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千座擂臺四周已是人山人海,無數(shù)修士或禦劍踏空,或乘著各式法器禦空停留,正聽著靈符宮長老高聲介紹著比鬥規(guī)則。
“……此次交流會以交流為主,除了不能故意傷人以及服用禁藥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規(guī)則,諸位可以盡情展示自身實(shí)力,可指名挑戰(zhàn),也可占臺守擂,待七日後千座擂臺皆被占據(jù)之後,便可進(jìn)入排名戰(zhàn)……”
那位長老說了一大堆,末了還順口介紹了一番龍雀商會的店鋪活動,把眾人的聽的昏昏欲睡。
也就在這時,萬裏晴空忽然多出了一片耀眼白芒,隨後迅速化作萬丈刺目白光照耀天地,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好耀眼的白光!”
“這是何物,難道生了什麼變故?”
眾人驚慌之中抬頭看去,卻見那無數(shù)白光似水流般在高空奔湧起來,流動間逐漸化作淡青之色,並以一種奇特的節(jié)奏鼓動不休,竟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凝成了一座數(shù)萬丈大的奇特陣法。
青色水流化作陣紋,旋轉(zhuǎn)間激蕩出風(fēng)聲唿嘯,空間一陣陣扭曲,放出磅礴威壓席卷四方,陣陣轟鳴震得眾人雙耳生疼。
那陣紋旋轉(zhuǎn)的越來越快,直到眾人看不清之時,又極其詭異的瞬間頓住,隨即猛地放出七彩光芒,照耀天空的同時,有一艘巨大的白色戰(zhàn)船從中迅速顯露而出。
船首青旗飄揚(yáng),隱有一座寶塔虛影明滅閃動,恐怖的氣息轟轟砸下,壓的眾人心神俱震,慌忙低頭不敢再看。
“這是淩天宗季宗主的座駕!”
眾人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這是何物,連忙恭敬行禮,口中高唿拜見季宗主。
待唿聲漸小,季雨禪才自船艙緩步走出,隨著她的動作,周遭的威壓越來越重,許多修士額頭都滲出冷汗。
她神色冷漠高貴,目光自下方淡淡掠過,又似不經(jīng)意般從劍宗所在一掃而過,而後揮袖收了座駕,帶著身後的南宮離和蘇靈溪,瞬間出現(xiàn)在了高臺上諸位長老前方。
直到這時,她才開口:“不必多禮。”
她偏頭看了烈天仁一眼。
烈天仁所坐的位置並不是主位,但他一見季雨禪看來,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縱使心有不甘,但還是往旁邊站了點(diǎn),把位置讓了出來,恭聲道:
“宗主請上坐。”
季雨禪卻不理他,而是越過他,走到了最上方的主位坐下。
雖然五宗宗主一般不會來這種地方,但這等盛會,一定要給他們留著位置,就是為了防止他們突然出現(xiàn)。
烈天仁被晾了一下,心中已是有了怒氣,可他不敢多言,隻是沉著臉坐了迴去。
哪怕他想法再多,但在季雨禪絕對的實(shí)力麵前,他也不敢造次,隻能咽下這口氣。
再者說,別看季雨禪在她麵前這麼傲氣,她那幾個徒弟可一點(diǎn)都不長臉,都快被江寒打廢了。
一想到這個,烈天仁就不氣了。
“諸位不必多禮,請坐。”
季雨禪一揮手,彌漫天際的威壓才緩緩散去,眾長老紛紛行禮道謝,而後那位靈符宮長老才再次開口講解起來。
但這次他卻不敢再多說廢話,隻是草草講解了一番規(guī)則,便直接宣布開始。
偌大的會場,無數(shù)修士,在此刻卻無一人膽敢多話,一個個認(rèn)真的聽著,腦袋都不敢動一下,直到那長老講完,都沒人敢第一個出麵。
倒不是他們膽小,實(shí)在是季宗主的惡名如雷貫耳,被傳的跟兇獸無異,誰若敢惹她不滿,定會被日日鞭刑,打斷手腳,廢去修為,丟進(jìn)魔窟自生自滅。
傳聞她修煉出過岔子,早已沒了常人感情,動起手來毫不留情。
哪怕是她最疼愛的弟子,隻要惹了她,也會被一巴掌拍死,某位不受寵的弟子,更是每日要被暴打三次,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有這種嚇?biāo)廊说膫餮栽谙龋匀粺o人膽敢率先動作,生怕自己哪裏惹到對方。
靈符宮長老有些尷尬,本來是很熱鬧的氣氛,大家樂樂嗬嗬的說笑玩樂,怎麼季宗主一來就冷場了呢?
她又不是魔,有那麼可怕嘛?
他小心點(diǎn)看了看四周,見沒人幫他解圍,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向季雨禪問道:
“季宗主,您可有什麼要交代的?”
“不必,你們繼續(xù)。”
季雨禪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實(shí)則心裏很滿意眾人的表現(xiàn)。
她這次來本就是為了給自家徒弟撐腰的,自然要高調(diào)一點(diǎn)。
如今看來,效果很好,沒有聽到一個人說淩天宗的壞話。
隻是,江寒跑哪去了,以她的神識掃過全場,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小子一丁點(diǎn)的蹤跡。
不對勁,不是說他才和婧雪鬥過一場嗎,不好好待著等自己上門問罪,竟然跑沒影了。
難不成,他知道自己要來,早早嚇得跑掉了?
一想到這,季雨禪臉色就更難看了。
沒用的東西,在劍宗待了這麼久,竟然還這麼膽小,連那群莽夫的丁點(diǎn)膽量都沒學(xué)到。
她又不會打他,頂多問罪責(zé)備幾句,他有什麼可跑的!
心中憋著一團(tuán)火,季雨禪輕哼一聲,身形便憑空消失,隻留下一句話響在兩位徒弟耳中。
“讓秋霜她們來見我。”
南宮離和蘇靈溪一驚,師父來之前不是還挺高興的嗎,還吩咐她們態(tài)度好點(diǎn),不可囂張跋扈,怎麼才剛到這,師父的情緒就突然變這麼差?
雖然心中疑惑,但二人不敢多話,應(yīng)是之後朝著諸位長老行了一禮,離開這座最高處的看臺,去下麵找墨秋霜去了。
而隨著她們的離開,高臺之上的氣氛很快就活絡(lu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