)晚,他就受到三名血脈武士的圍殺,老命都丟了大半條。”
耿昊:“劍閣不管?”
張東來:“怎麼不管,隔天,長老會就給他發(fā)出召令,說外麵危險,讓他速迴山門。”
耿昊:“他迴去了?”
張東來:“沒,他又不是傻瓜。”
“也不知是誰給他出了個高招,接到召令後,他拖著一身傷,跑到官衙門口,用腦袋死命地捶大鼓……最後,城主府來人把他接走,這事兒才算了結(jié)。”
耿昊:“赤眉劍仙就不管管?”
張東來:“唉!他鬧的事兒太大了。”
“劍仙也護(hù)不住他啊!”
“要知道,長老會死了一位真人,廢了一位巔峰靈主,與之比起來,神通境修為的陰九,就是死上一百迴,都難消那群老頑固的怒火。”
耿昊:“那他現(xiàn)在去了哪裏?”
張東來:“前天我去城主府,給他送劍仙的獎賞物資,聽他說,安道天給他在皇朝腹地找了個門路,他正準(zhǔn)備離開劍閣勢力範(fàn)圍,去神都避避風(fēng)頭。”
“唉!這夥計,一輩子謹(jǐn)慎,沒想到臨到老了,竟然還要背井離鄉(xiāng),也是可憐可歎。”
……
聞聽此言。
耿昊心裏舒坦了。
默默從小本本上劃掉了陰九的名字。
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