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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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姬道:“二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郭襄沉吟片刻,說道:“我看班衣軒如此勞師動眾,這些車夫又來曆不明,絕不會如此簡單放了我們,不知她到底想做什麼?為安全起見,還是要未雨綢繆。既然知道是雲霧山莊,妙言你畫一張雲霧山莊的方位圖,以及山莊內的地形圖。莫師兄你拿著地圖,一會想辦法下車,去那山穀中去找丐幫弟子,帶領他們埋伏在雲霧山莊周圍,裏應外合,伺機相救。”
莫太衝大喜道:“好,長春宮還有全真弟子,我都叫過來。”
於是妙言畫了兩張地圖交給莫太衝,幾人又商量一番,媚姬來到車前趕車,莫太衝看到道路越來越窄,兩邊都是茂密的灌木叢,趁沒人注意,從馬車下鑽入灌木中。
車行轔轔,馬車繼續前行,穿過灌木叢,走上山道,道路越發崎嶇不平,震得車中人坐立難安,骨骼酸痛。
到了天黑時分,終於停了下來,媚姬看到前麵亂石嶙峋,沒想到兜兜轉轉果然到了雲霧山莊。
馬車一停下來,有人長嘯一聲,亂石堆前也有人迴應一聲。片刻間亂石堆四周叢林裏湧出一彪人馬,有數百人,都是如車夫一般的鄉農打扮,兩人扛著一頂簡易竹轎。
有人大喊讓眾人都下馬車,便有人一一安排郭襄等人坐上竹轎,穿過亂石堆向雲霧山莊行去。郭襄坐在竹轎上仔細查看,隻見石元、衣飛揚、苗道一等人俱都坐上竹轎,都坐在竹轎上,卻沒看到弟弟郭破虜,也不知他在哪裏?
郭襄想看看班衣軒到底在搞什麼鬼?裝作渾身無力的樣子,坐上竹轎以後,便有兩人便抬著竹轎向雲霧山莊奔去。隻見前麵班衣軒那頂紅色轎子走在前麵,雲在天與上官一劍在亂石中如履平地向前奔去。郭襄的這兩個轎夫自然是追趕不上,小心在亂石中行走。穿過那處祠堂,不多時便來到山穀之中,此時山穀中叢林茂密,房舍星羅密布,修繕一新。每間房子上張燈結彩,披紅掛綠,燈火輝煌,道路兩邊並排站著鄉農打扮的人,宛若成了一個繁華小鎮。
郭襄第一次看到雲霧山莊,簡直如同來到夢幻仙境一般,她心中暗暗稱奇。不多時來到一處大院子前。大門上張燈結彩,隱約能看清上麵寫著“雲霧山莊”四個字。門前站滿了人,一見轎子過來,便紛紛過來相迎。郭襄看到班衣軒的轎子早已在此,卻不見班衣軒與雲在天等人,想來是早已進去了。
到了院子門口,轎夫便把郭襄放了下來,旁邊有丫鬟模樣的女子過來扶著,走了進去,來到大廳中。
此時大廳中布置得更是裝點得花團錦簇,就連地上都鋪滿了紅氈毯。
丫鬟扶著郭襄到大廳客座桌子坐下,不多時又有苗道一、衣飛揚、張三豐等其他人也陸續過來,一共有二十來人,大多是郭襄這邊的人,隻有一兩個薩滿教人。其他普通全真弟子、明教眾人、鏡花水月弟子,還有薩滿教眾人都沒有進來,不知被送到何處?
眾人俱都垂頭喪氣,萎靡不振,此時隻能蹣跚挪步,被人攙扶坐下。
郭襄見眾人都已進來,卻還是沒有見到郭破虜,妙言也不知去了何處,心中詫異之極。媚姬裝扮馬車車夫的樣子,當然進不得這裏,並不意外。
眾人坐定之後,這時有十幾個紅衣丫鬟端上茶水水果,還有些糕點上來。
眾人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雖是腹中饑腸轆轆,卻也不敢吃這裏的東西。
這時門外一個女人大聲說道:“今天乃是小女子的婚禮,這裏備下點心,諸位品嚐一下!闭f著班衣軒身穿紅衣走了過來,來到上首一張桌子。
眾人頭一次看到結婚,新娘大大咧咧出來招唿賓客,沒有司儀,也不見新郎出來,真是匪夷所思。
郭襄看到班衣軒進來,問道:“你把破虜拉到哪裏去了?”
班衣軒笑笑道:“急什麼,等會就見到他!”
這時班衣軒舉起茶杯道:“諸位,請!”說著一飲而盡。
眾人看著茶杯中綠油油的,上麵不知飄著什麼幾片東西,雖然香氣四溢,卻也不敢喝。
班衣軒看著眾人笑道:“毒王穀主在此,若是要下毒害你們,還要用茶水食物嗎?今天乃是我大喜之日,我也不希望有人在這裏死掉。再說你們都是我親自請來的客人,我又怎麼會怠慢客人呢?”
他一說完,眾人想想也是,於是端起茶杯喝了起來。一喝下去,果然入口綿甜,不知是用什麼東西泡出來的茶水。
過了片刻,隻感覺體內熱氣騰騰,手腳瞬間有了力氣。眾人正疑惑不解,班衣軒道:“這是毒王穀主特配的茶水,可以瞬時增加體力!
眾人更加疑惑不解,衣飛揚站了起來,問道:“班姑娘,你把我們擄走,到底意欲何為?是殺是剮,說個明白,讓我們也做個明白鬼?”
班衣軒聽了笑道:“明教右使果然豪氣幹雲,我何時說過要殺你們了?”眾人想想,她確實沒有說過這話。衣飛揚又道:“難道隻是邀請我們來參加你的婚禮的?”
班衣軒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眾人聽了有些愕然,心想:“還沒見過如此大費周折,勞師動眾,邀請客人的!
衣飛揚又道:“既然我們來了,新郎也該出來了吧!”
班衣軒道:“新娘都不急,客人著急什麼?雲霧山莊有數百套房間,都已經收拾妥當,專為你們準備,今晚是無法離開了,都在此好好休息!
衣飛揚道:“我們教主身體不適,想早點迴去休息!”此時石元仍是昏迷不醒,道:“我倒忘記了石教主還沒醒來。”
然後對一個丫鬟說道:“去請明穀主過來!就說有故人在此,請他過來相會!”衣飛揚也聽說過毒王穀主施毒功夫出神入化,可是他的醫術同樣也是精湛,若是他真來幫石元療傷,說不定能救醒石元。
那丫鬟於是離開,郭襄聽到明月樓要過來,心中大喜。過不多時,那丫鬟孤身迴來,說道:“明穀主不願過來,說故人可帶去找他!”
班衣軒說道:“衣右使,讓他們扶石教主過去可行?”衣飛揚哪裏肯讓石元過去,於是道:“我也要一起過去!
班衣軒道:“後院重地,外人不可以進去,惹怒了毒王穀主,可不好辦!”
衣飛揚道:“那要怎麼辦才好?”班衣軒正在沉吟,郭襄道:“去請風雨煙過來,就說我在此等她!”班衣軒聽了大喜,道:“如此甚好,明月樓一定會過來的。”
果然不多時,風雨煙與明月樓一起走了進來,郭襄看到風雨煙仍是風雅文秀,叫了聲道:“煙兒!”風雨煙看到郭襄,臉上詫異之極,道:“二姐,你真的在這裏,你也來參加班姑娘的婚禮的?”郭襄點了點頭,道:“破虜也來了。”風雨煙聽了,隻是淡淡說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妙言給我說過了!”郭襄有些詫異道:“你看到妙言了?”風雨煙點了點頭,道:“她在我房中休息,我過來一見,便要迴去了!”
郭襄看她如此冷淡,不解道:“你不想見破虜了?”風雨煙道:“我已經見過他了!”郭襄正想問下去,這時石元啊的一聲大叫起來,隻見明月樓擊在石元幾處穴道上,石元終於醒來。
衣飛揚大喜道:“多謝穀主相救!”明月樓冷冷道:“不客氣,要謝就謝班姑娘吧!”然後又道:“石教主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自身真氣傾瀉而出,體內空虛,才會被別人重力所傷。我隻能暫時救醒他,卻是無法醫治他的內傷,恐怕以後再也不能與人動手了!”
衣飛揚聽了大驚,知道他不會亂說,具體原因隻能以後再向石元問個清楚。
明月樓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藥瓶,道:“這是我特殊配製的毒藥,以各種毒藥做藥引,或許能幫他恢複些功力。喝不喝就看你們有沒有膽量了!”說著伸手放到石元與衣飛揚麵前。
衣飛揚聽了大驚,石元已經醒來,伸手接過藥瓶,扒開瓶蓋,就要全都倒入口中,衣飛揚攔住他道:“教主不可,我在想辦法幫你療傷!”石元“嘿嘿”幹笑兩聲,道:“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是怎麼迴事!明穀主說得沒錯!币嘛w揚道:“教主,你怎麼會內力大耗?”石元得意笑道:“我都輸給我的乘龍快婿了!”衣飛揚不解道:“教主把心蘭妹子許配給誰了!”石元笑道:“郭破虜!隻有他配得上我的寶貝女兒!”衣飛揚聽了並不意外,大喜道:“那真是可喜可賀,郭兄弟,的確是不可多得好男兒!他與石教主一家早有淵源!”
石元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郭破虜,問道:“我的乖女婿呢?”
風雨煙聽了,臉色更是煞白,嚶的一聲就跑了出去。明月樓連忙追了出去,並道:“石教主,吃了這藥後,千萬不要與人力拚,不然就會立時殉命!闭f到最後一個字,已追出大廳,沒了蹤影。
班衣軒也不追趕,對石元笑道:“石教主果然會選女婿,隻是喜歡你這女婿的姑娘太多了,石姑娘恐怕要排在十名開外了。”
石元一聽,大怒道:“這可不行,我的女婿隻能喜歡我家姑娘,絕不再能喜歡別人。”
班衣軒道:“這可由不了你了!除非你再重新找一個女婿!”
石元搖頭道:“我不會了,隻認準郭破虜了。除了他誰也配不上我的女兒!”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一女子道:“爹,我不嫁人!”說著進來一個白衣女子,正是石心蘭。
石元看到石心蘭突然出現,是又驚又喜,道:“蘭兒,你怎麼在這裏?”石心蘭撲到石元懷中也不說話,嚶嚶大哭起來。
衣飛揚道:“心蘭妹子,那天你暗自離開後,去了哪裏?你知道我到處找你,有多心急!”石心蘭仍是大哭,並不說話。
石元道:“衣飛揚,這是怎麼迴事,是不是你欺負蘭兒了?”衣飛揚道:“沒有!”
這時班衣軒說道:“石姑娘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在路上失心瘋一般,幸虧遇到了我,我把她救迴這裏,明穀主把她治好!你們父女才能在此相會!
石元道:“多謝班姑娘相救,真是無以為報。班姑娘要什麼報答,我都答應你!”
班衣軒聽了道:“石教主果然快人快語,我正有一事相求!不知石教主能否答應?”石元道:“你說吧!”班衣軒道:“那我也快人快語了,石教主身體有恙,應該好好養傷,實在不宜與人動手。但明教不可一日無主,我想替石教主分憂解難,做幾天明教教主,等石教主傷好後,在如數奉還!”
她一說完,在場眾人一聽,俱都大驚,沒想到班衣軒竟然想做明教教主之位。
班衣軒連救他父女二人性命,可謂是恩重如山,眾人眼睜睜看著石元,看他如何答複?
衣飛揚聽了道:“教主,這萬萬不可。”石元看著衣飛揚道:“班姑娘所說也是甚有道理,我的身體自然不適合再做明教教主。明教之中又沒有可以全部服眾之人,碧左使忍辱負重,甚有謀略,可惜是胡人,難以服眾。而你剛愎自用,忠奸不分,多次錯怪碧左使,也無法讓胡人弟子信服。你們都不是合適人選,我也是很為難!”
衣飛揚這時已經知道碧玉生的苦心,於是頓首說道:“卑職愧對碧左使!”
石元道:“班姑娘這一說,真是提醒了我,既然明教之中無人能服眾,為何一定要拘泥於明教之中,所謂外來的和尚好念經,來個外人自然就沒有這些困擾了!”
班衣軒聽了大喜道:“那石教主同意了!”石元笑道:“我本應該同意的,可是班姑娘卻是說得晚了一步,因為我已經把明教教主之位傳給別人,我已是前任教主,自然無法許諾班姑娘了。班姑娘若想做明教教主,還要去跟新任教主去說。看他意下如何?”
他這一說,班衣軒與衣飛揚俱都又驚又疑,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石元道:“就是昨晚之事,我也是倉促之間做的決定,所以幾乎沒人知道,但總算還有一人見證,那就是大宋丞相文天祥文大人,你們可以去問問他!
文天祥之名,眾人自然都是如雷貫耳,許多人也見到石元與文天祥一起從將軍府逃出,正好有時間作證。隻是文天祥被忽必烈接到皇宮中,自然是無法詢問。
班衣軒問道:“敢問新任教主是誰?”石元道:“說來那人與明教頗有淵源,他先學我石家獨門武功在前,又數次救明教水火之中,有恩與明教。明教上下對他都很信服,聽說明教左右使者都視他為兄弟,更重要的還是我石家的乘龍快婿,你說是不是明教最合適人選?”
班衣軒一聽,大叫道:“你說的是郭破虜!”石元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