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慶豐長街上依舊人來人往,一個身戴黑色鬥篷之人,謹慎的穿梭在人流中。
前方張貼告示處,仍有一些人圍在那裏。
“這個人看起來眼生,不曾見過!币蝗酥钢鵂澤系漠嬒袼妓髁似陶f道。
“既然是赤水盟的頭目,哪有這麼容易給我們見到?”另一人也看了一眼畫像,評頭論足道。
“嘖嘖嘖,你們還想見他?恐怕真要見過此人,你現在就腦袋搬家了吧!”一人挑眉問道,語氣中帶有一絲責備。
“我看不盡然,赤水盟是兇殘了些,不過倒是沒有傷過我們平頭百姓。”剛才一人反駁道。
“那是僥幸,你還真打算他見到你,能對你網開一麵?”,有一人講到。
“也是,現下我們能做的,就是趕快找出此人,把他早日送交官府,以免他們再傷害其他無辜之人!”
“對對對!我們眼睛都擦亮一點,一定要讓他早日落網!”
戴鬥篷之人,經過此處,百姓正討論的熱烈,他低下頭,又把篷帽往低了壓了壓,急匆匆的離開了。
此人在白府的側門進入,他就那畫像上之人林雲飛。自青龍把畫像交於官府,這幾天他行事就多受阻礙了。
白時堯稍稍洗漱了一番,換了身幹淨的薄紗月白長衣,端了一些茶點,去往了父親的房間,想與父親一同用餐。
此時已是酉時,父親房間仍未亮燈,他又向父親的書房走去。
果然書房內幾處燭火已經點亮。
“咚咚咚”,白時堯敲了幾下門。
“進來!”,白鶴道。
白時堯推門進入,隻見父親正坐於書案前書寫著什麼。
“你來了?”,白鶴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
“想著爹爹還未進食,就給爹爹送過來了一些茶點,王媽剛做出來的,爹爹要不要嚐嚐?”
白時堯站於門口,期待的看著父親,顯得有些拘束和緊張,不過這也是他們父子之間一貫的相處模式。
“先放一旁吧!一會兒再吃!”,父親並未領情,神情仍是嚴肅。
白時堯不敢再過打擾,便先把茶點放在了茶桌上,自己則謹慎的站在一旁,隻等父親放下手中的筆,再跟他討論自己的婚事。
白鶴一直專注於自己筆下的文書,對白時堯有些耽擱,興許是心中愧疚,便看似無意的提了一句:“這次提親可還順利?”
白時堯大概是站久了的緣故,再加上白日行路過多,竟有些乏了,身子開始往一邊傾斜,聽到父親問話,他方從剛剛的初睡狀態醒了過來。
不過忽然被叫醒,還是嚇了一跳,身子差點沒站穩。還好他反應快,腳下一用力,身子又正了迴來。
“順利!陸掌門已經答應了我和小月的婚事,讓我迴來與父親商量一下婚期!,白時堯揉了揉眼睛,木訥的答道。
白鶴放下筆,抬頭看著他,說道:“既然已經定下了,就開始籌備婚事吧,我們家在外圓街還有一處別院,小是小了點,不過也算清新雅正,很適合你們婚後小兩口居住,你要是不嫌棄,明日找白總管拿上鑰匙,就可以直接布置婚房了。”
白時堯沒想到父親已經給他又重新置了一處別院,看起來父親對他的婚事十分上心。自己住出去,甚合他的心意,這樣小月身為江湖中人,也不會尷尬,還多了份自由,白時堯心裏竊喜一番。
不過心中雖喜,麵上卻不能過多暴露。
他露出很遺憾的表情迴道:“孩兒如果單住出去,還怎麼給父親盡孝呀!我還是想跟父親住在一起,可以時時刻刻照顧父親!
雖然白時堯自覺自己偽裝的好,但還是被父親看穿了。
白鶴斜睨了一眼白時堯,作為父親知其心中所想,也不會為難與他,便道:“青月姑娘出身江湖,與我住在一起,多有不便,你們單住出去,至少不會像這裏這麼多的規矩,免得怠慢了人家!
白時堯再也無法隱藏心中的歡喜,沒想到父親是這麼的善解人意,他笑道:“父親為孩兒考慮的周全,孩兒照辦就是!”
兒子能夠成親,不管另一方是何人,作為父親心中也是很高興的。
他接著道:“這幾天你就著手辦你的婚事吧!如若有做不來的,叫雲展幫你便是!至於婚期,我會請仙師算個良辰吉日,到時候會通知你的!”
話音剛落地,一陣涼風襲來,白鶴不禁咳嗽了兩聲。白時堯見狀,忙去關上了敞開的窗扇,uu看書 .uuanhu 並囑咐道:“天氣已接近秋時,父親晚上盡量不要開窗,以免著涼!”
對於父親身體這一方麵,白時堯還是有些主動權的,兒子盡孝,作為父親自然不會說些什麼。
便“嗯”了一聲,心中雖然欣慰,麵部卻還是不茍言笑。
婚事定下後,白時堯又與白鶴交談了一些其他的。
此時林雲展敲門進來。
他進來後,除了跟白時堯打了聲招唿外,並未說些其他。白鶴又執起筆開始寫文書,林雲展的到來似乎沒能使他停下,仿佛他們有一種默契所在,兩人均未說話。
不過這些在白時堯眼裏隻不過是他家家教嚴格的體現,父親不發話,林雲展自然不會去做打擾。
白時堯也未離開,看天色已深,父親又久未進食,便勸父親吃一些茶點再做公務。
白鶴解釋說是中午吃多,還未消化,便拒絕進食。
白時堯說服不了他,卻又心疼父親,便想著替父親代筆寫文。
他走到案桌前,俯身問道:“父親這麼晚了是在給誰寫箋?您老如若累了,我可以代筆?”
說著便要去查看。
白鶴慌忙把竹箋折了起來,厲色沉聲道:“是你方鏡叔叔,這是公務上的事,你不懂,以後朝廷的事你不要插手,你的心思要用到準備婚事上,做好你分內之事即可!”
隻是看一眼竹箋,就引起父親這麼大的反應,白時堯實在不解。不過既然父親不想讓他看,他也不再執著,叮囑了幾句希望父親注意身體的話後,便返迴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