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從來沒有這般想過,在國子監(jiān)中竟然會出現(xiàn)如此離譜的事情。
自己好不容易狠狠羞辱了張楚和民學(xué)一番。
這可倒好,一個不注意,自己的學(xué)子竟然開始幫著民學(xué)來清理院子了。
太過分了!!!
真的是太過分了!!!
更離譜的是這些學(xué)子跟是狗一樣,相反,秦懷道,李泰,尉遲寶林和房遺愛四個人坐在旁邊的陰涼地裏休息,幹活的全都是太學(xué)學(xué)子。
腦子有病嗎是?
自己怎麼有這樣的弟子!!!
虞世南氣的心肝疼。
正幹的熱火朝天的院子裏,突然死寂。
臉上笑的跟傻子樣的太學(xué)學(xué)子們霎時愣住了,春雨她們這些丫鬟一手拿著手帕,一手拿著水壺,也看向了虞世南等人。
望著虞世南如此惱怒的模樣,都吐了吐小舌頭,跑到了張楚身側(cè)。
太學(xué)學(xué)子們抵著腦袋,走到了虞世南身側(cè)。
“夫子······”
一個年紀(jì)比較大一些的少年低聲道。
虞世南咬牙切齒。
終是忍不住。
就算是他能裝的氣量再深,可是現(xiàn)在,也徹底的破防了。
啪!
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這學(xué)子的臉上。
“哎呀,好哥哥······”有丫鬟跑了過去,愛惜的攙扶著學(xué)子,手裏的手帕沾了點涼水,在學(xué)子臉上沾了沾。
“大膽!!!”
“魏元忠,你是要把咱們?nèi)鍖W(xué)的臉麵全都丟光不成?”
虞世南嘶吼。
“該死的狐媚子,你們這麼多年讀的聖賢書,難道全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魏元忠,還不快過來!!!”
“說,是不是張祭酒他們逼迫的你們,快說!!!”
虞世南眼睛通紅。
魏元忠感激的看了眼丫鬟,可還是咬咬牙,推開了丫鬟,低著腦袋走到了虞世南麵前,搖了搖頭。
“迴夫子,不是。”
“是學(xué)生,心甘情願的。”
虞世南呲目欲裂:“你再說一遍?”
他死死盯著魏元忠:“不要怕,老夫等人都在這裏,秦川子欺負不了你,他不敢拿你怎麼樣,直接說來就好,想好了!!!”
虞世南的心思,所有人都清楚。
一眾學(xué)子們都低著腦袋,一句話不敢說,連大氣都不敢喘。
剛才,他們迴憶著畫麵。
他們迷失於丫鬟們一聲聲好哥哥,一聲聲好大郎中,那恰到好處的端茶送水,擦拭汗水,還有手帕上獨有的特殊的少女香氣,讓他們渾身的幹勁都起來了。
完全控製不了自己。
簡直就是一頭老牛,隻想著幹活,幹活,再幹活。
但,他們心裏清楚,這些確實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人家,逼迫自己什麼了吶?
一點都沒有。
雖說他們有些人在家中也經(jīng)常和丫鬟打鬧,可從未接觸過這般大花魁的丫鬟。
大花魁身側(cè)的丫鬟,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可以說是研究透徹了各個年段男子的心理。
春雨她們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讓他們拜倒,甘願為之拜倒。
魏元忠咬了下嘴唇,雙頰漲得通紅,最終還是搖了搖腦袋:“虞夫子,不是的,這確實是弟子心甘情願·······”
“說謊話嫁禍他人,不是君子所言。”
他話音沒有全部落下,虞世南已經(jīng)狠狠甩了下袖子:“張楚,你奸詐!!!氣煞老夫!!!”
而後,憤憤離去。
魏元忠他們不知所措。
旁邊看熱鬧的其他太學(xué)學(xué)子都伸著脖子,不斷的朝院子裏觀望。
有夫子恨鐵不成鋼,氣的直拍大腿:“還都愣著幹什麼。”
“走啊。”
“這裏,誰都不許再接近了。”
“胡鬧,胡鬧,國子監(jiān)聖賢之地,竟然讓這些狐媚女子前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張祭酒,你這樣的事,老夫定會稟告給監(jiān)正!!!”
“民學(xué),看來也是藏汙納垢之所,腐蝕人心,怎能留在國子監(jiān)內(nèi),該讓監(jiān)正把你們驅(qū)離出去。”
“·······”
其他夫子紛紛嚷嚷著,驚唿道。
太學(xué)學(xué)子們不舍得,三步一迴頭的離去。
院子,安靜了下來。
不過現(xiàn)在院子和之前的樣子,已經(jīng)是天差地別了。
不得不說,人多力量確實是大,大體上的事情已經(jīng)做好了。
張楚看了眼天色,也已然不早,夕陽就要落山。
“嗬嗬嗬·····”
張楚輕笑,起身,對於虞世南他們的話,自然是完全不放在心上,輕輕抱拳衝春雨這些丫鬟們道謝:“多謝各位姑娘出手相助了。”
“要不是各位姑娘,咱們民學(xué)這院子,真的是得好一陣子才能打掃幹淨(jìng)。”
“中秋詩會,若是姑娘還來此地,某家定然準(zhǔn)備諸位從未品嚐過的美食,和各位姑娘,共度佳節(jié)。”
“時間不早了,還請各位姑娘早些迴去,趕緊歇息吧。”
張楚客氣。
“秦川子哪裏話,今日這事,還挺好玩哩。”
“是啊是啊,能進來國子監(jiān)看一看,確實是我們莫大的機緣了。”
“沒想到這裏的學(xué)子,一個個的也傻乎乎的可愛。”
“秦川子,既如此,那麼就告辭了。”
“········”
春雨她們向張楚福了福身,離去。
“大哥,嘿,這一招確實好用。”秦懷道望著她們的背影,還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姐姐們真的是香啊,這真的不是九街那些姑娘們能比的。”
張楚直接拍了他一巴掌。
“猥瑣。”
“好了,明天,你們看著再收拾收拾,然後去東市西市置辦些木具來。”
“香案,蒲團,地毯,熏香·······”
“把這個院子好好布置布置,中秋詩會雖不用太過於奢侈,但,也得讓人耳目一新,倍感溫馨才是。”
張楚吩咐道。
“是,大哥。”
四人連連頷首。
“師父,明天你不來了麼?”李泰撓撓頭,疑惑詢問。
“明天我得去一趟神仙岔看看。”
“中秋詩會的飯菜,都要從神仙岔大食堂出才是。”
張楚說道。
想起來神仙岔大食堂的味道,秦懷道,尉遲寶琳和李泰眼睛都是一亮。
長安的庖廚好手,現(xiàn)在肯定早就已經(jīng)被人一搶而空。
其實,就算不被一搶而空,這些好手所製作的菜肴也不過如此,他們早就吃膩了。
也隻有大食堂的飯菜,吃一頓還想著一頓。
那裏是真正的美味。
房遺愛沒有品嚐過,看著三人激動的樣子,不免好奇。
“遺愛,等到時候你嚐一下就知道了。”秦懷道狠狠拍了下房遺愛的肩膀:“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嘿,告訴你,陛下當(dāng)時都差點撐死,是真的撐死啊。”
房遺愛難以相信。
“怎麼可能······”
陛下可是天可汗,諸國美食,應(yīng)有盡有,卻在神仙岔差點被撐死?
這怎麼可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看著房遺愛的模樣,尉遲寶林吞咽了口唾沫:“娘的,這些天沒有去神仙岔了,真的想那一口雜碎湯了。”
“誰說不是啊。”李泰口中生津,都咽不過來了。
“好了好了,等中秋詩會,敞開肚子吃。”張楚伸了個懶腰,帶著他們走出了民學(xué)院子,離開了國子監(jiān)。
不過,此刻,國子監(jiān)樓閣之內(nèi)。
國子監(jiān)的夫子們,吵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