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呃......一個也行。這是中旨。”
王大衛(wèi):“啥?這也......中旨是啥?”
王厚:“就是不經(jīng)中書門下,由內(nèi)廷直接發(fā)出的!
王大衛(wèi):“還能這麼玩?那......這玩意也管用?那還要中書門下幹嘛?”
王厚:“呃......嗯......”
王大衛(wèi):“年初的時候,你爹、我王叔收到的是不是也是中旨?”
王厚:“是!
王大衛(wèi):“哦......那我就明白了!
雙手一合,將聖旨收入左袖,王大衛(wèi)朗聲說道:“經(jīng)本人仔細甄別,嚴密推理,斷定:這封聖旨是假的。不僅如此,你們,一共十三個人,也是假的。
推理過程是這樣的。
你們從汴梁來,我們竟然沒提前收到消息。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們就沒走正路。】隙ㄊ菑男÷罚咄衢T邪道過來的。
河州眼下可不太平。木征的餘黨、禹藏花麻的殘部、還有董氈的暗探,到處都是。
還有,還有,西夏和遼國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奪了青唐嗎?顯然不可能嘛!她們肯定也往這邊派出了大量的人手。
於是,就在昨天晚上,你們中伏了。全軍覆沒。
你們身上這套衣服,都讓人扒光了。屍體嘛!隨便挖個坑,埋了。
然後,他們挑了十三個身高、相貌跟你們差不多的人,衣服一穿,李代桃僵,跑到河州來妄圖刺殺我。也就是你們這些人了。
至於這封聖旨,顯然也是他們偽造的。
這種關鍵時刻,怎麼會來這麼一封聖旨?這上麵寫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跟腦袋被驢踢了似的。真正的聖旨怎麼著也得賞賜個七、八億才算合理吧!
隻可惜,你們的偽裝沒有逃過本人的火眼金睛。
接下來,我隻好把你們?nèi)琢。衣服一扒,再從死牢裏找一批人,穿上,遊街示眾。把這個故事坐實。
至於你們的屍體,我今天晚上辛苦一趟,出城,挖坑,一埋。這事兒就算齊活。
猴子,沒毛病吧?”
無人迴答。
王中正不由得心頭一顫。這王大衛(wèi)實在太狠毒了,而且肆無忌憚,可關鍵是,他真能做得到。有破綻嗎?或許王厚算一個?赏鹾窨隙ú粫f出真相的。
有人會追究真相,為他們報仇雪恨嗎?嗬嗬,那太幼稚了。
天家無情,作為帝王的鷹犬必須要有這個覺悟。更何況他們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徹底失敗,官家不恨他們無能就算得上仁慈聖主了。
二十六道目光集中到王厚身上,這是他們最後的生路。
重壓之下,王厚不負眾望,靈光乍現(xiàn):“大衛(wèi),你的故事能不能改一改?”
王大衛(wèi):“改?怎麼改?”
王厚:“他們雖然中伏,但是,沒死,隻是被人擒住了。咱們識破奸計之後,一直努力設法營救,曆經(jīng)磨難,耗時數(shù)月,最後,成功將他們救出來。你看怎麼樣?”
王大衛(wèi):“不怎麼樣。還是死人更讓人放心。”
王厚:“別介。人死了可就再也活不過來了,你也沒這本事吧!這段時間咱們再好好想想,說不定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王大衛(wèi):“費那勁幹嘛?你很閑嗎?有那工夫不如多讀兩本兒書,你還想不想考進士了?”
王厚:“你信我一迴,成不?”
王大衛(wèi):“信你?嗯......要是你沒想出辦法呢?”
王厚:“那就營救失敗,他們到時候再死。這總行了吧!”
王大衛(wèi):“好吧!你都這麼說了,就給你個麵子!
王厚長出一口氣,轉身下了樓梯,對眾人道:“行了,談妥了。諸位今天不用死。脫衣服吧!王公公,您帶個頭兒!
王中正猶豫了一陣,還是伸手摸向了衣領......
王厚見狀放下心來,從後門出了桑曲樓。他要保下這些人的性命,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別看他們現(xiàn)在很老實,那是因為有王大衛(wèi)鎮(zhèn)著,離開王大衛(wèi)的視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半個時辰之後,王厚迴來了。身後跟著兩個人,抬著一個木桶。
見十三人席地而坐,膝前一尺處,衣服疊放整齊,刀、劍以及各種奇門兵器都壓在衣服上。王厚滿意地說道:“多謝諸位給我這個麵子。不過呢!諸位都是高手,為避免接下來發(fā)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請諸位每人喝一碗麻藥。
我保證,對諸位的身體沒有任何傷害,就是據(jù)說有點兒苦。喝完美美睡上一覺,天大的事情等睡醒後再說。
來。王公公,還是您帶頭兒吧!”
一碗碗麻藥湯灌下去,很快,十三個人相繼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王厚抬手,連擊兩掌,一隊人從後門魚貫而入。三人一組,兩個用擔架抬人,一個抱起衣物。
抬人之前,也不忘仔細搜檢一番。還真有用,果然從王中正身上搜出一封信。
王厚接到手中,正麵看看,反麵看看,信封上一個字兒也沒有。來到王大衛(wèi)身邊,將信遞過去,挑了挑眉毛問道:“大衛(wèi),你猜這是給誰的?”
王大衛(wèi)掂量了兩下,心中略有猜測,張口卻道:“不知道!
王厚:“嘿嘿!那你猜是誰寫的?”
王大衛(wèi)肯定地迴答:“不知道!
王厚:“嘿嘿!要不拆開看看?”
王大衛(wèi):“不好吧!私拆他人信件可是違法的!
王厚:“啥?違法?哈哈......大衛(wèi),你可是會長!還是說你怕董氈說你違法!啊哈哈......你留著吧!知道我為什麼要保住那些人了吧!”
王大衛(wèi):“嗯?什麼意思?”
王厚:“你不知道?那你猜猜,那些人是誰的人?”
王大衛(wèi):“趙頊!還能有誰?”
“嘖!”王厚壓低聲音:“官家登基才四年多,算上先帝,一共也就八年時間。還有,先帝可不是仁宗的親兒子。
你再想想那些人的年紀,那王中正得有四十好幾了吧!八年前,他們多大?”
王大衛(wèi)猛吸一口涼氣:“嘶!你是說......是曹七的姑媽?”
王厚搖頭:“我也說不準。但是,萬一呢!這種事兒誰知道呢!怎麼樣?後怕不?你就說該怎麼謝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