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卦象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顯示俠客島方有一線避過席流的可能?
不過,現(xiàn)在,他的希望沒了。
葉裕一把拽上席流,急急說道:“席師兄,不要讓那位虎兄弟等急了,咱們快走!”
···············
方乾島,龜元壽橫眉冷眼的看著麵前的灰袍男子。
他頭上纏著繃帶,手裏拄著拐杖,一隻眼睛帶了眼罩。
“龜前輩,您就行行好,往年脫落的甲殼,給我一塊!
等我在八角樓混起來,絕對把您的名字抹了,讓您再也不用擔(dān)心那些人的偷襲!”
龜元壽氣的鼻孔冒煙,不停發(fā)出急促短暫的音節(jié),不用想就知道,罵的非常難聽!
“虎威啊,你要知道,你門中長輩前不久才來,差點把它大卸八塊,能讓你來這,就已經(jīng)非常破例了,想要出來龜殼?
難!”
虎威眼睛亮了,他看向說話的王吉,迴道:“王前輩,您看,這有什麼辦法嗎?”
王吉緩緩坐起,雙臂環(huán)胸,上下掃視了一遍虎威,尤其是他剩下的肢體。
“虎威,你說,等你三品,還能剩多少東西?”
虎威臉色一苦,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混到現(xiàn)在,也就少了一根小拇指,一隻眼睛,還有幾根腳趾,已經(jīng)是同門中的佼佼者了。
他咬咬牙,說道:“王前輩,我到時候,至少還有三根手指!”
王吉搖搖頭。
提醒道:“你還有腳趾呢!”
虎威麵色更苦,跺跺腳,說道:“再加三根腳趾!”
王吉滿意點頭,說道:“行吧,你等一等,我找老龜商量商量!”
他伸手拽起龜元壽的殼,把它扯到一邊,開始小聲嘀嘀咕咕。一邊說,還一邊對虎威指手畫腳。
虎威急得跳腳,恨不得把耳朵伸過去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良久,他終於按耐不住了,大聲問道:“王前輩,商量的怎麼樣啊?
要來不及了!”
王吉走了迴來,慢條斯理的說道:“不要急,我已經(jīng)說服那頭老龜了。
等一,,,,不過!
王吉轉(zhuǎn)頭望向遠(yuǎn)方,改口說道:“好像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你還要不要那一片龜甲了?”
“虎兄弟!
虎兄弟!”
席流情真意切的聲音傳來,越來越近,直到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
他正被另一個人拽著脖領(lǐng)子飛。
看到這一幕,虎威立刻心中生出不妙,完了!
落下以後,席流不急著整理自己的衣服,而是湊上去就抓住了虎威的手臂,真切的說道:“虎兄弟,我正準(zhǔn)備去找你呢!
咱們兩個真是心有靈犀啊!”
虎威板起臉,後撤幾步,正色說道:“席流,咱倆不熟!
莫要拉扯!
我來這裏是找龜前輩的,你離我遠(yuǎn)點!”
席流哈哈大笑,他一巴掌就拍在了虎威的肩膀上。
“虎兄弟!
別開玩笑了,咱倆誰跟誰!
走,我請你去喝酒,順便,有點事跟你談?wù)劊 ?br />
虎威臉色變幻萬千,幾度想要發(fā)力,掙開席流,卻終究是不敢真的動手,突然,他伸手一指葉裕。
“席哥,這位兄弟是和你一起來的吧!
不能忘了他。
葉裕臉色一變,恨不得扭頭就走。
但終於還是擠出一個笑容,點點頭:“一起,一起哈哈!”
席流笑的極其開懷,而葉裕和虎威兩人稍微落後幾步,互相瞪了幾眼之後,露出了難兄難弟的同款表情。
“你是他的好兄弟?”
“不熟!”
··············
席流帶著兩人來到一處海邊,這裏山高海闊,風(fēng)景絕美。
但顯然,另外兩人現(xiàn)在並沒有看的心情。
海邊有青石桌,還有石凳,三人坐下。
“兩位兄弟!
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現(xiàn)在,我算是富貴了,絕對要帶你們一起發(fā)財!”
席流說的非常大氣,完全無視下麵兩張苦臉。
“喝酒,喝酒!”
葉裕虎威對視,兩人各自咽下苦酒。
然後,兩人一邊喝下悶酒,一邊聽著席流細(xì)說自己和那位大能認(rèn)識的過程,當(dāng)然,重點是他高潔的品性,是如何打動那位大能的。
席流完全未曾施展手段壓下酒意,到半酣處,他一拍青石站了起來,大聲道:
“兄弟我被大能看中,算是有了,我願意帶你們兩個發(fā)財,是不是夠義氣!”
他酒到半酣,另外兩人可是一直相當(dāng)清醒。
聞言,敷衍的點頭:“啊對對對!”
見此,席流很高興,他拍著葉裕的肩膀,說道:“葉師弟,仗義疏財!
知道我有難處,二話不說,就把全身的錢財都給了我!
仗義!”
他走路已經(jīng)搖搖晃晃了,但還是撐著來到了虎威身邊,按著他的肩膀說道:“虎兄弟!
你說,我該不該報答!”
虎威滿臉無奈,連連點頭:“是是是!”
席流滿意點頭,離開虎威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塊貝殼,晃了晃,對著虎威說道:“虎兄弟,你今日傾盡全力助我,我也不會忘的!”
虎威和葉裕立刻瞪大了眼睛,前者更是連忙向袍袖中掏摸,最後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那塊貝殼,臉色慢慢垮了下來。
而葉裕則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席流竟還有這一手!
左豪俠沒死,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提升,他甚至感覺這一脈能繼續(xù)傳承,簡直是人間奇跡!
虎威臉色暗沉,說道:“席巨俠,我好像沒有答應(yīng)過什麼吧?”
葉?闯鰜砹耍鬟@個操作真的惹怒了虎威。
也是,這家夥,換誰都受不了。
就算是自己,也接受不了這樣的所謂朋友!
他怒意勃發(fā),席流卻依然笑嘻嘻的。
手一擺:“咱兄弟,誰跟誰!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隻要是我的東西,隻要你看上了,隨便拿!”
他大方的說道。
葉裕聽的隻想笑,你身上的東西?
你身上還有啥東西?
虎威卻認(rèn)真起來,他站起身,鄭重的說道:“哦?
是嗎?
既然如此,席兄,你看,兄弟這裏缺一顆眼珠,能不能拿你的用一用!”
說著,虎威緩緩摘下眼罩,裏麵赫然空無一物!
葉裕坐直身子,身上本有的一絲酒意立刻消失無蹤,急忙勸說道:“莫要傷了和氣!
有話好好說,坐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