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物資，軍醫(yī)帶著原本就屬於軍團的後勤人員們迴到自己隊伍中去了，就剩下邵明一行人站在原地吹冷風(fēng)。
“所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曹喆坐在悍馬後排上，搭著手一邊抽煙一邊問。
“不知道，麥克斯讓我們原地待命。”
邵明剛說完，就看到一名士兵小跑著向自己而來。
他站起身，正準(zhǔn)備問問是不是麥克斯帶消息來了，卻看見那名士兵跑到了曹喆身邊，伸出兩根手指。
曹喆看了他一眼，從自己包裏摸出一根煙遞給那名士兵。
後者接過煙叼在嘴裏，說了一句“謝謝。”
遠(yuǎn)處的炮聲已經(jīng)停了下來，天空中仍然在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兩臺輪式裝甲車駛出了阻擊區(qū)域，過橋向著城市內(nèi)駛?cè)ァ?br />
“看到熟人了，”瓊斯突然推了推邵明，“我去去就來。”
他興奮地走向一隊剛離開水塔的士兵，為首的那個停下來和瓊斯說著什麼。
看著瓊斯相談甚歡的背影，邵明對阿斯吉說：“看來記者先生是混得最開的啊。”
“你吃醋了？”阿斯吉笑道，“其實並不是，就我觀察，混得最開的是他。”
他說著，摸了摸把頭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戈登。
瓊斯很快就迴到車旁，軍人們?nèi)匀辉诿β担麄冞�要繼續(xù)加寬掩體埋設(shè)地雷，盡可能多的做好準(zhǔn)備。
“我去談了個條件……不過還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什麼？”邵明皺起眉頭看向瓊斯，“你去談了什麼條件？”
“是這樣的……”瓊斯說，“我不是可以自由出入營地，和軍人們交流嗎——所以我這段時間交了點朋友。”
“比如去玩《龍與地下城》是吧？”邵明說，“講重點。”
瓊斯壓低聲音，故意神秘兮兮地說：“軍團正在研究自動機槍，這事你知道嗎？”
邵明迴想了一下，似乎是有這麼一檔子事——在他最開始見到教父和麥克斯的時候他們好像提過一句。
講到這個，他也來了興趣。
“我大概知道，遙控機槍，還有自動識別人像的係統(tǒng)是吧？”
“沒錯。”
瓊斯點點頭，接著說。
“手搓這個係統(tǒng)的工程師告訴我，如果我?guī)退麑懸槐咀詡鳎涂梢钥紤]在我們的車上裝上一個試用款式。”
“真的？”
邵明顯得有些興奮，但隨之而來的又是懷疑和擔(dān)憂。
“我以為你是負(fù)責(zé)拍照的那個……你不是說你有一位搭檔，在過去？”
瓊斯迴答：“那並不代表我不會用錄音筆把他說的記錄下來，何況自傳也不是兩天就能寫好的。”
“喔，我懂了，君子協(xié)定。”
邵明點點頭，這麼說即使瓊斯不寫，那名工程師也不得而知，倒不如說是“買”了個心理安慰。
再者說瓊斯也做了不少的記錄，或許那名工程師看到了這些筆記，認(rèn)為能夠記錄這樣一位工程師對瓊斯自己來說也是很有興趣的事。
邵明深唿吸了一口，老實說，就教父和麥克斯為他們提供的這些東西已經(jīng)夠多了，再“順”人家一個自動機槍塔倒還有些不好意思。
“那他怎麼和軍團匯報？”
“那就不知道了，”瓊斯聳聳肩，“線路太大係統(tǒng)太冗雜不適合裝在車裏？畢竟是初版嘛。”
邵明的目光飄向一旁，他決定把這個“條件”掃到心裏的某個角落去。
說白了，他不太相信那名工程師可以做到，這聽上去更像是隨口一句的玩笑話——不過瓊斯看上去倒還挺認(rèn)真的。
時間在等待中流逝，天色逐漸暗淡下去。
很快，軍團的廚子開始分發(fā)晚餐。
邵明看了一眼時間，屍群應(yīng)該還有不久就會抵達。
今天的晚餐是某種燉的蔬菜湯，也許是大戰(zhàn)在即，每個人還能領(lǐng)到一盒巧克力和一個現(xiàn)烤的麵包。
晚餐間的氣氛與其說是風(fēng)雨壓城的壓抑，屍群來臨的緊張，倒不如說更多的是期待。
期間，亞當(dāng)這小子還擅自脫離隊伍跑來找了一趟邵明。
“我們在打賭，你也賭一個噻？”
“打賭？”邵明問，“賭什麼？”
“賭多久能解決完這一支屍群，”亞當(dāng)咬了一口麵包，樂嗬嗬地說，“現(xiàn)在有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和四個小時。”
曹喆從一旁湊了個頭出來，問：“賭注是什麼？”
“一條吉普賽硬藍(lán)，”亞當(dāng)迴答，“賭輸了的還要再拿一包煙出來。”
“吉普賽硬藍(lán)……”曹喆翹起半邊嘴巴。
“賭不賭喲，不賭我要迴切噠。”
“有多少人賭了？”曹喆摸出一根煙遞給亞當(dāng)。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十八個人了，”亞當(dāng)接過煙，“三十八加一條，贏家平分。”
“那我要賭，賭……”
曹喆看了看邵明，後者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快點兄弟，”亞當(dāng)瞥了一眼大部隊的方向，“我要迴去了。”
“兩個半小時。”
“行，兩個半小時……”亞當(dāng)點點頭，“你叫啥名字？”
“曹喆。”
邵明正看著熱鬧，車裏的對講機就響了起來。
是麥克斯。
“你們移動到a4……不好意思，到水塔西側(cè)的警察局樓頂，第一棟就是，在樓頂能看見河麵上的纜車就對。”
“你們那幾臺悍馬可以繼續(xù)使用，控製住西側(cè)登島的小橋，無人機可以在50米以下自由使用，如果發(fā)現(xiàn)有屍群向西側(cè)橋梁移動向我報告。”
“吸引車隊已經(jīng)接敵，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時間準(zhǔn)備，可以自由向西推進防線，但不要過河。”
邵明迴複：“明白。”
麥克斯接著說：“這件事本來不應(yīng)該交給你們來做的，但前線戰(zhàn)場寬度太寬，我們不能讓兵力太過分散……”
“沒關(guān)係，我們隨時等候差遣。”
邵明放下對講機，拍了拍車門。
“走，我們有任務(wù)了。”
水塔上亮起了幾個探照燈，明亮的光柱幾乎掩蓋了落日的光芒，再加上陰影中的戰(zhàn)壕和鐵絲網(wǎng)，將紅色磚牆砌成的水塔變成了一座堅固的堡壘。
探照燈的光線一直射向河對岸的城市，雨水中的光圈在牆壁上打出一個個模糊的白圓。
整個阻擊陣地幾乎全靠車燈點亮，士兵們開始進入自己的戰(zhàn)位，在逐漸降臨的夜幕中等待著戰(zhàn)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