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
看到陳文軒迴來,赤鬆趕忙上前問候。
“有什麼事情嗎?”陳文軒笑著問道。
“伯爵大人,不知道那神奇的琉璃鏡,是否可以多裝一些。”赤鬆直接問道。
“這個啊……,主要是製作不易啊。”陳文軒故意皺起了眉頭。
“就拿巴掌大的小鏡子,每製作出一麵來,必有一千多麵是不合格的。所以別看隻帶來十麵,實際上我們已經砸了上萬麵。”
夏承平扭過了頭,佯裝看風景。
屁的砸上萬麵啊,那些小鏡子,都是用邊角料割出來的。
“伯爵大人,這樣的琉璃鏡實在是太過神奇。一百貫的價格看起來雖然有些高,實際上還是不能襯托它的價值。”赤鬆硬著頭皮說道。
“可是製作起來,確實是很不容易。而且不僅僅要往外賣,有很多也需要在長安城銷售的。”陳文軒皺眉說道。
“旁的都不說,就說宮裏邊,我也得多送上一些進去。你說這玩意能跟宮裏要錢嗎?不僅僅不能要錢,還得精挑細選,把大的往宮裏送。”
“十麵鏡子已經不少了吧?你也是生意人,理應知道物以稀為貴。有了這十麵鏡子,不管是拍賣還是做別的用處,足夠了吧?”
“伯爵大人,赤鬆心中亦是有此想法。便是想借助這神奇的琉璃鏡,在吐蕃廣開商路、結交權貴。”赤鬆低眉順眼的說道。
其實他也是心中淒苦得很,按照他的想法,十麵都多了。三麵、五麵的正好,那才會成為真正的瑰寶。
但是不行啊。
自打吐蕃王子讚達瑪知道了這個鏡子的存在之後,就下了死命令,不管多少錢,最少也要再弄來二十麵以上。
哪裏是他要結交權貴啊,而是王子殿下要用鏡子來收買人心。
“哎……,我好好的考慮一下吧,實在是這些鏡子製作起來真的是太費力了,又是商隊即將啟程之時。”陳文軒歎了口氣。
“伯爵大人,若是能夠再多二十麵鏡子,赤鬆不僅可以用二百貫一麵來采購,商隊迴返時攜帶的貨物利潤,赤鬆可以多給伯爵一成。”
他的心都在滴血,一成的利潤,搞不好就得是幾萬貫以上的。
主要是他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利潤能有多少,僅僅是按照以往自己走商的利潤來推算。
“哎……,你都如此說了。我又怎麼能拒絕你?”陳文軒歎了口氣。
“胖胖,讓工坊那邊加緊趕製一下。就算是第三批貨物走的晚幾天也沒關係,赤鬆的忙咱們必須得幫。”
“謝過伯爵大人。”
赤鬆抱拳道謝。
心中著實有些感動,因為他知道商隊多耽誤一天,其實也是要給陳文軒帶來損失的。
因為現如今商隊都是提前預定,然後安排然把運輸貨物的相關信息傳達下去,這樣才能夠做好貨物的周轉。
多耽誤一點,就多浪費一天的時間、閑置一天的人力,這都是錢啊。而這份錢,就需要陳文軒自己來承擔。
他也知道,兩人之間是互有算計的。但是從今天這個事情來看,他是真的很感動。
“軒哥兒,你說他是為了啥呢?”
等赤鬆離開後,胖胖好奇的問道。
“還能為了啥?肯定是為了吐蕃王室唄。”陳文軒笑著說道。
“能夠讓一個商人放棄利潤不賺,還得倒貼,除了不可抗的壓力以外,別的就沒有了。而這個不可抗力,就是來自於權貴。”
“不過這個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咱們把錢給賺過來就行了。二百貫一麵,再加上二十麵,那就是四千貫錢,也能用來安置孩子們。”
“哎……,有時候我是真想不明白。明明與吐蕃相交並不融洽,更是有刀兵禍事。可是在長安城中呢,卻都能夠當那些事情沒發生過一樣。”夏承平歎了口氣。
“平平啊,你要知道,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陳文軒一本正經的說道。
“若是什麼時候連表麵上的平和都懶得維持了,那就是真正開幹的時候了。所以啊,咱們就開心的活著就好。”
“那今天再做火鍋吃吧,那個蘸料是越吃越香。”夏承平說道。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陳文軒再繼續了,這貨有時候說話,就是這麼忽忽悠悠的,聽都聽不明白。
而且他也知道,就好像老大和老三一樣。一見麵還是兄長弟短的,可是背地裏怎麼個情況,用腳趾頭去想也都知道。
“軒哥兒,往遼東去的商隊已經出發了。到時候能不能把人給帶迴來,還得看金南相有多麼努力。”胖胖說道。
“我感覺應該沒什麼問題,很可能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操持了。”陳文軒說道。
“其實就算是查出來,跟咱們也沒有多少幹係。咱們需要做的僅僅是攜帶貨物出來,誰知道貨物裏究竟夾帶了啥。”
“目前來講,也就是他們比較鬧騰。那個讚達瑪雖然並沒有跟咱們接觸,他在長安城四處結交,怕是也在醞釀大事。”
“相較而言,他要比金南相難對付得多。因為他是被吐蕃看重的王子,迴去後,必定會成為吐蕃位高權重的王子,甚至於都可能是下一代的吐蕃王。”
“有時候我都在想,要不要一不小心就把他給毒死嘍。這樣的話,將來也許還能夠少一些禍端。”
“軒哥兒喲,這樣的話咱們可不敢亂講。”平平無奈的說道。
“膽子那麼小幹啥,就是說一說唄,又沒啥大不了的。”陳文軒無所謂的說道。
“反正將來啊,早晚都得把他們給打趴下,要不然沒有安生的日子過。這個事就算是我不說,你也都知道啊。”
“我還是去切肉吧。”夏承平更加的無奈了。
這也算是陳文軒“霸道”的地方吧,他的那些話初聽有些尖酸刻薄,可是實際上呢,你還真沒法去反駁。
他都不知道現如今這安穩的日子還能夠過多久,隻知道自己盡可能的別跟著操心了,快樂一天是一天啊。
“伯爵大人,陛下宣召小郎君上殿。”
還沒等著開始忙活呢,一名小太監從外邊走了進來。
“呃……,陛下宣召我?為啥啊?”陳文軒有些納悶的問道。
“伯爵大人被人給參了,說伯爵大人私蓄兵力,意圖不軌。”小太監說道。
陳文軒樂了,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