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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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了,都大受感動,不想這阿難答如此孝順。忽必烈想了想道:“阿難答,你起來吧!你父王大逆不道,但終究還是朕的兒子,他有罪,朕做父親的也有錯!朕決定革去忙哥剌安西王封號,永遠囚禁大都城安西王府,終生不得踏出王府半步!阿難答大義滅親,忠君報國,今日起正式承襲安西王封號,過幾日就去赴任,為大元戍邊守衛,沒有皇帝聖旨,不得私自進京!”阿難答連聲:“謝主隆恩!”
忽必烈道:“舒不臺你派人把忙哥剌囚禁在王府,日夜把守,不得有誤!讓人帶他走吧,朕不想再見到他!”舒不臺連忙派了一隊人馬把暈倒的忙哥剌押解走。
忽必烈又對阿難答道:“你也走吧!外麵的人你看著處置吧!”阿難答高唿遵旨,就走了出去。
忽必烈讓其他人都離開,把釋迦摩薩等高手都留了下來。
他看了看釋迦摩薩道:“國師,佛道大會準備好了嗎?若是勝不了全真教,你這國師也是無法讓人信服!”釋迦摩薩連忙道:“全真教不足為慮,我隻擔心那郭破虜,他越來越難對付!焙霰亓业溃骸肮铺斈悴挥门,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就看他上不上鉤了?”鐵木耳一聽,大驚道:“爺爺,難道那還魂草你有下毒不成?”忽必烈搖頭道:“我會做那種下作之事嗎?還魂草是貨真價實的,的確是能恢複記憶的,可是恢複記憶後會怎麼樣,就很難說了。到時你就知道了!
釋迦摩薩道:“大汗為何要放過他們?憑我們之力,正好鏟除他們,永絕後患!”鐵木耳道:“爺爺仁義禮智信,怎麼能言而無信,做出背棄諾言之事!”
釋迦摩薩連忙道:“小僧失禮了,請大汗恕罪!”大汗搖了搖頭,問道:“你們認為是明槍好對付,還是暗箭好對付?”眾人道:“當然是明槍,正所謂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忽必烈道:“郭破虜等人就是明槍,他們必然會去長春宮躲藏,雖然長春宮有成吉思汗的牌匾在,其他人不得進入。但還是在我們控製之下?墒前⒀Y不哥與薩滿教就是難對付了,他們如同暗箭一般,不知藏身何處,也不知下一步要做什麼,若是十大長老一起過來,我想你們未必是他們對手!”
釋迦摩薩與百損道人都與薩滿教長老交過手,雖然略勝一籌,但若是其他人一起來,皇宮內的高手未必是其對手。而且在皇宮重兵包圍的情況下,都能逃出皇宮,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眾人不解望著忽必烈,知道他後麵還有話說。
忽必烈道:“這次薩滿教未出全力,我們尚且不敵,若是全力而出,你們未必能對付得了。我看郭破虜他們與阿裏不哥也有矛盾,我們就用郭破虜等人對付薩滿教,讓他們兩虎相爭,我們漁翁得利。”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道:“大汗果然好計策!”釋迦摩薩道:“大汗不怕他們聯手對付我們嗎?”
忽必烈笑道:“聯合也要有代價的,阿裏不哥太過貪心,又小氣,是不會把中原之地送給郭破虜,他們自然就無法聯合!
釋迦摩薩道:“若是阿裏不哥讓出中原呢?”忽必烈道:“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阿裏不哥能大度一些,我早已不是他的對手。他向來首尾兩顧,自以為是,成不了大器!但是郭破虜氣度與胸襟不凡,不好對付!”釋迦摩薩道:“不錯,他武功深不可測,手裏又有兵馬軍餉,中原群雄俱都聽他號令,以後必是大元大敵!”
忽必烈笑道:“他雖厲害,但我已發現他的弱點,已有把柄在我手中,我隨時都可以取他性命!在我沒準備要殺郭破虜之前,你們也不要輕舉妄動!”
眾人均是疑惑不解,忽必烈也不說出,餘下再無其他事,忽必烈便讓他們下去。
眾人都離開後,鐵木耳道:“爺爺,原來你一直在裝。靠蓳乃缹O兒了!
忽必烈道:“有什麼可擔心的,你父親突然過世,打亂我的計劃,多少人暗中想爭奪太子之位,所以我隻得引蛇出洞,把你的對手通通除掉,你才能安心坐穩皇位!”
鐵木耳道:“可是這也太殘酷了!”忽必烈道:“帝王之家俱都是如此,為了皇位,兄弟姐妹皆都可殺,何況是叔侄!”鐵木耳道:“若是如此,這皇位我不做也罷!”忽必烈臉色一沉道:“我這也是為了大元江山,我們蒙古人牧馬放羊,行軍打仗可以,但是治理國家還是人才匱乏,蒙古積習生弊,有頹靡不振之漸,有積重難反之幾,若不稍加改易,恐無以新天下之耳目,一天下之心誌。本來你父真金太子是最合適之人,但他英年早逝,眼下隻有指望你了。一代人行一代事,爺爺已經老了,有些事能看懂,卻做不出來,我隻有幫你掃開一切障礙,幫你順利登基為帝,我大元才能有一個開明盛世!”
鐵木耳麵露難色道:“可是有這事我做不來!”忽必烈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太過無情,背信棄義?”鐵木耳難道:“孫兒不敢!”
忽必烈對鐵木耳道:“莊子曾曰:“臣有三劍,唯王所用:天子劍,諸侯劍、庶民劍”。是怎麼說的?你還記得?”
鐵木耳連忙道:“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魏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
製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
諸侯之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傑士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
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
庶人之劍:蓬頭突髻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瞋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
忽必烈道:“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鐵木耳道:“孫兒知道!”
忽必烈道:“你是天子,當用天子之劍,匡扶諸侯,撫平天下,豈能為庶民之劍?必要之時殺伐決斷,趕盡殺絕,就算血流成河也不能手軟,絕不能意氣用事,有婦人之仁!就是兄弟兒子也要當斷則斷,斬草除根,不然他們就會對你痛下殺手,不光是你一個人,你整個家族、子孫後代都會被屠殺殆盡,生在帝王之家,就不能有太多情感,明白嗎?”鐵木耳聽了冷汗直冒,忙道:“孫子明白!”
忽必烈低聲對鐵木耳道:“你以後要時刻提防阿難答,他以後會是你最大對手,他太狠了,竟對他父親都下得了手!可是我又拿不到他一點罪證,而且西北還要人戍邊,我已經布置好了,他暫時不敢亂動,以後怎麼樣就看你了!”鐵木耳點頭稱是。
果然阿難答在忽必烈與鐵木耳兩朝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鐵木耳死後,阿難答在與海山(元朝第三任皇帝)爭奪皇位中失敗被殺。這是後話先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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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忽必烈與鐵木耳爺倆,說一說郭破虜等人,出了皇宮,就一路向西直奔長春宮(今天北京白雲觀)而去。這一路上倒沒有元兵阻攔,很快來到長春宮。
妙言由於傷勢太重,一出皇宮就暈倒在郭破虜懷中,幸好媚姬已恢複體力,可以正常行走,陳霏羽扶著媚姬,郭破虜抱著妙言跟著一起迴去。
隻見長春宮外有兩塊碑文,上麵記載了成吉思汗召請丘處機西行講道之事,當年郭靖也參與其中,(詳細請見金庸先生《射雕英雄傳》)郭破虜也知道一些。
隻見碑文上詳細寫著:元太祖十四年(1219)五月,長春真人丘處機應成吉思汗的召請,帶十八弟子,遠赴數萬裏,於元太祖十七年(1222)四月五日,到達成吉思汗的行宮,受到成吉思汗的接見和尊崇。自元太祖十八年到二十二年四年間,成吉思汗給丘祖下發了四道聖(諭)旨和一塊金虎符牌,內容包括免除全真道的差役賦稅,賦予丘祖在漢地弘揚全真道的權力、在其轄區內隨處建立道觀的權力和掌管天下出家人的權力。其中的兩道諭旨和虎符牌文現嵌於三皇殿前廊兩側牆壁上,其西側碑文為:
“宣差阿裏鮮麵奉成吉思皇帝聖旨。丘神仙奏知來底公事是也好。我前時已有聖旨文字與你來,教你天下應有底出家善人都管著者,好底歹底,丘神仙你就便理會,隻你識者,奉到如此。癸未年九月廿四日。
西域化胡歸順,迴至燕京,皇帝感勞,即賜金虎符牌曰:真人到處如朕親臨,丘神仙至漢地,凡朕所有之城池,其欲居者居之。掌管天下道門事務,以聽神仙處置,他人勿得幹預。宮觀差役盡行蠲免,所在官司常切衛護。天樂道人李道謙書!
這段文字實際上是兩條敕文,自西域化胡之後,是賜金虎符牌的敕文。其東側碑文為:?
“欽差近侍劉仲祿奉成吉思皇帝聖旨道與諸處官員每,丘神仙應有底修行底院舍等,係逐日念誦經文告天底人每與皇帝祝壽萬萬歲者,所據大小差發稅賦都休教著者,據丘神仙底應係出家門人等隨處院舍,都教免了差發稅賦者,其外詐推出家影占差發底人每,告到官司治罪斷按主者。奉到如此,不得違錯,須至給付照用,右付神仙門人收執照,使所居神仙應係出家門下精嚴住持院子底人等,並免差發稅賦,準此。癸未羊兒年三月禦寶!
苗道一指著上麵的“金虎牌”,道:“這就是成吉思汗禦賜的金虎牌,長春宮乃是全真教私地,縱是忽必烈來了,若是沒有全真教首肯,他也不能進入。大家盡管放心!”
於是進入長春宮中,裏麵宮殿、房屋甚多,能住下數百人之多,本來是丘處機掌管天下道教之地,後來蒙古入侵中原,全真教弟子便遷往中原內地,駐守襄陽。這裏便成了雲遊道士掛單之處,隻有幾個全真弟子在這裏留守。蒙古人雖數次進攻終南山,火燒重陽宮,但是長春宮有成吉思汗的金虎牌,蒙古人也沒人敢進來。
因為忽必烈下旨召開道佛大會,於是這裏便成了天下道士聚集之地。這裏麵除了全真教道士,還有天下各門各派的道士。這些道士平時都在房間中靜坐修道,每天除了有火工道人與一些道童忙碌送飯,裏麵但也很是清靜。
苗道一領著眾人進入道觀,並安排好房間。郭破虜把妙言放到床上,檢查一下,這才發覺妙言內傷頗重,全靠意誌在堅持。苗道一送來他煉製的“九轉雨露丸”,郭破虜用水幫妙言服下,又用真氣輸入她體內,妙言脈搏才趨平穩。孟清秋留下幫妙言敷藥包紮傷口上,郭破虜便走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晚,眾人吃罷晚飯後,一起到了大殿中。
郭破虜、張三豐等人一一拜過三清、四禦、王重陽與丘處機石像,衣飛揚等明教中人並不上前參拜,他們隻拜明尊。參拜完,幾人便一起來到偏殿之中,張三豐簡單把郭襄等人連同軍營一起失蹤之事說了一遍,苗道一等人心下稱奇道:“看來阿裏不哥與阿難答是早有準備,故意讓我們走。然後留下傷者容易控製!”
張三豐道:“阿裏不哥狼子野心,太過奸詐,不能相信。我們要趕快救出郭襄姐姐與丐幫眾人,以免他要挾郭大哥!”
衣飛揚也道:“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看來我們收複中原,不能與他聯盟!”
苗道一道:“外族對我中原虎視眈眈,到嘴之肉,怎麼肯吐出去,我們一定要依靠漢人的力量,把蒙古人趕出中原才行!北娙说溃骸安诲e!”
苗道一道:“我們若是能聯合各派力量,並非沒有希望。不知諸位願不願意一起合作?”
眾人知道天下最有勢力的中原門派俱都聚集在此。全真教號稱天下第一大派,有數十萬全真弟子。
丐幫是武林第一大幫,雖然襄陽之戰損傷大半,但還是有數萬弟子。在福建川貴封地都有義軍。
明教在西北和東南教眾甚多,四川的杜審言,廣東的鍾明亮,以及杭州的楊鎮龍,皆是明教胡教法王,領導的起義軍聲勢浩大。
還有南方趙宋小朝廷也有幾十萬大軍,以及昆侖山隱藏的朔方軍,據說也有一二十萬。若是聯合起來,恐怕有一百多萬大軍。
隻是各派間以前互有仇恨,像明教與趙宋王朝打了幾百年,明教與丐幫也有恩怨。要想聯合,又談何容易。
郭破虜道:“我立刻派人聯絡鏡花水月弟子,讓他們準備起事。軍餉你們不必擔心,師父留下寶藏我準備都拿出來。苗師兄一會你借幾個全真弟子給我,我修書一封,讓他們去西昆侖山去通知他們!”苗道一道:“好的,我有幾個弟子,與我常年在昆侖山修行,對那裏比較熟悉,你寫好之後。我馬上派他們去!”
然後又道:“等道佛大會結束,我就迴終南山請示掌教,掌教必會同意的!睂m隨子道:“大師兄,祁、張兩位掌教早想傳位給你,到時你定奪就好了!”其他五劍都道:“不錯,大師兄!”苗道一道:“那也要聽聽祁張兩位掌教的意見!”
衣飛揚也道:“明教抗元已是定局,但是我也要向石教主稟報。石教主失蹤一年多了,我要先找到教主,才能有結論!”
陳霏羽道:“大宋事務皆由大宋三傑打理,張世傑、陸秀夫遠在南方,文天祥丞相被俘,押解到了大都城內,我們若是救出文丞相,不僅能幫大宋,也可向文丞相建議,他比較明事理,定然會同意的!”
眾人看了看,隻有郭破虜這邊可以確定,其他都還要請示。
張三豐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一起救人再說。等救出眾人,大家在一起商議此事!”
眾人想想也隻能如此。苗道一道:“破虜,《武穆遺書》也很重要,領兵征戰,沒有兵書是萬萬不行,你準備什麼時候服用還魂草,恢複記憶!”
郭破虜想了想道:“等救出姐姐吧!”苗道一道:“也好,明天我們就分頭打聽所救之人。有了消息,大家一起去救,勝算更大!現在我們不僅要對付忽必烈的大元,還要對付阿裏不哥的薩滿教,所以我們必須要聯合起來,不然單打獨鬥,很難有勝算!”
衣飛揚道:“這樣也好,現在大都中,三派勢力是三足鼎立,我們就在長春宮結盟,先共同對付忽必烈的大元,與阿裏不哥的薩滿教!
眾人經過皇宮一戰,都已經清楚其他兩方的實力,於是都擊掌為盟。
張三豐道:“既然結盟,就要選出一個盟主出來,不然仍是各自為政,不僅混亂不堪,還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
郭破虜道:“這樣也好,苗師兄睿智遠慮,又是主人家;衣大哥足智多謀,指揮有當;張兄弟武功高強,心無旁騖,都是不二人選,要費一番思量了!”
幾人聽他一說,互相看了看,齊聲大笑起來,道:“要說盟主,隻有你做最合適!”郭破虜連連擺手道:“這萬萬不行,我太過愚鈍,又失去記憶,哪裏能堪當大任!
苗道一道:“我們幾人雖然都有優點,可是難以讓人全部信服!隻有破虜你與各派勢力都有交集,而且你武功最高,又是全真教俗家弟子,沒有私心,我想沒有比你再合適的人選了!”
衣飛揚也道:“不錯,郭兄弟你是石教主半個弟子,又對明教有救命之恩,隻有你做盟主才令我們明教信服!
陳霏羽也道:“你是大宋大駙馬,我們也聽你號令!”媚姬聽了嬌羞不已。
張三豐也道:“是啊郭大哥,隻有你才能指揮動眾人,你就不要推辭了!”
郭破虜一聽,知道無法推辭,於是道:“那好,我就勉為其難,希望諸位鼎力相助。這次盟主隻為在大都城救人,以後收複中原等救出人後再說!
眾人聽了齊聲說好,於是又擊掌為盟。
郭破虜道:“既然結盟,我們就統一行動。整合所有人馬與資源,把我們所要尋找的人一起尋找。先有誰的線索,我們就一起去救人!”
眾人說好,於是眾人把郭襄、丐幫諸人、明教石教主及五散人、文天祥等人畫像都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