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蘇，別衝動”


    在男人請求的目光下，老魚不甘不願的坐下來，“公子，豈能容他們汙蔑呢？”


    男人笑著搖頭，“曆史被篡改，後人顛倒是非，不過是背後之人的手段罷了”


    老魚依舊咽不下這口氣，，捏緊了拳頭，桌上的豆漿碗都跟著震顫起來。他的雙眼中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強製自己不去看那些指鹿為馬的人，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像熟透了的番茄，“公子，接下來怎麼打算？”


    “去找唐雲意”


    “公子認為……”


    “阿木爾可能在他手上，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有一股執念，讓男人一定要去找唐雲意。這股執念驅使著他現在立刻行動。


    “好”，老魚向來與唐雲意有一股親近感，他幾乎毫不猶豫的同意了。京都這種情況，男人留在京都，確實不妥。


    午後的天穹一片澄澈，湛藍的天空中，不見一絲雲彩，日光毫無遮攔地傾灑而下。


    沿途的古道上，枯敗的草叢中冒出了一絲絲的嫩綠，料峭的冷風吹來，嫩綠瑟瑟發抖。路邊的涼亭剛剛修繕過，飛簷翹角，似要振翅高飛的鳥兒。亭身由四根朱紅的柱子支撐，四麵透風，在風中沉穩得仿佛一位老者。亭頂覆著黑色的瓦片，周圍許是修繕過，沒有花草環繞，冷風強硬撲擊過來，冷得透切寒心。


    唐雲意微微縮著腦袋站在九門樓樓主的後麵，冷風灌進他的脖頸中，他一聲不哼，等待著九門樓樓主發話。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裏？”


    唐雲意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樓主，為何叛變陛下？雲意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你可記得九門樓最重要的一個宗旨？”


    唐雲意恍惚了一下，“是……忠於皇族？”，這是……什麼意思？


    “九門樓也想知道，炸天樞的目的是什麼？”


    唐雲意一下子羞赧起來，“樓主也認為是雲意炸的？”，死腦，他到底在天樞爆炸之前去附近幹什麼？導致他們現在抓著這個不放。


    樓主魁偉的身軀倏然轉身，雙眼透過麵具，盯著唐雲意，“真相孰真孰假，隻能你去查了”


    唐雲意驟然聳肩攤手，“怎麼查？朱翊衛和鶴樓已經派出高手追殺我。我無法在踏入京都……”


    “無妨，你可以去外麵闖一闖，或許……”，樓主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胸口上，“你應該把體內的天釘拔了，不然你下次再運功過度，你的身體會被從內而外切割……”


    唐雲意猛然想到他被煉丹鼎煉製的時候，憤怒激發了他體內的真氣，真氣仿佛灼燒了起來，煉丹鼎承受不住巨大壓強，炸了。他的身體仿佛無數的輕薄鋒利刀刃從內而外的切割了。傷口不大，鮮血濺至五尺範圍，一直他等到逃出大雲山，傷口才慢慢止血。他意識恍惚之時，感受到身體不斷修複傷口。他清晰的感受到整個修複過程，血小阻止出血， 免疫細胞清創傷口，分泌修複因子，核心纖維細胞等修複傷口，重建血管，最後纖維細胞重塑。修複的聲音像蠶吃桑葉一樣，吵得他無法徹底暈過去。


    那樣恐怖的傷口，他不想重複第二次了。他幾乎是千刀萬剮後重生了，過程猶如萬箭穿心、肝腸寸斷、摧心剖肝。


    唐雲意按壓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如果天釘不拔，我……是不是會死？”


    “會不會死，你不是心有體會了？”


    麵具下的眼睛讓唐雲意感覺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也讓他感覺樓主的聲音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發出來。他用於餘光去窺視樓主，樓主遮得嚴嚴實實。


    “隻不過，你死得心甘情願？你明明有能力對抗不公，查清真相，還自己清白。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給你下了天釘？你難道不想知道體內真氣為何如何洶湧？”


    “樓主不是已經知道半邊的剛武之氣在我體內？”


    “一半的剛武之氣大打折扣……你運用得爐火純青，你不想知道……你為何沒有被反噬？”


    寒風唿嘯而來，把樓主的聲音切得碎碎的。唐雲意聽不連貫。他想，大概是隻有半邊的剛武之氣，不成氣候，無法吞噬他的意識。又或者是天釘發揮了作用……


    “樓主，剛武之氣能煉製成丹？”


    唐雲意讓樓主魁偉的身軀震了一下，他冷冷的嗤諷，“你想把剛武之氣煉製成丹？”


    “沒，真能煉製？”


    “不知”，樓主兩個字見到了打發了唐雲意。


    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了沉默，唐雲意忍不住這股沉悶，“樓主，如今九門樓已經叛變……”


    “九門樓不足為懼，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還有你的家人……”


    唐雲意握緊拳頭，“雲意自會保護他們。今後如何聯係九門樓？”，唐雲意的內心其實有點愧疚，他以一己之力造成九門樓叛變。樓主舉九門樓之力來救他時，他應該想到後果，但是他還是來了。


    “九門樓還在，你打開地宮的時候，放出了什麼東西，你不知道？”


    樓主把唐雲意問住了。他一進去地宮，就找到了浩天呆的石室，裴思玄留在地宮，他也把浩天帶了出來。


    “沒……沒遇見”，唐雲意的惶急愰急的，“是什麼怪物？”，唐雲意的心跳在樓主的一個眼神下，快突破極限了。樓主明眼是知道浩天在他的手上，他隻字不提，是在等他“坦白從寬”？


    “地宮裏放出了一個怪物，九門樓必須找到它，以免它被人利用……”


    “那……浩天呢？”，唐雲意吐出“浩天”二字，感覺胸口舒暢了一些。


    “浩天……你不是很喜歡他，撫養他成人”


    唐雲意驚得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了。樓主不是派人來搶浩天了？這會兒竟然願意放手……


    “浩天在你手上，追殺你的理由又多了一個。大周帝位一直是浩天的……”


    樓主一個眼神拋給唐雲意自己體會，“雲意一定會保護好他”，別無用心，內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