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完,陸婧雪不顧三人驚愕的神色,轉(zhuǎn)身就走。
墨秋霜迴過神來急忙喊道:“可你的臉……”
江寒那一巴掌力道控製的很好,但她方才試了好幾種高階丹藥都始終無法將其恢複,想來一定是用了某種不易發(fā)覺的手段。
“一點(diǎn)小傷,我自有辦法解決。”
陸婧雪直接瞬移離開。
她畢竟是有身份的人,哪怕今日在外人麵前丟盡了臉麵,但也要給自己留些臉的。
最起碼,她這張貌美如花的俏臉,是一定要保住的。
如今心魔已除,首要之事,是盡快想法子治好自己臉上的傷,好在她於煉丹之道頗有心得,對於這等皮肉傷勢,還是很有信心能治好的。
“大師姐,三師妹她……”
柳寒月有些不敢相信,往日那個心思靈巧、聰慧機(jī)敏的三師妹,今日竟接連做出這等曠世驚人之舉。
先是用言語激怒眾多同輩修士,如今,竟連她們?nèi)硕急凰难哉撜f的心中糾結(jié)難受,簡直別扭到了極點(diǎn)。
那些話乍一聽好像沒錯,可若仔細(xì)去想,又處處都透著不對勁,但具體哪裏不對,她們又說不上來。
“三師姐真是瘋了,她完全就是在胡亂猜測,小寒又不是瘋子,怎麼可能做那種傷敵一百自損一萬的蠢事?”
夏淺淺真是被氣壞了,她很懷疑三師姐腦子是不是被打壞了,竟然連這種離譜的理由都敢說出來。
不對,那一巴掌還是打的輕了,就該把她嘴給打爛,看她還怎麼胡說八道!
墨秋霜沒有迴話,她望著陸婧雪消失的方向,一時有些失神。
三師妹能有領(lǐng)悟確實是好事,但她實在太心急了點(diǎn),現(xiàn)在就穩(wěn)住道心尋求突破境界,可算不上什麼好事。
她搖頭歎道:“不過是一時氣話,等她氣消了,我們再去勸她。”
“她若真在此時突破境界,定會引得天降煞劫,對她來說,那才是真正的死劫。”
不是她不相信陸婧雪,實在今天這事真的太奇怪了。
她謀劃了整整三年,在江寒麵前丟了多少次人,受了數(shù)不盡的羞辱,這才勉強(qiáng)找到一條有可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三師妹隻是來了一次,就這麼簡單的看破心魔,道心恢複圓滿。
這種事,絕不可能!
不用多想,其中必然有詐,何況此時煞劫之事尚未解決,既然三師妹不聽勸,不妨趁機(jī)多看一看,看看三師妹最近會不會出什麼變故。
墨秋霜心中感歎,為了這些師妹,她可真是操碎了心。
隻可惜她一時找不到三師妹話中的破綻,待她有了思路,定要再去勸解一番,萬不能讓三師妹誤入歧途。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終於追了上來。
“你們等一下!”
朱元龍乘著小飛舟,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
“是他!”
柳寒月眼前一亮,突如其來的欣喜迅速衝淡了心中的悲傷:
“一定是小寒收到黃瓜後明白了我想傳達(dá)的心意,特意派他來感謝我的。”
隻是為何,小寒他不親自來?
墨秋霜和夏淺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目中的欣喜,但僅僅片刻,她的臉色就忽的沉了下去。
怎麼迴事,那籃子黃瓜難道還真有用?
當(dāng)初她送江寒療傷丹藥,對方直接就給扔了,為何如今卻接了二師妹的區(qū)區(qū)黃瓜?
難道在江寒心裏,自己這個大師姐,還沒柳寒月親近???
可當(dāng)她神識一探,看到朱元龍手中提著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幕@子時,一顆心頓時放了迴去。
還好還好,看來在小寒心裏,她的地位還是要比二師妹重要一點(diǎn)的。
當(dāng)初她的丹藥,可是小寒親手扔的。
柳寒月同樣看到了那個籃子,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位師弟……”
她扯著笑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對方抬手打斷。
朱元龍捏緊了籃子,強(qiáng)忍著把籃子摔那女人臉上的衝動,板著臉說道:
“殿下說了,他不需要你送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請前輩拿迴去。
另外,殿下交代,麻煩諸位以後不要再來送這些沒用的東西了,再有下次,殿下不會再與各位客氣。”
說完,他冷著臉用將籃子往前一扔,也不管對方接不接,逃也似的轉(zhuǎn)身就走。
說實話,若不是修為差距太大,他是真想把那籃子黃瓜直接摔到柳寒月臉上。
什麼玩意啊,他都重開了,這群家夥竟然還想害他。
送什麼不好她送黃瓜……真虧她想的出來!
柳寒月眼睜睜的看著那籃子越來越近,最後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嘩啦啦摔了一地。
剛才有多欣喜,現(xiàn)在就有多麼傷心。
她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隻迴蕩著朱元龍方才所說的話。
“什麼叫……沒用的東西?”
“那分明是他最愛吃的黃瓜,是我特意去他洞府前親手采摘的黃瓜。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拒絕?
我隻是為了讓他能想起一些記憶中的溫暖,他怎能拒絕的這麼幹脆,還讓人故意丟在我麵前?”
柳寒月臉色煞白的低聲呢喃,心中疼痛難忍。
她不明白,這黃瓜可是她的一片真心啊,江寒到底怎麼舍得扔的?
難道,他連她的真心都不願意接受嗎?
“小寒……難道你一點(diǎn)都不懷念曾經(jīng)嗎?”
曾經(jīng)的記憶中,並不是隻有苦難,應(yīng)該也是有過一些溫暖的啊,小寒難道就看不到嗎!
而且,這是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糾結(jié)了很久才終於下決心送出的第一份禮物,就算不能彌補(bǔ)那些傷害,也能作為一個小小補(bǔ)償啊。
柳寒月身體顫抖,她真的想不明白,江寒為何拒絕的這麼徹底。
在她心裏,這一籃子並不是什麼黃瓜,而是她的心,她的真心。
可現(xiàn)在,她的真心,被摔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