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六:“那我的活兒就是買黃芩,運過來。對吧?”
王厚:“對。主要是,你有錢,還有門路。我們仨都是窮鬼!
曹六:“這倒不難。不過我醜話說到前麵,采買、運輸、倉儲,這都要錢。等賣出去以後,這部分得先還我。剩下的,咱們四個再分。行不?”
王厚:“那當然。咱們賺的是西夏人的錢,怎麼能坑自己兄弟的呢?”
曹六:“切!你坑大衛的還少嗎?”
王舜臣:“嘿!都護上短了。我大衛哥哥以後有難嘍!娶個兇婆娘,往後這日子......”
曹六:“靠!你閉嘴。再說就絕交。”
王舜臣毫不介意,咧嘴大笑。
王厚:“行了,行了。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王昇突然開口:“我就不參與了!
王厚:“嗯?為啥?賺錢。≠嵉倪是西夏人的錢,不丟人。”
王昇:“沒我,也行。”
王厚:“不行,還真少不了你。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以後舜臣就負責鼓吹征討西夏,他擅長幹這個,可也得有個人把他攔住才行。】偛荒艽档阶钺崾詹蛔。娲蜻^去了,那這玩笑可就太大了。
誰能攔住他?隻有昇哥你出馬才行啊!你隻需要等到咱們的貨賣得差不多的時候,站出來,說一句‘不打’,就行了!
王昇:“李成!
王厚:“李成?他不行。他能攔得住舜臣嗎?打仗這種事兒,還得你說話才管用。”
王昇:“代表大會!
王厚:“那更不行。就舜臣那張嘴,能把他們全忽悠成傻子。你們沒參加過,頂多看看會議記錄。哎!其實根本不是那麼迴事兒。
而且,我估計,他們中本來就想打的人其實占大多數!
曹六:“為什麼?”
王厚:“選舉權。⊙巯掠羞@個玩意的人才多少?更多的人是沒有的。他們能不想要嗎?連那個阿裏骨都想要,河州人更想要。
你有了,可是才一個,將來留給哪個兒子呢?其他的怎麼辦?以後還得再生呢?
你沒有,你鄰居有,你表叔有,你說你急不急?
怎麼才能有?隻有投軍、打仗、還得打勝了才能有。這條件還不能降低,至少短時間內降不了,否則以前有了的人就該不幹了。
知道我招這一萬人用了多久嗎?一天都不到。樀梦亿s緊就過來了。這特麼比暴秦還暴秦,全都是自帶家夥、戰馬、幹糧的。
我其實一點兒都不擔心我們走了之後嵬名浪遇打過來。他隻要敢來,咱們這邊隨時都能暴出好幾十萬人馬,淹死他。
哎!我都不敢想,大衛他家那個川越國得什麼樣。
所以,昇哥,隻有你,必須靠你!
王昇沉默不語。
王舜臣:“昇哥,是不是有啥想法?說出來嘛!”
王昇又遲疑了片刻,道:“我原本想跟王都總管迴汴梁。”
王厚:“啊?迴汴梁?昇哥,我跟你說,在汴梁隻怕還不如在西軍裏邊兒混呢!別看西軍不好混,但起碼你有仗打啊!
你又有本事,就算總被人壓著,那也沒人不敢對你太過分,誰知道哪天就得指望你去救命呢!是不是?
可你要迴汴梁,連仗都沒的打。
至於我爹,嗯!不瞞你們,我爹迴去之後也很難說!要是他能做個高官,倒是能照顧照顧你。可,沒仗打,再照顧又能怎樣?
而且,說不定他在汴梁都呆不下去。隨便被扔到哪個破州,下半輩子就這樣了。”
王昇:“那也沒關係。我就是想......拜師!
王厚:“。
王舜臣:“我也想,我也想。我老早就想了,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王厚:“還有你不好意思的時候?你倆等我琢磨一下。”
好一會兒,王厚開口:“拜師,隻怕不行。但你倆要是想學,這個絕對可以,我爹肯定樂意教!
王舜臣:“為什麼不能拜師?”
王厚:“你倆以後大概會輪流做河湟的軍事掌櫃。這個身份,對我爹來說不太方便!但跟他學肯定沒問題。
其實,心意到了不就行了,何必在意那些形式呢?
你看大衛,徒弟都十六個了,徒孫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沒一個拜師的。不是也挺好的嘛!”
王舜臣:“好,好,我們倆的心意肯定到。對吧?昇哥。我看不如這樣,不論咱倆誰做掌櫃,另一個就去王都總管家裏伺候著,輪著來。”
王厚:“那咱們做生意的時候你倆可都得在河州!
王舜臣:“行。”
王昇點頭。
曹六:“我有個問題。不是十四個嗎?什麼時候又多出來倆?”
王厚:“其實就多了一個。河州,呂宣的小兒子,叫呂茅,字匯之。大衛當初給他留下過一百道題目,一直在家苦修呢!
結果,題目還沒做完,就聽到大衛的死訊,這才跑出來找到我!
曹六:“那怎麼是十六?不是該十五嗎?”
王厚:“十五給潘九留著呢!範良做的主,說是怕以後潘九改主意,麻煩。大衛不在,他是大師兄,他們那個門派自然由他說了算!
曹六:“你知道的還挺詳細!
王厚:“那當然。以後我兒子也得排進去,就是不知道到那時都排到多少了。得抓緊啊!嘿!瞧你這意思,難道是想跟我兒子爭?”
曹六:“呸!這個呂十六,學的哪一門?”
王厚:“數學!
曹六:“哦?難嗎?幾年級?幹什麼用的?”
王厚:“呃......我沒敢問。反正我一道都不會,看得我腦袋疼。好像,也沒什麼用。要不你去試試?
行了,這事兒等以後再說。來人,帶李玄驥!
李玄驥被押解過來,五花大綁。不過他已經蘇醒了,可以自己走路。
王厚假裝震驚,忙走到李玄驥背後,拔出隨身短刃割斷繩索,口中連稱:“怠慢了,怠慢了。底下人不懂事,李將軍別見怪!
李玄驥揉了揉手腕,環顧四周,放棄了動手的打算。
王厚又轉迴前麵,笑意盎然地說道:“李將軍,相見即是緣分。不知能否跟王某聊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