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著雪羽的關係將此人拉攏過來，沒想到低估了他的野心！”明貴妃也露出懊惱之色，“這一番著實有些大意了！”
此次碰麵，雖然名義上達成合作，但主動權完全在林朔手中，和明貴妃最初的設想完全不同。
“母妃，如今靈狐已失，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楊囂問道。
“林朔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想來不會再對你動殺念。相反有他在，囂兒你在玉陵城的安危倒是可以放心了。”明貴妃冷靜下來，“這段時間你當多多拜訪南齊世家，據為娘所知，目前仍有不少世家沒有表態支持哪位皇子，這便是你的機會！而且你麾下若是有世家力量，也可與林朔相製衡，如此方為長遠之策！”
“至於打探消息這塊你不用擔心，為娘經營這麼多年，也不至於一點手段沒有。林朔想要完全掌控靈狐，單憑一塊玉佩可不夠！”說到這裏，明貴妃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孩兒明白！”
從明貴妃外宅出來，林朔滿意地看著手中玉佩。
“如此便能解決燃眉之急。”
靈狐刺探情報的能力也許比不上無量閣、墨龍衛和暗鱗衛這些頂級組織，但對於現在的林朔而言，卻是雪中送炭。
“不知不覺間，我也變得如此強勢了啊！”迴想起今日所作所為，林朔不由搖頭失笑。
哪怕是一年之前，林朔也絕不會如此行事。雖然殺伐決斷，但不會有這股霸道！
但如今隨著實力和地位的水漲船高，林朔身上自然而然有了上位者的威勢。
“霸道便霸道吧！若是不狠一些，我的兗州怕是要被那些世家瓜分得幹幹淨淨！”
見時候已經不早，晚上還有孝文帝的宮宴，林朔一提韁繩，太虛鎏金馬便向皇城疾馳而去。
但在臨近城門處，林朔遠遠瞧見一輛格外龐大的馬車緩緩駛入。
“華天峰？他居然也來了？”那股無法無天的氣息，讓林朔瞬間便識別出了來者身份。
不動聲色地降下速度，林朔等華天峰的馬車駛遠後才踏入皇城。
將隨身兵器交給南軍侍衛後，他施施然來到文華殿外。
此次宮宴規模浩大，幾乎玉陵城有品軼的官員都會參加，人數不下三百人，故而宴會地點便設在了文華殿外寬敞的廣場上。
一張張精美的案桌整齊擺放，其上已經事先擺放了一些時令瓜果的涼碟。眾多麵色謙恭的內侍正在緊張快速地穿行，為宮宴做最後準備。
此時距開宴不到半個時辰，已經有數十位品軼較低的官員提前到場，正在隨意閑聊。至於三品以上的大員，總要壓軸登場，因此一個未到。
“華天峰人呢？”林朔環視一圈，原本先他一步到皇城的華天峰卻不見了蹤影。
正要進一步查探，忽然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旁響起：“冠軍侯，皇後娘娘有請。”
林朔看去，乃是一名麵容陰柔的管事太監，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告訴皇後娘娘，本侯沒空！”林朔收迴目光，淡淡說道。
“你！”那名太監又驚又怒，什麼時候有人敢用這種態度應付娘娘？
“聽不懂嗎？”林朔微微一個眼神，蘊含的氣勢便讓太監如墜冰窟，什麼話都不敢說便匆匆離去。
至於會不會得罪皇後娘娘，林朔表示毫無壓力。
原本就和三皇子楊武關係不睦，今日又得罪透了人家老爹，此時皇後召見，用膝蓋想都知道不會有好事。
宮宴開始在即，林朔可不想節外生枝被人捉住把柄。
......
坤寧宮
“啪！”
一隻上好的茶杯被摔得粉碎。
“他真是這麼迴答的？”暴怒的皇後死死盯著迴來傳話的太監。
“奴婢不敢有一句虛言！”
“好你個林朔，竟敢如此怠慢本宮！”皇後柳眉倒豎，今日她聽聞早朝之事後，頓時怒火中燒。
堂堂薑家，什麼時候吃過這個虧？
若非三皇子楊武阻攔，皇後當時便要去找林朔算賬。
好容易等到晚上宮宴，怒火未消的皇後便命人把林朔召來，打算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誰知又被毫不留情地打腫了臉。
“母後，那林朔可不是善與之輩，連外祖父都吃了虧，我等不宜在這個時候與之正麵衝突。”已經愈發沉穩的三皇子楊武出言勸說。
在林朔手上吃過大虧的他，可比任何人都知曉林朔的可怕之處。
“難道就這麼算了？我薑家竟然要受那個鄉野小子的窩囊氣？”皇後依然是滿臉厲色，“不行！縱然不能殺了他，本宮也一定要狠狠折辱他一番，方才能消心頭之恨！”
楊武還要再勸，此時一名宮女進來稟報：“娘娘，陛下派人來通傳，要與娘娘一同赴宴。”
如此盛大宴席，皇帝和皇後共同出席才是正理。
“知道了，本宮這就過去。”皇後的臉色恢複冷漠，“武兒，和本宮一同前往。”
楊武暗歎了口氣，將要說的話憋迴肚子裏，邁步跟上。
......
文華殿廣場
除了幾位重量級大員，文武百官基本上已經到齊了。文臣與武將的案桌涇渭分明，各自設於兩側。
林朔由於官升鎮北將軍，座次已經相當靠前，此時他正被一群武將圍著追問。
“你小子真參與上京城之戰了？你現在到底什麼境界？”南軍都尉房名瞪著一雙眼睛。
旁邊二十幾名武將，甭管認識不認識的，全都豎起耳朵聽著，生怕漏過一個字。
經過一天的傳播和發酵，林朔在北雍做的事基本上玉陵城人盡皆知，上至八十歲老奶奶，下至三歲幼兒，就沒有沒聽過的。
越傳，越讓人匪夷所思。
十八歲的少年，參與傳世之戰？
真的假的？
“不過是僥幸突破半步天罡而已，不足掛齒。”林朔謙遜地說道。
至於上京城之戰，他若是承認，則顯得驕傲；若是不承認，就與初衷不符。最好的辦法便是避而不談，讓其他人猜測去吧。
越猜，對他的名聲威望越有利。
“我可真壞！”林朔心中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