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搞不懂那老頭非要我去星火城幹嘛?”
女孩小聲嘀咕,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之人。
“那星火城看起來是好,可那的少城主都納了這麼多的妾室,我去幹嘛呀!”
宙依愁眉苦臉的,
自從陳楚搶了多家異族聖女之後,
其餘的異族部落便如同驚弓之鳥,對自己的聖女加強了前所未有的嚴(yán)密看守,
生怕重蹈覆轍,再遭不測。
但是她父親卻非要讓她往那火坑裏麵跳,都有那麼多妾室了,
就算他實力強,資源豐厚,那怎麼可能就一定會分他們火羽族一杯羹呢。
“靠他還不如靠自己呢?”
宙依剛踏入星火城,尚未有機會尋找陳楚的身影,
就被一群如臨大敵的守城侍衛(wèi)誤認(rèn)為是敵對勢力,企圖將她強行押解迴去。
她怎麼可能受這窩囊氣呢,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我火羽族還不至於非得向一個人族小子低頭。”
突然,
宙依像感受到了什麼,加快了腳步。
“就在前麵了!”
隱神匿跡,作為火羽族的鎮(zhèn)族之寶,其實並不完整。
據(jù)族中古籍詳細(xì)記載,隱神匿跡與另一件神器顯跡追影本是同根同源、相輔相成的統(tǒng)一體,
隻有當(dāng)這兩大神器合二為一時,才能真正發(fā)揮出它們原本那驚天動地的力量。
隻是,
關(guān)於顯跡追影的下落,古籍中並未留下任何確切的線索,
仿佛它早已消失在了曆史的塵埃之中,無人知曉其確切的去向。
但就在宙依答應(yīng)父親去找陳楚的路上,
隱神匿跡給了她信息,“星際戰(zhàn)場”。
星際戰(zhàn)場兇險萬分,魚龍混雜,
以她現(xiàn)在的實力,到星際戰(zhàn)場不成問題。
隻是,
想要找到顯跡追影且完好無損地帶它離開著實是一件極其困難之事。
宙依手中的隱神匿跡不停抖動,
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麼一直拉著宙依往一個方向走去,
陳楚也加快了腳步,一直跟在宙依身後。
宙依緊握的隱神匿跡法器震顫愈發(fā)劇烈,好似再被某種力量牽引,
隨著這股力量的湧動,她的眼前漸漸浮現(xiàn)出一座孤寂的墳塚,
靜默地矗立於蒼茫之中,四周被歲月的塵埃輕輕覆蓋。
“母親?!!!”
墓碑上的名字越發(fā)清晰,宙祁之妻之墓。
宙依大步向前,撲倒在墓前,大聲哭喊,
從妻子去世之後,宙祁看不得女兒日日沉浸在喪母之痛中,
便封鎖了墓地,不許宙依踏入半步。
這墓碑突兀地顯現(xiàn)在宙依的眼前,宛如從虛無中猛然躍出,
瞬間擊碎了她試圖封存的記憶閘門。
那冰冷的石碑,不僅標(biāo)記著至親的安息之地,
也無情地勾起了宙依內(nèi)心深處最深刻的悲痛,讓那份被時間勉強撫平的傷痕再次鮮血淋漓。
“母親!!!嗚嗚嗚,是你嗎?嗚嗚嗚嗚嗚!”
而一直跟隨在宙依身後的陳楚看到的卻是宙依的身影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猛然吞噬,
就在那麼一瞬之間,她竟毫無征兆地從陳楚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了,
隻留下空氣中微微蕩漾的波動。
陳楚上前,試圖從宙依消失的地方走去,
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製住,不得進入。
“結(jié)界?”
陳楚若有所思地點頭,好似料到本該如此。
“如此法器,要麼會有靈獸守護,要麼就會自生保護機製,都沒有的話早已經(jīng)被占有了!”
“而它,應(yīng)該就是幻境。”
陳楚微微一笑,手指一點,
“去!”
此處昏天地暗,詭異至極,而一個小女孩孤零零地跪在一塊斑駁的墓碑前,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從她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墓碑上,
發(fā)出細(xì)微而哀傷的聲音,似乎在宣泄著這些年的委屈鈺想念。
“這邊是她的心魔?”
陳楚最看不得女人哭了,特別是臉和身體都如此美妙的女子。
“讓我來幫幫你!”
陳楚說話之間便朝女子走去,同時從空間處拿出一束菊花。
“給你!”
宙依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瞬間進入了高度戒備的狀態(tài)。
“你是何人?”
猩紅的眼睛怒視著陳楚,好似陳楚要是對她不利,她就要將此人千刀萬剮。
“妹妹為何事煩心呢?”
“我隻是過路見妹妹如此傷心,想為妹妹分擔(dān)而已!”
陳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這“調(diào)戲婦女的話”,
雖然是“心疼”女人,可這確實不是過路啊。
“修要在這胡言亂語,我同你素不相識,何談妹妹!”
宙依對此前的男子極度不信任,
更何況此人還在這調(diào)戲她。
“妹妹別傷心了,哥哥給你準(zhǔn)備了花!”
陳楚從背後抽出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菊花遞到宙依麵前。
“花?”
他哪裏來的花,如今這惡劣的環(huán)境哪裏還有花呀,
就連母親去世之時,她都沒能找到一朵花送給母親。
可,,這明明就是菊花呀!
宙依的手不由自主地接過陳楚送給的菊花,
可就在接到的一瞬間,她的頭開始劇烈疼痛,
一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又開始湧上心頭。
“媽媽,什麼是花呀?”
小小的宙依躺在媽媽的懷裏問著這個世界的好奇與渴望的問題。
“花呀,就是。。。”
她哽咽住了,她也好久沒見到花了,都快忘記了花也該是什麼樣的了。
宙依腦海裏全是媽媽笑臉與媽媽溫暖的懷抱,
“都怪我!都怪我!!!”
宙依雙手無助地揪扯著頭發(fā),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變得空洞而迷茫,不斷地嘶吼著。
“如果不是我,媽媽就不會死!”
“嗚嗚嗚嗚嗚嗚嗚。。。”
陳楚不知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菊花卻刺激到了這位情緒極度不穩(wěn)定的女人,
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表演”。
“真是糟糕!”
陳楚握緊拳頭,一錘砸向了那塊墓碑,
瞬時間,火花四濺,墓碑消失,天空也失去了昏暗。
“桀桀桀,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宙依看到陳楚砸毀母親的墓碑,準(zhǔn)備不顧一切地起身與他決一死戰(zhàn)時,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自頭頂上方悠悠響起。
宙依一瞬間摸不著頭腦,
她這不是在母親的墓前嗎?這裏又是哪裏?是什麼聲音?
“那就讓你們都困在這裏吧!”
那聲音可不等宙依反應(yīng),隨即開啟了它的狂熱模式。
“一個都別想走出去!”
話音剛落的瞬間,整個空間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觸動,
一麵麵光滑如鏡的奇異物體憑空顯現(xiàn),它們錯落有致地排列開來,
將宙依和陳楚等人團團包圍其中。
“這是?無形迷魂陣?”
“還是有點本事啊!”
陳楚不慌不忙地將宙依摟入懷中,用手尖在她鼻尖輕輕一點,
“小家夥,你可要小心哦!”
宙依原本就已是一片混亂的思緒,被陳楚這一突如其來的調(diào)戲之後,
更是如同亂麻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你幹嘛呀!”
陳楚沒想到小妮子這麼不經(jīng)逗,
隻是輕輕的觸碰便會臉紅,真是可愛極了。
“想要活命就別亂跑。”
這無形迷魂陣,是一麵麵能夠洞察人心的魔鏡,
映照出的是他們一生中大大小小的執(zhí)念與遺憾。
一旦在這迷宮中踏錯一步,就可能觸發(fā)潛藏的記憶陷阱,
輕則陷入短暫的迷惘,重則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終生難以掙脫。
“無形迷魂陣?”
“我們現(xiàn)在在無形迷魂陣中?!”
宙依後知後覺,
本該慌張的事情,在她口中卻是像是期待已久的事情一樣。
“那我應(yīng)該是到了!”
若非陳楚的提醒,她或許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
未曾意識到眼前這一切竟是由顯跡追影所編織出的奇幻幻境。
“正所謂,財不外露。”
“這小妮子一點心事都藏不住啊!”
陳楚打量著眼前女子,裝作不知情似的問道。
“哦?到哪了?”
“你知道如何出去?”
宙依生性純真,未曾多想,對身旁那位風(fēng)度翩翩、英俊非凡的男子毫無戒備之心,
自然而然地將心底的思緒傾瀉而出,沒有絲毫的掩飾與保留。
“嗯。。。帥哥。。。帥哥你聽錯了吧。”
她支支吾吾,企圖用著破綻百出的話語來搪塞眼前這位精明之人。
“好吧,跟緊我。”
陳楚不想與她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於是選擇忽略了她那點兒小心思,
沒有再去深究。
隻聽見一陣風(fēng)吹過,
周圍的環(huán)境逐漸暗淡起來,直至最後一束光熄滅。
而鏡中的幻影們突然間爭執(zhí)了起來,他們的爭吵聲漸漸充滿了奇異的魔力,
仿佛帶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引得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靜了下來,
轉(zhuǎn)而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他們身上。
突然,爭吵的聲音停止,
全部幻影轉(zhuǎn)頭看向他們。
“你們覺得呢?”
那聲音在空曠的境地中迴蕩,帶著一種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
陳楚正要用武力解決這些麻煩的時候,
宙依“挺身而出”,伸出手去觸碰了幻影。
“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陳楚無奈地歎了口氣,隻是在自己沒看住小姑娘的瞬間,她就去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