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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洞窟中。
一縷昏暗微弱，隨時都可能熄滅的藍光，時不時透過洞口溢出，旋即被無盡黑暗吞噬。
素晚秋手握明光石，徘徊在洞窟中，最終在西麵石壁前站定，仔細觀察上邊的壁畫。
借著微光，視線上移。
餘光瞥見壁畫一角。
眸子陡然大亮。
西麵石壁上的壁畫尤為清晰，不像是畫上去的，而像是直接印上去的，簡直栩栩如生。
她將明光石上移，試圖看清壁畫全貌。
下一刻。
素晚秋瞳孔刺痛，心中大驚。
清晰感覺到自己觸動了什麼禁製。
就想移開目光。
可惜晚了。
眼前一花。
漆黑山洞顏色快速褪去消失。
周遭景物也快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毫無生機，死氣沉沉的山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青苔，以及各種連素晚秋都不認識的奇花異草.....
變化發生得很突然。
結束得也很快速。
待一切恢複正常，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素晚秋扭頭四顧。
山洞依舊一片漆黑。
但，黑得再也不是如潑墨一般詭異。
入目之中，滿是奇花異草，一幅生機勃勃的景象。
敝塞壓抑的感覺也盡數消失了。
隻覺眼前一切豁然開朗。
不過。
她的修為依舊沒有恢複。
因此，素晚秋可以確定，自己還在那詭異未知的洞窟中。
眼前發生的一切。
很可能是觸動禁製後，出現的幻想，或者過去某個時刻的場景重塑。
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想。
素晚秋扭頭朝石壁望去。
果不其然。
石壁上的壁畫盡數消失不見。
站在原地思忖片刻。
素晚秋邁步朝洞窟出口走去。
山洞儂長蜿蜒....
越往前走，山洞越發寬敞。
兩個時辰後。
素晚秋停下腳步。
凝目向前望去。
眸子下意識瞇起。
她看到了光。
鬢角發絲輕輕拂動。
那是風....
：“出口？”
素晚秋柳眉微挑。
來到這個未知之地，修為全失，她自然要想辦法離去。
若是分身在此地隕落。
那麼這具分身，所見所聞的記憶，都會跟著消失，本尊也不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可以，她自然不希望分身隕落。
念及於此。
她沒再躊躇，朝有光的出口走去。
在快要接近出口時。
外麵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山洞搖晃，砂石簌簌落下。
素晚秋美眸一凝。
如今，她雖修為盡失。
不過，修士的第六感還在。
察覺有人在激戰。
她加快速度。
很快來到洞口處。
小心翼翼探出頭。
視野一下變得開闊。
這才發現。
自己所處的山洞，正在一個萬丈懸崖上。
凝目遠眺。
前方是一望無垠，草長鶯飛的綠色平原。
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
她隱約沒能瞧見兩個螞蟻大小身影，不斷互相交錯，正在激烈交手。
恐怖氣浪席卷四麵八方，衝擊得平原泥土翻湧。
就連素晚秋所在的崖壁都在不斷顫抖。
素晚秋如今修為全失，也無法運轉神念，自然感應不出兩人的修為。
不過。
以她的見識來看。
兩人的修為隻能說一般。
天穹大陸，大聖強者都能隨意撕裂虛空，交起手來，千裏虛空崩塌，也隻是等閑。
甚至一些強大的小聖，都能打破虛空。
而，這兩人交手，雖說聲勢浩大。
但，卻做不到打破虛空。
想來修為也不過小聖而已。
：“楚休你憑什麼出手滅掉灰巖部落....”
：“他們可是人族，是我們的同胞，你怎麼下得去手的？”
：“在這偌大洪荒，我們人族活著本就不易，我們應該團結，你卻行這屠夫之事，你這不可理喻的瘋子。”
一道略顯憤怒的聲音，乘著風兒，遠遠飄來。
聽到楚休這兩個字。
素晚秋瞳孔微微一縮，下意識豎耳朵。
：“瘋子？”
：“哈哈哈....”
一個中氣十足的爽朗笑聲，響徹天地。
：“軒轅，我知道人族不易，但，我們想要人族大統一，就難免有所犧牲。”
：“而且那灰巖部落不服教化，他們對那些食人外族卑躬屈膝，甚至在暗地裏捅我們刀子。”
：“他們該殺，該死。”
：‘正好用他們殺雞儆猴，震懾其他心懷叵測的部落，豈不正好？’
：“你.....”軒轅氣急，“你的做法太激進了。”
楚休不屑冷笑，“洪荒無垠，萬族林立，人族羸弱，若不大刀闊斧，亂刀斬亂麻，豈能改變人族作為萬族口糧的命運？”
：“你們甘心，我不甘心。”
：“你給我聽好了，你軒轅不敢做的事，我來做！”
：“你軒轅敢做的事，我也要去做，而且還會做得更好！”
：“去他媽的萬族，老子遲早要屠光他們。”
他的聲音激昂霸道，不可一世。
軒轅沉默了。
良久後才再次開口，“我擔心你被殺戮迷失自我。”
：“楚休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共同的約定嗎？”
半晌。
楚休沉聲道：“扭轉人族命運，讓人族少有所養，老有所依，衣食無憂，不再淪為食物。”
：“原來你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
楚休聲音越發低沉，昂揚，“不過，我覺得這樣還不夠。”
：“我要人族登臨萬族絕巔！”
：“我要諸天萬族成為我人族的奴隸！”
：“我為人皇，當震懾萬靈，睥睨九天十地。”
：“你...”軒轅語塞。
：“軒轅，我的好兄弟，你會一直站在我身邊對嗎？”楚休希冀的問道。
軒轅沉默良久，重重點頭。
：“我知道了！”
：“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再貿然屠戮人族。”
：“好我答應你！”
：“哈哈哈....”
爽朗笑聲響徹九天，“管他東皇太一，妖皇帝俊，十二祖巫，什麼天使族，地精族，精靈族，他們在你我兄弟麵前統統都是浮雲。”
忽然。
楚休的笑聲一收。
：“誰敢窺視....”
他扭頭望向懸崖方向。
先前與軒轅交手。
他無從分心，這才沒有察覺。
如今停手，神念本能蔓延四方，立刻就發現有人在暗中窺視。
素晚秋美眸微動，詫異道：“不會吧？”
：“這裏是時空影像！”
：“他發現的人，肯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