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知錯,您,您消消氣。”
看著麵色不太好還沉著臉的弘治皇帝,蕭敬認錯十分幹脆。
“朕知道你是擔心朕,但有些事該說有些事不該說你要弄清楚。”
弘治皇帝低頭處理政務,毫無感情的迴了一句。
“奴婢知錯,隻是您的身體......”
蕭敬有些擔憂,他知道這東西不該往外說,可弘治皇帝不肯看醫生,畏疾忌醫這事除了告知二位殿下外蕭敬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別看弘治皇帝被稱為老好人,但他畢竟是老朱家。骨子裏的倔種屬性隻是隱藏的比較深,不是沒有。
要是不找倆能對此出主意、下狠手的人,蕭敬真怕自己這位爺給自己忍死了。
“朕說了朕沒事,休要囉嗦。”
弘治皇帝不耐煩將其打斷。
幹嘛呀,就非得盯著朕的屁股瞅希望它有個三長兩短嗎?!
區區痔瘡,朕忍一忍......
嘶~
就過去了!
“這些奏疏,給朕整理好,然後給朕寫個萬字反省,明日交給朕。”
弘治皇帝指了指一旁高高的奏疏對蕭敬說道。
“啊?”
蕭敬滿臉苦哈哈,自己明明辣麼忠誠,所作所為都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鑒,為何還要受此待遇呀。
咱家,不~
“有疑問?”弘治皇帝眉梢一挑。
“是,奴婢知錯,奴婢保證完成任務!”
算了,認慫才是解決問題最佳的辦法。
反正咱家也不是男人也不怕別人說咱沒骨氣。
......
“厚煒,咋整?”
“這狗皇帝畏疾忌醫還特麼死要麵子活受罪,講道理依本宮看是不行了,要不咱把他綁了吧。”
迴到西山,朱厚照最終還是忍不住建議道。
就弘治皇帝現在這死樣,讓他乖乖接受治療顯然是不現實的,與其拖著讓病情不斷加重給人折磨的越來越虛弱不如就大逆不道一次。
反正事後料他弘治老兒也不能重罰他倆。
咋的,他們雖然行為大逆不道,但這其中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孝呀。
為了父皇的健康,為了給父皇看病,哪怕冒犯皇威哪怕被人指責哪怕要承擔萬般壓力,他們也義無反顧!
嗯,這借口不錯,到時候給父皇綁來嘎完痔瘡後就用這套話術反將。
朱厚照連後續退路都給自己想好了,已經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去綁人了。
“急啥,你懂嘎痔瘡的手術嗎?”
“那有啥不懂的,一刀的事,本宮第一次做剖腹產第一次割baopi不也是一把過,區區小痔何足掛齒。”朱厚照叉腰,驕傲的跟個小公雞似的昂首挺胸。
笑話,就動手術這一塊,本宮那是相當專業的。
本宮的手法塞華佗?
當初華佗要是有本宮這樣精湛的刀法經驗,“婦女之友”曹丞相也不見得會多疑砍了他。
醫術上別的朱厚照不敢說,但動手術這事人的影樹的名,十六世紀第一聖手好吧。
但此次對於朱厚照的自信行為,朱厚煒卻搖了搖頭。
“之前剖腹產,那是火燒眉毛的急事根本沒有學習預演的機會,隻能硬著頭皮往上整。”
“而割‘保護套’呢,則是一場沒有絲毫技術含量的小手術,在你之前深厚的手術功底下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但痔瘡這玩意吧,它比較特別。”
“雖然以你的技術算不上什麼大難題,但它特麼容易飆血呀。”
“外痔還好說,要是內痔的話那不僅是位置尷尬,還連接著直腸動脈,一不小心就化身‘噴血’戰士了。”
“父皇本來就身體不好還對就醫有些心理陰影抵觸的很,你要是一刀不小心給人家整飆血了且不提手術上的事故,光父皇那顆心髒能不能扛得住,時候會不會好找你麻煩那都是說不定的。”
“而且這是給父皇動手術,且是有準備時間的前提條件,你不應該先練練手把這門手藝練熟嗎?”朱厚煒解釋道。
給親爹動手術還是在前期準備時間夠充沛的前提,那不得萬無巨細的整。
不然真到了必須用強的時候手術反倒出問題了......
嗬嗬,那後果將會很嚴重,而且不是一般的嚴重。
“還要練手?”
“這......”
朱厚照聞言不由皺眉。
剖腹產是對新生命的拯救,割“保護套”是對全體男性的救贖。
這嘎痔瘡就......
位置尷尬,還容易讓人產生心理不適。
要是是給自己老爹整,救助自己老爹,那朱厚照沒話說,在怎麼著也要上。
但要給其他人做嘎痔瘡的手術......
說實在的朱厚照多少有點不樂意,不想動這個手。
他堂堂東宮太子、威武大將軍、天下兵馬未來總兵官、醫學院榮譽院士......做這個跌份!
他要臉的!
“作為醫者,當以救人為己任,在醫生眼裏患者都是平等的,你作為醫學院榮譽院士,大明外科第一人難道這麼點覺悟都沒有嗎?”
“唉,我還以為大明出了個當代救苦救難的神醫活菩薩呢,沒想到居然是一個掀手術埋汰不願意投入其中......”
“停!”
將陰陽中的朱厚煒擺手叫停,朱厚照滿眼幽怨的瞅向朱厚煒。
“厚煒你小子又沒憋好屁,就知道激你哥。”
“不就是給百姓們嘎痔瘡在實操中練個手漲技術刷熟練度嘛,本宮接了。”
朱厚照冷哼一聲。
“父皇都不知道本宮為了他付出有多大,就這樣他居然還那麼不懂事不願意就醫。”
“父皇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別讓本宮這麼操心了,真是的。”
得,說他幾句他就喘上開始倒反天罡了。
隨後,原西山醫館內開設了一個新科室,開始接待起擁有“難言之隱”的患者前來就診。
一時間,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為何,大家總感覺這西山醫館多少變得有些莫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