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燦不明所以,自己對這位絕美的公子生出了一種綿密的感覺,想親近對方。
這種感覺讓他煩躁不已,他一度以為自己彎了。但是這種感覺又不是。
“蕭燦,你還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九百生掄起拳頭作威脅狀。
“你誤會了。我是瞧這位兄臺有故人之姿,新生親近,忍不住相邀……”,蕭燦說得冠冕堂皇,聽在他人耳中另有所圖。
“唐雲(yún)意”嘴角上勾,忍不住諷刺,“你對誰都這麼說?故人之姿,什麼故人?”
“那個……掛在我們上清國密室裏的畫像,頗有故人之姿”,蕭燦又仔細看了一眼,看得真正的唐雲(yún)意縮起腦袋。
“蕭燦,夠了”,九百生狠狠打斷了他,麵具慍色,“你是在詛咒他快點死了?”
蕭燦驚恐,“冤枉啊。我隻不過隻想邀請他到家中住,家中有下人,可好好照顧他”,蕭燦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睡哪裏?睡你窩?”,九百生還不知道蕭燦?他已經(jīng)懷疑了,但是他又沒有證據(jù)。天鷹之間的感應(yīng)可不是兒戲,而是一種類似血脈相連的契約。
“也不是不可以,我願意跟他一起擠擠……”
“那你也不介意我擠?”
最終,唐雲(yún)意跟著迴到了思賢院。疲憊的他躺迴了原來的房間,高見殊坐在他身邊,為他把脈。
“你是不是把真氣消耗完了?”
唐雲(yún)意愣了愣,他感覺真氣池快溢出來了。真氣池上麵被一層鐵皮蓋住了,真氣不斷頂撞鐵皮要溢出來。
“可能吧……”,他隻好胡塞,手搭在額頭上,掩蓋自己的一絲尷尬。
“你在水裏查到了什麼?”
“你很快會知道的……我總不能以這副麵目見人,給我時間……”
高見殊沒有多問,起身離開。
唐雲(yún)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窗戶悄悄的被人推開,一顆圓碌碌的腦袋從外麵探進來。不防被一顆石頭打中的腦袋,她捂著腦袋,“哎喲”一聲,往後仰。
須臾,虎妞大大咧咧的推門而進。她沒有遇見“唐雲(yún)意”,而是看到了坐在床邊,一身素白衣裳的唐雲(yún)意,半挽發(fā)髻,如綢的黑發(fā)垂到了腰間,整個人散發(fā)一股清冷的破碎美。
虎妞覺察嘴角有可疑液體流下,她一邊傻乎乎的盯著唐雲(yún)意,一邊抬手擦掉嘴角的液體。
“乖乖的,誰也沒有告訴我,你竟然那麼像……我想哭……”
唐雲(yún)意撐著孱弱的身體來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邊啜飲,邊盯著虎妞的反應(yīng)。
虎妞自顧爬上凳子,雙手支頤下巴,呆呆的盯著唐雲(yún)意,甚至還把手伸出來,在他的手上摸了一下,“很嫩,不像那種老肉”
唐雲(yún)意對她的胡言亂語哭笑不得,“你想幹什麼?”
“他們說來了一位好看的公子,我就來看看了……乖乖的,我想嫁給你了”
唐雲(yún)意突然被茶水嗆到了,咳得臉色通紅。
虎妞歎氣般的搖頭,“可惜屬性一樣……”
唐雲(yún)意伸手去揉搓她毛茸茸的腦袋,“你才多大,就想嫁人了?”
虎妞突然咧開嘴,露出兩顆虎牙,“跟你一樣”
“毛都沒長開”
虎妞被激,當下想把衣服扯下來給他看。被唐雲(yún)意拱豬仔一樣的拱出去。
夜幕降臨,思賢院迎來一個怒氣衝衝的男人。
阿南特陰沉著一張如鍋底的臉踹開了大門。他的胸口纏著白色的紗布,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下巴處淤青一大片,連張嘴都費勁。
在水中踹他的人,排除怪物的話,他隻能想到了唐雲(yún)意。那廝夥同明公子設(shè)下一個天大的陷阱……而他傻乎乎的以為,唐雲(yún)意還沒走發(fā)現(xiàn)……
“唐雲(yún)意去哪了?”
火焰熾盛的阿南特,連蕭燦都不敢惹,老老實實的讓路。
阿南特斷了兩根肋骨的事加上之前的衝突,他是舊賬跟新賬一起要迴來。他奶奶的,同是長公主的人,他憑什麼對他下黑手?
阿南特一腳踹開了房門,裏麵空無一人,他開始叫嚷起來,“唐雲(yún)意,你給老子出來”
阿南特火氣大到踢翻了一張案幾,大有唐雲(yún)意不出來,他毀了房間的架勢。
隔著一扇門的浴室裏傳來了動靜。隨著房門打開,一股白霧蒸騰了出來,緊接是一道修竹般的身影。衣服是素白的,身上沒有一點裝飾,頭發(fā)已經(jīng)披散下來,上麵有零星水珠點綴,好像寶石一樣閃爍。
阿南特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所有的火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宗……宗主”
“阿南特,殺你對我來說如捏死一隻螞蟻簡單……”
威壓如千鈞之力壓下來,阿南特啞然失火,支支吾吾起來,“我……找唐雲(yún)意而已”
果不其然,唐雲(yún)意果然跟宗主混在了一起。他當初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找他報仇?”
阿南特垂下頭,不敢應(yīng)聲。
“是我動的手”,阿南特猛然抬頭,不敢置信,“不然你以為他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嗎?阿南特,這是給你的教訓(xùn)……”
“我……”,阿南特麵露赧色。原來宗主怎麼都知道……
“我在你體內(nèi)留了線索,我能清晰的感應(yīng)到你就在獅虎口下麵……”
阿南特無話可說。這是早就醞釀的計謀,悄無聲息,神不知鬼不覺。
“明公子的半個梁州財富被你們帶走了?”
“是”
唐雲(yún)意走到窗邊,盯著外麵的紫薇花,“罷了,就算我逼問錢的下落,你也不會迴答”,或許,錢已經(jīng)被他們用出去了。
“長公主可在梁州?唐雲(yún)意想見她一麵……”
阿南特開始氣焰多囂張,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祝九容早早等在外麵,一見他出來,立刻迎上去,“怎麼樣?那家夥招了嗎?”
“宗主在他身邊,他們早就洞悉了我們的計劃……”
“什麼?”,祝九容想衝進去,被阿南特拉了迴來,“你去送死嗎?”
“什麼意思?”
阿南特硬著頭皮,宗主這個人跟他所想象的不一樣,“他……有一點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