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一夜的睡眠，法師被一個消息叫醒，然後懷著怪異的心情來到了弗拉斯位於薩諾芬郊區(qū)的臨時駐地。
“唔，這有安姆產(chǎn)的茶葉，要不要嚐一嚐？”
幻術係的席位導師安德雷亞.弗拉斯用親切地注視著進入小廳的潘尼，對這位大法師的熱情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他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在廳中眾人各式各樣的目光之下，坐在了角落的椅子上。
這裏坐著兩位高階環(huán)之導師，五位環(huán)之導師，還有包括他在內(nèi)的十三名低階紅袍，層次分明地坐在一起。
這大概也就是弗拉斯能夠在薩諾芬調(diào)集起來的大多數(shù)人手。
盡管有著血緣的聯(lián)係，但是塞爾宗族內(nèi)鬥依然嚴重，不過弗拉斯倒是一個例外，這個家族擁有的力量在塞爾比較偏門，利益紛爭不大，立場不偏不倚，所以宗族內(nèi)部還勉強算得上融洽。
至少高等法師不會對才具出色的後輩懷有過分的嫉妒與防備，而這在塞爾其他地方處處可見。
能夠出現(xiàn)一個天才人物，在座的高階法師們還是樂見其成。
奧術是一門精妙深奧的學問，許多法師窮心竭力，在接觸到中高等法術的時候，通常已經(jīng)年過壯年。
這也就解釋了為費倫會有那麼多巫妖存在。
第四環(huán)的法術，在法術序列中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中層級別，能夠在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進入這個水準，即使是在塞爾這個奧法教育普及的地步，雖然稱不上是多少年一遇，但也能夠說得上是罕有了。
或許他有機會活著成為傳奇。
一些高等法師懷著如此的想法上下打量著潘尼，旁邊的同階法師也投來酸溜溜的目光。
幾個三、四階的法師，由於資質(zhì)所限，已經(jīng)垂垂老矣，認清了在法師會中的位置，倒也淡然。
所以，總的來說，氣氛是融洽的。
學生有此成就，導師與有榮焉，看到詹華士受到同僚們的誇讚，潘尼也感到有些莫名地高興。
不過當談論到正題的時候，這種氛圍就被一股淡淡的焦慮代替了。
法師得到的消息是，福卡爾的參選者臨時決定棄權，這就令弗拉斯在這次競選中麵對的形勢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對他們極為不利。
先前的投入沒有得到迴報，平白露出了獠牙，侵犯了其他家族的利益，進退兩難，還被所有人暗暗嘲笑。
雖然利益最重要，但紅袍法師也是很要麵子的。
不過，眼下他們卻沒有好的辦法應對困境。
“最多不過在評選時給那些家夥找點麻煩。”一個高等環(huán)之導師用不無諷刺的語氣說道，這位來自變化係的法師是南部諜報網(wǎng)的掌控者，雖然比不上幻術係三席，但也是一個大人物，他這麼說，其他的人也隻有附和的份兒。
“其實，還有一個選擇……”詹華士開口，對安德雷亞大法師說道。
“選擇？唔，讓我聽聽你的建議。”大法師飲了一口來自安姆的名貴茶葉泡成的茶水，通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於詹華士的建議興趣不大。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瑞姆已經(jīng)露出了霸道的壟斷架勢，昨日又有新消息傳來，似乎布瓦爾的人也有了退出的跡象。
種種跡象，讓弗拉斯的人心情不爽。
“其實，為不找一個法師，代言一下盧森迪爾……”
“代言他？”安德雷亞皺了皺眉誰了解他的實驗成果？據(jù)我所知，德爾森帕亞複原了古代帝國的影鋼魔像技術，這次他決定把這項技術貢獻出來，這可不是樣的法術研究成果都能夠比擬的。”
競選過程中，重頭戲是學術研究成果的比較與評定。
其實單純從字麵角度去理解，這是一種不可理喻的說法。
先不說應該從哪個角度去評價一位高等環(huán)之導師的魔法造詣，可以想見的是，如果兩名大法師之間實力相差仿佛，那麼無論從名聲、實力、還是理論著作這些方麵去評價，都是不太公正的。
事實上，能夠進入那個層次的高階法師，都有幾手看家本領，或是對某類法術有著深入的研究與特別的理論，或是擁有幾個強大的獨特法術，抑或?qū)こ７◣熾y以接觸到的奧秘研究成果。
但是這都是保密的。
所謂學術評定的背後，就是法師從這些本事中挑選一樣，讓人評定一下，看看哪一邊拿出手的技術高明一些。
但是無論如何，參與競爭的學術成果將再無保密性可言。
換言之，這就是一些法師再用的學術成果交換這個職位，那邊的出價高明一些，哪邊取得勝利。
失敗者不僅要付出研究成果，還一無所得，所以說，參加競選是個冒險的事情。
也不需要奇怪為何太多法師事到臨頭打退堂鼓。
影鋼魔像是傳自古代伊瑪斯卡帝國的高等魔像技術，便是潘尼腦中的資料裏，也沒有有關這類魔像的資料。
因為薩格巴.帕斯卡並非帝國皇族，當初在奇械師中也不過屬於中層級別，對許多高等技術並無涉獵。
能夠複製出這種技術，確實是了不起，尤其是在奧術規(guī)則與幾千年前基本上不一樣的當代，複原影鋼魔像技術的難度，與重新開發(fā)基本上沒有二致。
“事實上，他有意讓我的學生做他的發(fā)言人。”詹華士指了指角落裏的潘尼。
“哦？居然有這種事情？”幾個高等法師紛紛用驚愕的目光瞧著詹華士的弟子。
能夠被選擇作為發(fā)言人，那說明這個人得到了委托人的深度信賴。
這樣，委托者才會放心地將的研究成果交給發(fā)言人去發(fā)布。
否則，誰會隨便拿的學術研究成果開玩笑？
潘尼聽到詹華士的提及，也愣了一下，眉心浮起疑雲(yún)，他不為何詹華士會提起這件事情來。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完善的準備，高等環(huán)之導師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進階紅袍如此參與進去，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如非別無選擇，他根本不想趟這趟渾水。
轉(zhuǎn)而他想到詹華士這樣做，或許有他的用意。
“你有把握嗎不跳字。
潘尼這樣想著，忽然聽到席位導師的問話，他立刻恭謹?shù)仄鹕硇卸Y，在一個唿吸間想好了說辭：
“雖然我沒有把握，但如果家族需要，我絕不會推辭。”
他說的是實情，他確實毫無把握。
他了解詹華士，這種情況下說實話就好。
後麵的那些話，也進一步說明了他的態(tài)度。
一聽到這樣的話，詹華士對弟子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而一眾高階法師紛紛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過望向潘尼的眼神，卻不帶責怪。
一個低等的紅袍法師，能夠指望他有多大的本事呢？
“我們沒有更好的方案。”詹華士對安德雷亞說為不試一試？”
“嗬，不過，真的沒有多大的希望。”一個環(huán)之導師發(fā)出一聲笑。
“其實……能夠為瑞姆的人添點麻煩也不。”一個高階環(huán)之導師忽然開口。
安德雷亞.弗拉斯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或許可以確定了。
顯而易見的是，沒人對這件事情抱有非常大的把握。
“小夥子，好好幹。”散會的時候，安德雷亞笑瞇瞇地拍了拍法師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出了小廳。
詹華士看了潘尼一眼，法師靜靜地跟了。
這條長廊邊上的窗子打開著，陽光灑了進來，倒是沒有塞爾其他法師會所那樣的陰暗。
不過其他法師早就使用著各種方法快速離開了會所，空空蕩蕩的走廊上除了沉默的仆役手中掃帚拖過地板的沙沙聲，就隻剩下兩雙皮靴踩踏地麵發(fā)出的‘噔噔’響聲。
潘尼心頭有些焦躁，出於對詹華士集會上舉動的不理解，最終，他忍不住開口了：
“老師……你，對我竟然有那麼大的信心？”
事到如今，他真的不再在達倫摩爾學院的院長位置上糾纏有太大的意義，事實上，即使繞開這一顆棋子，希倫鎮(zhèn)想要獲得審判庭的資源，途徑還有很多。
以審判庭的實力，想要不著痕跡地對希倫進行支援，雖然通過這個計劃可能會保險一點，不過其他方法仔細想想，肯定會找到的。
因此，他就對詹華士的態(tài)度感到奇怪。
詹華士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轉(zhuǎn)頭望著的學生，眉頭微皺：
“你的耐性好像變差了。”
言下之意，是潘尼不該這樣發(fā)問。
他自有安排，總有潘尼的時候。
這一點潘尼也了解，他微微低頭，壓抑下了暴躁的心境。
同時暗自警惕，這又是心魔造成的侵擾。
於是步行繼續(xù)下去，直到走出了會所，兩人走進了位於會所旁邊的一所小院。
這座院子裏的房子不大，就好像平常的瓦房，不過花園和一些裝飾讓他察覺到一種特別的精致細膩。
那扇小門打了開來，裏麵走出一個女法師，戴著眼鏡，外表清秀端莊，年紀不小，紅袍，衣領上繡著青色絲線。
潘尼恭謹?shù)貜澫铝搜鼕W瑟亞大人。”
這可是他見過的第一個高等環(huán)之導師，印象不可謂不深。
“哦，進來吧。”這位高等法師笑著打開了房門。
屋裏的裝潢樸素精致。
而空間也是出乎意料的大，而且不同於外麵的平房，旋轉(zhuǎn)向上的樓梯告訴他，這還是個多層建築，潘尼皺了皺眉，這似乎是某種位麵法術的效果。
窗戶外麵的扭曲光線也印證了他的推斷。
詹華士走到沙發(fā)旁邊，坐在上麵，端著杯子喝起了茶，當法師再次因為導師和這位奧瑟亞之間的關係而疑雲(yún)叢生時，這位女性高階環(huán)之導師對潘尼笑了笑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跟我上來。”
她走上了樓梯，潘尼略一遲疑，看了一眼仍然淡定地品嚐著茶水，做派好像男主人一般的詹華士，晃了晃頭，跟著女法師走上了樓梯。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