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陳澤思索無果,長唿出一口心中的濁氣,躺在獸毯上,準(zhǔn)備休憩一下。
之前與莫雪鸞一戰(zhàn)精神力高度集中,而後複仇連斬莫雪鸞九命,情緒亢奮異常。
一切過去,風(fēng)平浪靜。
現(xiàn)在精神放鬆下來,就感覺一陣疲倦的困意襲來。
他是金丹期修士,不是仙,也需要休息。
“有危險,就叫醒我……”
陳澤對鍾離雪說完,閉上雙眼,唿吸逐漸平穩(wěn),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在他睡著之後,鍾離雪屈膝坐在地上,輕輕將陳澤的頭移到自己白嫩的大腿上。
瑩潤的嘴角緩緩上揚。
她探頭探腦的看了下四周,好像生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似得。
然後低下頭,如小雞啄米般的觸碰陳澤薄薄的唇瓣,俏臉立時染上了大片緋紅。
看上去如同一個粉蘋果般誘人。
小心髒也在撲通撲通亂跳,少女的春心在此刻蕩漾起來……
而浮萍……還在吭哧吭哧的幹飯!
……
十日後。
另一邊。
逃得一命的韓馨瑤,正躲在一處無人角落。
周圍荒蕪異常,就連一株草都沒有。
天空偶有黑鴉飛過,發(fā)出嘲笑般的叫聲。
“可惡!”
“楊軒!”
“殺我夫君,毀我清白!”
“滅殺蕩魔穀所有弟子,以至於讓我不得不逃遁於一角,躲避危險。”
“此仇!不共戴天!”
“待聖子過來,我一定讓他殺了你!”
韓馨瑤神色猙獰,滿臉怒容地破口大罵著。
與往日的仙子形象大相徑庭,宛如一個凡俗潑婦。
她一腳踢在腳下的碎石上,碎石如同子彈般彈射而出,射向遠(yuǎn)處。
卻不聞石子落地的聲響。
正當(dāng)韓馨瑤疑惑之際,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師妹,為何我蕩魔穀弟子的本命玉牌都失去了聯(lián)係?”
這道聲音如同悶雷般在空中迴蕩,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與此同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遠(yuǎn)處行來。
一步步踩在黑土地麵上,看似隨意,速度卻如同閃電一般迅疾。
頭頂上方,烏雲(yún)滾滾,遮天蔽日,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雷霆在其中孕育而生,電芒在其中跳躍閃爍,形成一幅令人心悸的恐怖畫卷。
男子皮膚異常蒼白,五官有種沉鬱的美感,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透著銳利與冷漠的光芒。
他此刻麵色陰翳,來到韓馨瑤麵前,散發(fā)氣息很迫人,就像是一道劫雷,屹立在那裏。
此人正是蕩魔穀聖子——封淩沉!
韓馨瑤見到封淩沉,心中頓時一喜,連臉上的愁雲(yún)怒色都消散了不少。
她哭訴道:“淩沉,你可算來了,如今我蕩魔穀弟子……都死傷殆盡了,就連我夫君都慘遭毒手,隻剩下我一個了!”
封淩沉聞言,眼神瞬間湧出一股可怕的殺意,他問道:
“我宗弟子都死光了?”
韓馨瑤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意,如墜寒潭,全身冰冷,她微微點頭。
“誰做的?”
“把你知道的從頭到尾都說一遍!”
麵對韓馨瑤,這位宗主的四女兒,封淩沉並沒有絲毫客氣,說話都是帶著一種命令的態(tài)度。
想到那人,韓馨瑤美目流露出濃鬱的怨毒之色。
肩膀顫抖著將前些天發(fā)生的慘案大致與封淩沉說了一遍。
“轟!轟轟!!”
封淩沉得知蕩魔穀如今弟子真的全滅了,頓時怒火上湧。
頭頂雷霆激蕩,如同一汪雷池,不斷劈落手臂大小的電芒。
將周圍的黑土擊出一個個隕石模樣的坑窪。
弟子死傷如此慘重,這件事情太大了,若是傳迴宗門,肯定會引來高層的震怒。
他可是蕩魔穀本次機緣爭奪的領(lǐng)隊者。
如今發(fā)生這檔子事,絕對有著逃脫不掉的責(zé)任。
待迴去後,即便他是聖子,也要受到不小的處罰。
“確定是天渺宗的人幹的?”封淩沉瞇起眼眸,沉聲問道。
如果是天渺宗的話,就有些難辦了。
他如今雖然突破元嬰,在萬靈劍墟中罕有敵手。
但以天渺宗底蘊,定然也有與他同等境界的強者。
韓馨瑤點了點頭,“我確定,他很自負(fù),告訴了我真名,名叫楊軒,是天渺宗現(xiàn)任宗主的親傳弟子!”
“你親眼所見,他以金丹中期的修為,單憑一己之力滅殺我蕩魔穀進(jìn)入萬靈劍墟所有弟子?”封淩沉微微蹙眉,再次問道。
“我雖然當(dāng)時與夫君就在遠(yuǎn)處,雖然不曾親眼所見,但可以肯定的是,就是他做的!”韓馨瑤蜂腰一彎到底,懇求道:
“奴家懇請聖子,為我宗四百餘冤魂報仇雪恨,出手擊殺楊軒!滅掉天渺宗!”
封淩沉手掌虛抬,一股無形之力將之扶起,“這是自然,天渺宗屠滅我宗如此多的弟子,我身為聖子,自當(dāng)為其報仇。”
他必須去報仇,這樣才能消除些許負(fù)麵影響。
迴去之後好對高層有個交代。
哪怕是天渺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也必須去做。
不過,他生性謹(jǐn)慎,不會貿(mào)然出手。
其實,這是蕩魔穀的老傳統(tǒng)了。
他們喜歡對比自己弱小很多的人下手。
但如果遇到實力和他們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郑麄兙蜁x擇隱不發(fā)。
待實力提升上去,有絕對把握之後,再繼續(xù)欺淩弱小。
始終貫徹這個方針,將欺軟怕硬演繹到淋漓盡致。
“你要小心,那人雖然才金丹中期,但實力卻非常強悍!”韓馨瑤生怕封淩沉輕敵,囑咐道。
“嗯。”封淩沉頷首點頭,準(zhǔn)備離去。
韓馨瑤見封淩沉要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詫異道:“你不打算帶我一起去嗎?”
封淩沉眼神一凝,甩開韓馨瑤的手。
他不僅要在暗處找時機對天渺宗的弟子下手,還要去劍山爭奪機緣。
那裏高手如雲(yún),就算是他也需要謹(jǐn)慎行事。
如果還帶上韓馨瑤這個累贅,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你就在此好好待著,等墟門開啟出去,我會為本教弟子報仇的,以楊軒和天渺宗弟子的頭顱來祭奠他們。”
封淩沉冷聲道,也懶得跟這蠢女人解釋,轉(zhuǎn)頭就走了。
韓馨瑤雖然長得很漂亮。
即便在某些領(lǐng)域有些特殊妙用,但封淩沉卻並不會因此而有任何特殊對待。
女人,在他眼中,隻是紅粉骷髏,黃土一捧。
他雷法已經(jīng)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女人,隻會影響他的情緒,影響他施展雷法的威力!
而之前擒住鍾離雪,也僅僅隻是單純?yōu)榱诵够鸲选?br />
韓馨瑤長長歎息一聲,盡管心中很不滿聖子的做法,但也隻能認(rèn)命。
不過,一想到聖子要去殺楊軒,她心中就變得火熱起來。
眼中陰霾一掃而空。
“楊軒,有聖子出馬,你死定了!”
“隻是好可惜,不能親眼見證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