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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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元軍潰不成軍，節節敗退，群雄大獲全勝，終南山之圍立解，郭破虜自是高興。眾人正在追殺四逃的元兵，突地遠處有人“啊”的一聲大叫，郭破虜聽得聲音正是左千秋的聲音。?


    連忙循聲看去，隻見遠處東首方向，左千秋手持長劍正與一個紅衣番僧相鬥在一起。映著火光，郭破虜看清那番僧，正是釋迦摩薩。


    隻見釋迦摩薩手持量天尺“當當”兩聲把左千秋長劍砸斷，倏地又打在左千秋身上。左千秋“啊”的一聲慘叫，就倒在地上。


    眾人聽到左千秋慘叫，立時圍了過去，靠在近處的莫太衝揮劍截住釋迦摩薩，可是那量天尺實在太厲害，一揮動又把莫太衝長劍砸斷，接著又把莫太衝打倒在地。


    接著過去救援的風易行、東靈子又皆都被他打倒在地。旁邊的中原群雄接連過去，皆都被其打倒。一時被打傷的中原群雄不計其數，眼看就要遭遇毒手。


    郭破虜沒想到釋迦摩薩竟然會在暗中偷襲，連忙躍身過去，可是距離太遠，又有番僧阻攔，一時難以過去。


    幸虧這時張三豐已奔到釋迦摩薩麵前，揮拳就向釋迦摩薩擊去，“啪”的一聲打在量天尺上，這是太極拳的“雲手”，使得乃是四兩撥千斤的巧勁，隻要量天尺上有重力襲來，便能趁機奪下量天尺。本以為會奪下量天尺，哪知量天尺上空靈無跡，沒有絲毫力量。


    張三豐正感覺詫異，突地量天尺上一股巨力洶湧撞來，九陽神功正要相抗，卻是已經晚了，猛地裏胸口猶似受到千仞一擊，他立足不定，向後接連摔了兩個筋鬥。


    原來這量天尺乃是天外來的神兵利器，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而且已與釋迦摩薩結成一體，釋迦摩薩內力隨心所欲，收發自如，那量天尺便也跟著如此，使出的力量卻要比釋迦摩薩還要大。


    釋迦摩薩擊倒張三豐，揮動量天尺就向張三豐打去，苗道一道：“接劍！”把手中長劍擲出，張三豐揮手接住，揮劍刺向釋迦摩薩胸口。


    哪知釋迦摩薩的量天尺在胸口一攔，長劍便刺到了量天尺上，當的一聲，接著喀嚓一聲，張三豐手中長劍齊柄折斷，劍斷成幾截，散落一地，手中隻握住一個劍柄。


    這時苗道一也運劍如風，劍光閃爍，發出嗤嗤聲響，就向釋迦摩薩連刺而去，顯然在劍上貫注內力。可是碰到量天尺，隻聽當啷一聲，也是長劍折斷。


    全真弟子看到形勢危急，紛紛把手中長劍拋了過去，張三豐與苗道一接住長劍，連刺過去，可是一碰到量天尺，便都被震斷。


    這時郭破虜躍到，無極劍氣疾刺而出，隻聽當當兩聲，刺到量天尺上。劍氣瞬時失去了淩厲之氣，卻好似被量天尺吸附進去一般，沒有絲毫傷害。


    釋迦摩薩嘿嘿一笑，量天尺又擊了過來，招式淩厲之極，郭破虜沒想到這量天尺變得如此邪門，竟然劍氣也沒有傷不到它，周圍全真弟子再無長劍兵刃拋過來，眼見難以抵擋。


    倏忽遠處有人大叫道：“郭恩公小心！”隻見一條大漢手持一條長矛從遠處直刺而來，正是杜可用飛身躍來截住釋迦摩薩。


    釋迦摩薩揮動量天尺與杜可用雙矛鬥了起來，當當之聲不絕於耳，杜可用“啊”的一聲大叫，向後疾退而去。隻見他雙手隻有一截長矛斷柄，地上俱都是長矛寸斷，一截截散落一地。


    釋迦摩薩也不追趕，複身上前，這時張三豐與苗道一從身後揮掌劈來，釋迦摩薩量天尺一劃，截住兩人掌力。向前橫掃過來，量天尺竟能穿透兩人掌風，打在兩人掌心之上。


    瞬時之間隻感覺如針紮，如劍刺，如電擊，各種疼楚襲來，異常難受。兩人連忙踉蹌向後退去。


    釋迦摩薩又揮動量天尺，向郭破虜擊來。


    郭破虜雙手運劍如風，就向量天尺疾刺而來，隻聽到“當當”之聲，隻是稍微阻擋片刻，量天尺又橫掃過來。


    郭破虜眼見不妙，突然想起一物，伸手從懷中拿出兩件東西，右手一迎，隻聽“當”的一聲，竟然截住了量天尺。


    釋迦摩薩右手一陣，忙加運內力，量天尺擊碎任何兵刃，原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可是這一次竟然被郭破虜手中兵刃牢牢抵住，大感詫異，定睛一看，這才瞧清楚，郭破虜手持兵刃竟是一枚聖火令。


    這聖火令非金非玉，堅硬無比，正好抵住量天尺。釋迦摩薩大驚，量天尺一收。便又連擊而出，郭破虜雙手各持一枚聖火令，與釋迦摩薩鬥了起來。可是那量天尺實在邪門，力量大得出奇，釋迦摩薩招式又精妙無比，郭破虜手持聖火令也隻有招架之力。


    這時風雨煙與媚姬看到郭破虜形勢危急，倏忽雙雙欺身過來，風雨煙身形奇快，長劍快如閃電疾刺過來，媚姬揮掌劈來。


    釋迦摩薩哈哈大笑，閃身避過風雨煙長劍，量天尺驀地就向媚姬掌心打去，郭破虜看到不妙，左手聖火令一扔而出，正好送到媚姬手心前，攔住量天尺。媚姬一把抓住聖火令，就與量天尺擊在一起。這時郭破虜也縱身過來，右手聖火令就搭在量天尺上。兩人各使內力就向量天尺撞去。


    此時風雨煙長劍又疾刺而來，釋迦摩薩霍然轉身，量天尺打在長劍之上，當的一聲，斷成幾截。眼看量天尺打來，風雨煙連退幾步，這才避過。


    這時東靈子掏出短劍拋向風雨煙，道：“風姑娘接住！”風雨煙接住短劍，就與郭破虜、媚姬三人聯手向釋迦摩薩攻去。


    隻聽得當當連聲，釋迦摩薩被三人一陣急攻，不敢小覷，揮動量天尺相迎，便激鬥起來。


    正在這時苗道一、張三豐與杜可用都掙紮站了起來，揮掌便向釋迦摩薩背後劈去。


    釋迦摩薩縱有通天徹底的功力，也是抵擋不住。前麵被郭破虜聖火令黏住，正內力相抗。隻得運氣於後背上，硬接了三人掌力。這時媚姬與風雨煙連施幾招打去，釋迦摩薩見勢不妙，體內真氣源源催至，揮動量天尺連施幾招精妙招式，逼退郭破虜風雨煙媚姬三人，接著一個縱躍，隱身在黑夜山林之中。月黑風高，長草沒膝，釋迦摩薩一閃進入，便失去了蹤影。


    郭破虜縱身而去，哪裏還有釋迦摩薩。與風雨煙媚姬搜尋片刻，也沒找到，隻得悻悻而歸。


    此時元軍與番僧大多已被消滅殆盡，還有些滾落山崖，不知死活。群雄、全真弟子以及明教眾人也死傷不少人。於是各自打掃戰場，救死扶傷。


    此時左千秋、風易行等人身受重傷，苗道一、張三豐雖然能行動自如，卻也是身體酸痛，於是皆都被扶到重陽宮中療傷。其他群雄與全真弟子也都迴到重陽宮中療傷。除了沒有受傷的在山中各處警戒外，大多都迴到重陽宮中。


    杜可用也有受傷，明教教眾死傷不少，死亡的弟子被就地火化，受傷的弟子都在包紮傷口。


    這時杜可用艱難來到郭破虜麵前道：“郭兄弟，你找到聖火令太好了，衣右使已通知各地明教弟子，說十月中旬要在光明頂召開大會，除了舉辦石教主的葬禮，就是郭兄弟你接任教主大典，你有了聖火令，就可以名正言順接任教主之位！我們先行一步，到時光明頂我們再見！”


    郭破虜看到明教眾人傷痕累累，杜可用也是步履艱難，於是說道：“杜天王，你們就在終南山療傷，休息一晚再走也不遲啊！”


    杜可用搖頭道：“郭兄弟，你有所不知，明教與中原武林恩怨頗多，與全真教也是有過衝突，近年來，中原武林抵抗蒙古，傷亡慘重，明教也從抗宋轉為抗元，所以衝突少了一些。但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們這次之所以上山抗擊元軍，皆是因為這批元軍殺害了大批明教弟子，所以才跟蹤過來，趁著天黑報仇。並不是為了救全真教的，遇到你也是意外。本來這次報仇後，自知必會與全真教起衝突，也沒打算活著迴去。幸好郭兄弟在，才能罷手一致抗敵。現在大仇得報，死傷弟子也不多，還是趕快離開的好！不然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事來？”


    郭破虜道：“你是說元軍還會再來嗎？”杜可用搖了搖頭道：“元軍這次進攻終南山，幾乎把附近幾個營房兵力抽調過來，幾乎已經全軍覆沒，短時間不會有元軍再來進攻終南山了。我是擔心中原群雄與全真教會想起舊仇，對明教不利！”


    郭破虜知道他所說乃是實情，這時苗道一從遠處走來，看到杜可用，躬身行禮，說道：“多謝出手相助，不然全真教難逃此劫。大家都是漢人武林一脈，既然都是為了抗擊蒙古，以前的恩怨就不要再提了。你們也有眾多死傷，就先到重陽宮療傷，休息一晚吧！明日再走也不遲！”


    郭破虜也道：“是啊，杜天王，就留下吧！”杜可用看到兩人拳拳誠意，想了想道：“多謝好意，既然如此，我們就留宿一晚。不過重陽宮就不進去了，就在宮外借宿一下吧！”


    郭破虜與苗道一聽了，連聲說好。於是杜可用便帶著明教眾人來到重陽宮外的草坪上安營紮寨。隻見明教弟子裝備一應俱全，動作迅捷，不多時一座座營房便搭建起來，有人燒火做飯，有人救治傷者，一切井然有序。


    郭破虜與苗道一看了，也是大為歎服。心中暗想，怪不得明教能對抗大宋二百多年，總是無法剿滅。看來以後抗擊蒙古，也要依仗明教。但明教與中原武林的恩怨如何化解，頗為郭破虜為難，而且此時中原群雄並不知道郭破虜即將接任明教教主之位，若是知道，不時到時還會聽其號令？其實郭破虜內心並不想做這明教教主之位，隻是當時石元突然要他接任，他都沒時間迴絕，石元就去世了。郭破虜隻好暫時接受，等到合適時機，再把這教主之位傳給別人。隻是不知是傳給何人？本來光明右使衣飛揚是合適人選，可是卻被石元否決，而光明左使碧玉生雖然最近對明教貢獻甚大，卻是一個胡人，恐怕難以服眾。所以郭破虜也是頗為為難，不知如何抉擇？


    郭破虜看到明教一切都安排好，就跟著苗道一來到重陽宮內。此時已是大半夜，祁誌成得知眾人擊潰元軍，早已讓留守在重陽宮中的全真弟子準備好飯菜，也給外麵的明教眾人送上一些，但是卻被明教退迴。


    眾人俱都草草吃了一點飯菜，便都迴房療傷休息。


    經過一夜的休息，除了受傷頗重的人還無法行動，其他人也逐漸恢複正常。張三豐聽到重陽宮又有許多人中了玄冥神掌，連忙過去查看，用九陽神功救治，卻是無法解毒。自知自己所學九陽真經不全，懊悔不已。郭破虜告知他，無色大師的徒弟這兩日就可抵達，到時可以一起運功解毒。張三豐本不想見少林僧人，但看到全真弟子傷勢越來越重，也隻好答應。


    郭破虜去宮外看望明教眾人，杜可用看到郭破虜過來大喜，說道：“郭兄弟，我們傷勢已好得差不多，要離開此地，你是否跟我們一起迴光明頂？”


    郭破虜搖頭道：“全真弟子受傷還未治愈，我還無法離開！再說我還要去西域尋找一件東西，等找到後在去光明頂！”


    杜可用聽了說道：“這樣也好，我們這次先行而去，就是為了重建光明頂，聽說已經建好了大部分，我們去收尾一下。等到你去時，就會如以前一樣了！”於是向郭破虜辭行。


    郭破虜突然想起一事，問道：“杜天王，你可知道西域的朱武連環莊？”


    杜可用聽了搖頭道：“我從未聽到過這個名字，也可能是我很少去西域的緣故吧！”


    郭破虜道：“那我到西域打聽一下吧！”杜可用道：“衣兄弟常在西域行走，他或許知道的。”郭破虜道：“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我去打聽吧！”杜可用說好，明教弟子片刻之間就收拾好行囊，接著下山而走。


    郭破虜送他們走後，突然想到苗道一在西域修道多年，可能知道朱武連環莊的，於是去找苗道一。


    郭破虜詢問一下全真道士，才知道苗道一此時正在大殿中等他有事相商，於是前去大殿。


    發現苗道一、祁誌成、張誌仙等人都在，郭破虜連忙上山行禮，看到祁誌成、張誌仙麵色大好，於是問道：“祁師叔，張師叔，你們傷勢都好了！”


    張誌仙聽了說道：“身體是痊愈了，可是武功也散去了七七八八！”


    郭破虜問道：“怎麼會這樣？我一定想辦法幫你們恢複武功。”


    祁誌成擺手道：“破虜，不用了，沒有了武功，正是因禍得福，我們正好可以專心修道。多少年來，一直無法靜心修道，現在終於可以了，你該替我們高興才對。”


    郭破虜知道兩位師叔所說不假，於是向苗道一問道：“苗師兄，你找我所為何事？”


    苗道一說道：“重陽祖師修道山洞中的亂石我們已經讓人清理出來，正要你進去看看！然後就徹底封住，免得有人再圖謀不軌，害人害己！”


    郭破虜聽了連聲說好，就與苗道一一起去向那個山洞。半路上郭破虜問起朱武連環莊之事，苗道一也是搖頭說沒有聽說過。郭破虜講出了他所知道大概行走路線，苗道一聽了，想了想說道：“你說這個地方，應該在昆侖山下的大沙漠之中！這片大漠寬廣，一望無垠，環境惡劣，地形複雜，被稱為死亡之海。就是元兵也不敢進入，於是成了法外之地。所以裏麵龍蛇混雜，各色人等都有。我曾進入過一次，但是太過兇險，便退了迴來。破虜你為何要去這裏？”


    郭破虜於是說出父母在襄陽城破前讓朱子柳與武修文把屠龍刀帶到一個秘密之處保存，兩人便帶家人離開襄陽城。後來武修文派人傳信說，他們去了西域，建造了一座朱武連環莊。屠龍刀藏在那裏，萬無一失。後來郭靖黃蓉本來想讓郭破虜去一趟朱武連環莊，可是蒙古人突然圍住襄陽城，郭破虜才沒有去成。所以隻知道朱武連環莊的大概位置，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苗道一聽了說道：“原來如此，不過那片大漠自從襄陽城破，蒙古人橫掃中原後，各族人為了不被蒙古人奴役，於是都被迫逃到大沙漠中躲藏。裏麵不僅地勢複雜，而且人更複雜，到了那裏可要小心行事！若不是全真教現在百廢待興，無法離開，我就陪你們一同前往了！”


    郭破虜連忙道：“苗師兄，今時不同往日，全真教離不開你。我小心前去，不會有事的！”


    苗道一知道郭破虜武功已臻絕頂，又深謀遠慮，點頭說好。


    於是兩人來到那山洞前，隻見眾多全真弟子早已清理幹淨裏麵的碎石，並從裏麵抬出不少惡人的屍體。郭破虜看到許多人雖是被掌力刀劍殺死，但是他們須發戟張的樣子，知道他們先是內息大亂，其後才被殺死的。


    苗道一說道：“聽說重陽祖師的先天功刻字已被破壞，左師弟、風師弟他們正在裏麵觀看，破虜你也進去看看，是否還有什麼有用的東西？然後我們就要徹底封死這裏，以免再有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