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裴又被內涵了。關鍵是他竟無力反駁,他確實不知男女之情的美妙。
“那女子……呢?”
唐雲傾又笑了笑,“一看杜大人不知,女子厭倦了,自然是把男人拋棄了,好尋下一個。就像我們男人,換女人如換衣服。杜大人,衣服該換了……”
一時之間,杜青裴竟不知唐雲傾是何意。是讓他換衣服還是先找女人。
外麵的天色如墨一樣的粘稠。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子時,唐雲傾起身,“杜大人,時候不早。唐某先告退了。倘若杜大人要翻案,請拿出證據。或者你親自找唐雲意,當麵對質……”
唐雲傾離開之後,一股怒氣從杜青裴的眉眼眉梢爆發出來。短時間內,他確實拿不出證據。而唐雲傾的表現確實是不知情、不參與。或者是他看錯了,唐雲傾也是一隻老狐貍,他藏得很深。
唐雲傾離開之後,才把胸口裏積壓的一股濁氣吐出來。他加快了迴家的腳步,他甚至感覺有一雙眼睛在黑暗裏偷窺著他。
萬幸的是,唐家小院不遠,他一迴到家,立刻關上了門。唐雲薇從房間裏探出頭來,疑惑不解,“雲傾好像有心事一樣”
付離在她身後,緊貼著她的後背,眼神迷離,氣息曖昧,溫熱的唿吸不斷潑到唐雲薇的脖頸上。她酥酥麻麻,好像隨時要軟到他的懷裏。
虎妞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瞪著付離,“青衣金靈衛付離,大丈夫之誌,應如長江東奔大海,何苦懷念溫柔之鄉”
“難道你不知道我身處逆境?”,付離皺眉。
“大丈夫行於亂世,當光明磊落,即使處於逆境,也當屈身守分,以待天時。金靈衛付離,你意識不堅定,不僅如此,你還影響到我跟雲傾……”
“影響你什麼了?你不想看把自己的眼睛挖了”
“付離,你好惡毒”,虎妞受到了一萬個傷害。“我是小孩,我會長針眼,雲傾作為讀書人,戒色”
“嗬嗬……”,付離當著虎妞的麵,抱緊了唐雲薇,“怕長針眼,我不介意幫你動手。至於有情,他有兩位紅顏知己。恐怕他早已經嚐過禁果”,付離抬眼,“喵喵”兩聲,牆角的竹藤貓窩裏抬起兩顆貓腦袋,睡眼惺忪的三花貓和黑貓一頭霧水,“連貓都有對象,虎妞……”
虎妞捂住胸口,覺得有點疼,“行,當我沒錯。以後我不叫虎妞,請叫我小聾瞎”
“你去看看雲傾……”,唐雲薇胳膊肘往後輕輕捅了一下付離。
付離點頭,挺著一張“zongyu過度”的臉敲開了唐雲傾的房門。
“付離哥,你還不睡?”
付離打著哈欠,自顧坐下來,“你關門的聲音太大,你姐說你金屋藏嬌,讓我進來看看……”
唐雲傾驚愕。自從付離成婚之後,虎狼之詞時不時從他嘴裏冒出來,他整個人好像變了一樣,整日變得懶洋洋的,如一隻狗,躺在下院中曬太陽。
“難道你真金屋藏嬌了?”
“沒有的事”
“那你被張大小姐和溫郡主給甩了?”
唐雲傾哭笑不得,“付離哥,你太離譜了。我是為大哥而憂心?”
“他死了不是更好?你就可以繼承他的財產還有他的女人”
付離成功把唐雲傾逼瘋了,唐雲傾起身趕人。
“好了,我不開玩笑了。雲意怎麼了?”,付離收起笑臉。正襟危坐。
“杜青裴要重查天樞爆炸案”,唐雲傾話裏透著一股悲憤。
“杜青裴要翻案?”,付離的眼睛中迅速閃過一抹瑪瑙色,他略微驚訝的聲音響起。
“是,他找我了,明裏暗裏,旁擊側敲”,唐雲傾雖然悲憤,但是話裏有一些遲疑。他迴來後仔細想過,唐雲意在天樞未爆炸之前,多次的去過天樞附近,然而他和那群混混確實在天樞附近活動,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何異樣。就是天樞爆炸之後,唐雲意身受重傷失憶,那群混混竟然在某一天失蹤了。
“付離哥,大哥他不可能炸天樞。他沒有那個能力,雖然他在失憶之後突然開竅了一般,但我肯定他沒有那個實力炸天樞,他炸天樞的目的又是什麼?”,唐雲傾難得抓狂,他瘋狂的走來走去,“杜青裴是瘋了嗎?”
“這個小人,殺不死大哥,又找借口弄死他……”
唐雲傾幹著急,他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杜青裴。
“如果是唐雲意炸呢?”
唐雲傾如被雷劈一般,定定的站在遠處,不知所措,“付離哥,你開什麼玩笑?小心隔牆有耳……”
付離變了,變成一個他陌生的熟悉人。明明是一樣的臉,可是他的眼睛裏卻像藏了一個人,透過眼角膜在觀察他。
“我是說假如?”
不知為何,麵對付離的目光,唐雲傾突然想找個地方躲進去。像是一根針刺進他的太陽穴,他看著這個突然令他陌生的付離,“付離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付離突然笑了,笑容很淡,卻很純粹,“你認識我不是一兩天了,而是十幾年了。我可是看著你從一個繈褓嬰兒長大成人,哥哥的實力,你難道不知道嗎?”
唐雲傾迷惑了。付離的笑容實在太有迷惑性了。在他的印象裏,付離實力一般,唯一幸運的是在千百人中脫穎而出,進入金靈衛,此後他一直呆在金靈衛,兢兢業業。
“唐雲意是什麼德行,你不知道?調戲良家婦女,收取保護費,整天不著家。這樣一個人,你能指望他做什麼?”
“他本來就聰明,隻不過那些年被一群混混帶壞了,故而無所事事,鬥雞走狗。天樞爆炸後,地府走一趟,自然是清醒了過來”
“杜青裴說,他和一位女子在天樞附近露過幾次麵……”,杜青裴說得信誓旦旦。
“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覺得不合適就分了,所以我們自然見不到那女子了”
“大哥他很純情”
付離突然起身大笑,輕輕拍了唐雲傾一掌,“雲傾,張大小姐和溫郡主不是纏你?有時候,做人別太純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