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飛,昂首挺胸,現如今你已是我遼東司馬!
等長安城過來的人即將抵達的時候,陳文軒對著有些心虛的劉晨飛提醒了一句。
劉晨飛則是苦笑著看了他一眼,倒是知道陳文軒隻是公事公辦,並不是為了羞辱自家老爹。
隻有他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隻不過這些事情,他也沒法跟自家老爹講。那樣的話,他可不是在遼東立足的事了。
又等了一會兒,大隊人馬緩緩的走了過來。
正看著呢,就看到一匹馬從隊伍中跑了出來。騎馬的人,正是海衛公公。
“見過駙馬爺,給駙馬爺請安!
跑到了陳文軒的跟前,海衛跳下馬後跪在地上。
陳文軒直接把他給拉了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氣色好了很多,身子也壯實了。就得這樣,得多吃飯!
聽著他這樣不倫不類的誇獎,海衛咧了咧嘴,不過心裏邊也是真的很開心。
“我就盼著你過來傳旨呢。不著急走,就在我們遼東歇一歇。陛下那邊,我到時候言語一聲。”陳文軒又接著說道。
“再謝駙馬,請接旨!
海衛又跪在了地上,從身上把聖旨拿出來,雙手高舉。
知道陳文軒是啥意思,可不僅僅是讓他在這邊休假,更是關係到將來的大事。他呢,就相當於觀察使一樣。
明麵上,劉慶雲才是督察使正使,可是實際上呢,他這個傳旨的才是肩負著重要使命。
陳文軒也跪在地上,接過聖旨之後,看都沒看,隨手就交給了邊上的嫿兒。嫿兒更是直接,兜裏拉開,聖旨一揣,這就完事。
等海衛被陳文軒又拉起來的時候呢,嫿兒也從兜子裏掏出來一把金瓜子,就這麼明晃晃的塞到了他的手裏邊。
“謝駙馬、謝嫿兒小娘子!
海衛美滋滋的說道。
這麼光明正大的塞金瓜子,對於遼東的這些人來講都不覺得有啥?墒菍夺徇呞s過來得這些人來講,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是有一些書生,臉上更是表現出了非常不屑的表情。
都說駙馬荒淫無度,貪財好色,誠不我欺。
坐在車中的劉慶雲也看到了這一幕,更是看到了自己的大兒子。
換成別的父親會覺得心中歡喜,畢竟別人要考取功名,而自己的大兒子呢,就成了遼東府的司馬,正經從五品的官職。
可是他不會那麼看,他就覺得這是陳文軒給他的下馬威、對他的羞辱。
“下官劉慶雲,見過都督!
車子停穩,下車後,劉慶雲恭聲問候。
這個禮數必須得做足,哪怕他是天使,也知道在陳文軒這邊不好使。
“劉侍郎,免禮!标愇能幮χc了點頭。
“提前接到了消息,要派劉侍郎過來督查市泊司,我心中歡喜得很。不過老楊現在不在這邊,迴頭我安排人陪你過去!
“今天就先不著急了,你跟晨飛也是許久未見,父子二人先敘敘舊。然後呢,咱們這邊還準備了接風宴,什麼事情留到明天再說!
“謝都督美意!
劉慶雲捏著鼻子應了一聲。
“學生等,見過先生!
劉慶雲剛說完,那些屬於希望學堂的學子從人群中走出來,齊刷刷的跪成了一排。
“好、好、好,得知你們高中的消息後,我高興得喝了一大碗酒!标愇能幇把他們扶起來。
“說心裏話,我根本記不住你們誰是誰。但是我一看是希望學堂的學子高中,那我就開心!
“而且讓我更加開心的是,這一榜五科全都算上的話,共有一百零七人。而在你們這一百零七人之中,衣著華麗者並不是很多。”
“我想要是倒退兩屆,怕是會調過來。這證明了什麼?這就證明了陛下是真的要為我朝取賢才!
聽到他這麼說,好些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樣的話,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一般人可不敢直接講出來。
“我也看過名單,明經科的人數是最多的!标愇能幗又f道。
“人們常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你們這些明經科的人,今年算是撈著了。因為朝廷任命官員,進士科最優先!
“你們明經科呢?研究的是書經,並不是治國之法,所以就得等缺。等啊等,也許孫子都滿地跑了,還在等!
“這一次陛下給了你們機會,讓你們一同來到遼東見學。那我也會把你們一視同仁,也許現在的你們什麼都不會,那麼我給你們機會學習!
“如果你們表現出色,我會親自給陛下寫奏折,舉薦你們。但是呢,你們自己心裏也得有點數,選好側重的方向!
這個消息一宣布,那些明經科的考生們可謂是熱血沸騰。
就像陳文軒說的那樣,明經科是最好錄取的,因為隻要會背書就行。但是也是因為難度低,雖然是科舉的一個科目,也是最不受待見的。
現在陳文軒許了一個直接入仕的機會,他們怎麼能不開心?
“海衛,幫我想著點,迴去的時候跟陛下念叨一下,明年的秋闈就不考明經科了。浪費人才,還不如及時止損!标愇能庪S口又說了一句。
海衛稍稍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聽得劉慶雲心中暗喜,這個詩會去必須得傳達一下,會有多少打算考明經科的人恨陳文軒呢?怎麼就那麼開心呢?
而這些預備役官員們呢,看向陳文軒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你是遼東都督、陛下的駙馬,是不是太狂妄了一些?
“剛剛呢,我說衣著華麗的人少了一些,我很開心。然後呢,我看有一些人聽了我的話就很不開心呢!标愇能幱纸又f道。
“可能有些人會覺得我非常鄙視有錢人,看不得有錢有勢的好。那你錯了,因為我也是有權有勢還很有錢的人!
“我看不上的,隻是那些通過家裏關係、弄虛作假、濫竽充數,啥也不是。就好像那個誰……,晨飛,那個啥第一才子,叫啥來著?”
“都督,吳知若。”劉晨飛笑著說道。
“對,吳知若,那也是個濫竽充數的。”陳文軒樂嗬嗬地說道。
一聽他提起這個事,眼前的這些人都變得緊張起來。
對啊,這個駙馬雖然貪財好色,也是有真才實學的。當初一人冠壓國子監,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呢,這些都無所謂。”陳文軒將手攏在了袖子裏。
“在我眼裏,其實你們啥也不是。什麼進士、榜眼、探花又狀元的,跟明經科的都差不多,啥也不是!
所有的人都聽得呆住了,氣血也往腦門子上衝。
自己聽到了啥?
竟然連狀元都啥也不是?這可是陛下欽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