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太歲道尊不是死了嗎?”
“難不成他還能夠在師祖手底下活過來不成?”
青淵聽到通天教主的囑咐。
故作好奇的問了一句。
“徒兒,那些混元聖人和如今洪荒本土所誕生出來的混元聖人不同,他們才是真正的難纏,不似九鳳、西王母這些混元聖人一樣簡單容易對付。”
“那廝昔日被老師困在紫霄宮中,卻不知用了何種手段竟然還能逃至洪荒中,將自身的本源之道傳授於蚩尤,方才讓蚩尤成聖,否則蚩尤那身雜亂無序的身軀怎麼可能成聖呢?”
“太歲道尊在被道尊困住時亦可偷偷外逃,誰知他是不是在蚩尤身上借屍還魂?”
“亦或者在你身上布置了什麼手段。”
通天教主看了青淵一眼,道:“師父並不是懷疑你,師父隻是擔心你的安危。”
“那廝與你相處時間最長,若是真在你身上布置過了什麼手段,為師怕不能夠及時幫到你。”
聞言。
青淵搖頭笑了笑道:“多謝師父關(guān)心,但弟子這些年來近乎沒有外出過金鼇島,在東海中任何風吹草動誰能夠瞞得住師父您的法眼呢?”
“何況弟子身上還有您一道劍氣在元神周圍庇護。”
“憑借師父的神通廣大而言,放眼洪荒恐怕無人能夠在不驚動您的情況下傷到弟子~”
說到這裏時。
他雖然這些年來極少外出、且在洪荒當中創(chuàng)立了無窮無盡的偉岸威嚴。
可在通天教主麵前仍然如同昔日不懂事的徒弟一樣。
笑聲中還帶著些敬畏和崇拜。
通天教主聽到這番話,迴憶也不知不覺被拉到了過去不知哪個元會當中,昔日青澀熱血的青年和現(xiàn)在的截教副教主重合在一起。
打消了他內(nèi)心的一些猜測。
沉思片刻,通天教主首次在青淵麵前保證道:“徒兒,你如今處於混元金仙圓滿,放眼洪荒當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日後莫要因為一時焦急而踏上了不歸路,也莫要因為碰到什麼陌生人而去答應(yīng)了對方的一些要求貿(mào)然成聖。”
“否則有什麼後患誰也說不清,屆時你若是誤入歧途,恐怕為師都幫不了你。”
“為師倒也沒有與你們說謊,為師與你的其他師伯師叔們將要在那些混元聖人身上挖掘些秘辛出來。”
“日後若是能夠從這些混元聖人身上挖掘出成聖之法。”
“為師向你保證,在截教中定先傳你!待你成聖,為師方才將此間秘法向其他人觀閱。”
上清鄭重的保證起來。
卻不知道世上根本沒有什麼簡單成聖的法門。
唯有將自身之道分出一條,寄予他人身上助其成聖的費時費力不討好的行為。
若是青淵沒有所謂的係統(tǒng)。
若是不能夠共享弟子身上的境界、神通、天賦之流。
他這麼搞下去,在富有的家底遲早也得被揮霍一空啊!!!
青淵臉上浮現(xiàn)出動容的神色,恭敬道:“弟子多謝師父厚愛,日後弟子若是成聖,定然不忘師父今日之恩!!!!”
“嗬嗬,多年來的師徒情誼,你身上的品質(zhì)為師看得到,你還與本座說什麼恩情?”
通天教主笑道:“隻要你不要急於求成,那便可了。”
“今日得師父教誨,弟子定然不敢急躁求成,當穩(wěn)重前行。”青淵連忙迴應(yīng)。
“嗯。”
通天教主笑了笑,道:“徒兒,為師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現(xiàn)在真的沒有和太歲道尊的任何聯(lián)係手段嗎?”
“你不要著急,為師這次不是在質(zhì)疑你,為師隻是想要問問你太歲道尊真的是沒有任何後手而死了??”
“不瞞你說,為師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找太歲道尊聊一聊。”
“說實話為師不相信他會那麼簡單的死在紫霄宮當中,這廝身上手段眾多,斷然不會輕易屈服,隻不過為師沒有那麼厲害的手段追尋到他的行蹤下落。”
“你若是真知道太歲道尊的行蹤,可以跟為師說一說。”
“為師……有些事情要找他。”
說起這番話時。
通天教主有些遲疑的說了起來,頗為糾結(jié),但最終還是將事情告訴了青淵,“徒兒,你跟隨為師多年,為師不瞞你事情。”
“或許日後我截教將要有大亂了。”
“雞犬不寧隻是尋常,覆滅方為根源!!”
聽到這番話。
青淵內(nèi)心閃過些情緒,暗道通天教主果然猜測到了封神量劫的事情。
他故作不解道:“師父此言何出?”
“我截教為洪荒第一勢力,放眼各方各教何人能夠比得過我們截教呢?”
“我截教掌控洪荒各脈經(jīng)濟支柱、壟斷諸多資源,人才濟濟強者如雲(yún),尚有師父您坐鎮(zhèn)東海,手持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可破,放眼洪荒誰敢得罪我們截教呢???”
“哪怕截教日後會有些亂子,但昔日巫妖二族尚且難以保證沒有絲毫的蛀蟲,我截教如今如日中天,就算日後將會碰到些挫折,但也不至於會覆滅吧?”
“師父,您說笑了吧?”
他用著聖人之下的目光說著這件事情。
頗有些裝傻充愣了。
通天教主有些失望的搖頭道:“徒兒,在為師麵前不必藏拙,問題的關(guān)鍵你應(yīng)該能夠看到,也很早就看到了吧?”
“否則過去你不會如此嚴苛的管束門人、剔除根性敗壞者吧?”
“不愧是洪荒當中最大的變數(shù),為師沒有想到你竟然在昔日都能夠看到這件事情,隻可惜你的想法雖然是好事,卻不適用於截教,而截教也並非會因為門內(nèi)弟子的善惡好壞而影響著命運。”
他目光深邃的注視著混沌。
語氣複雜道:“縱橫古今悠悠歲月,無數(shù)英雄豪傑如同大江滾滾浪花淘盡。”
“哪怕在曆史上有著多大的名氣和地位,但最終的結(jié)局都無法改變,那便是失敗!!!”
“失敗者是最蒼白的存在,他們不論有著多麼輝煌璀璨的事跡還是華麗多彩的人生,都無法改變失敗的結(jié)局,而史書向來也是勝利者所寫。”
“善與惡,好與壞,很重要嗎?”
“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也不是什麼理想化的紀元,有的隻是利益籌碼失衡而導(dǎo)致天平傾斜的局麵罷了。”
“下棋人,可不會在意棋子是善是惡,他們隻會在意輸贏!!!!”
“而如今我們截教,將要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操弄,眾生為棋子,而我截教亦是棋子,若是拚勁棋卒尚不能贏,那麼我截教將會覆滅。”
青淵靜靜的傾聽著。
並沒有反駁通天教主的話。
在過去,他的確是太過於理想化了,認為截教如果沒有那些所謂言行舉止惡劣的弟子存在,那麼截教日後就會改善很多情況。
然後避免了後麵所謂的封神量劫。
卻忘記了一件事。
如果有人想要搞你,那麼誰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所以後來慢慢的他再也不去管截教的事情,慢慢放開手中的權(quán)利,讓截教弟子們自由發(fā)揮,因果也自行承擔。
“師父您說的是,弟子昔日的確是過於理想化,近些日子倒是慢慢的明悟了師父您的良苦用心,多謝師父昔日維護弟子的愛護之意。”
青淵恭敬的行了一禮。
隨後,沉聲道:“弟子是有些神通在身,能夠觀摩到未來的一些破碎畫麵,但是不多。”
“故而在昔日十分擔憂截教的未來,一直以來都在為解除截教之難而憂愁苦惱,甚至因此而做出了許多令您不喜之舉。”
“而近日來,我截教在洪荒當中勢力龐大,掌控著各方各族的經(jīng)濟命脈,加上截教中人才濟濟,為洪荒第一勢力,師父您不喜反憂弟子也明白,師父這是在擔憂樹大招風吧?”
“如果是在西王母、九鳳、蚩尤等人成聖之前,截教或許還不那麼招惹外人的注目。”
“畢竟截教說白了隻有您坐鎮(zhèn),其餘人哪怕修煉的再為強大,但不成聖終為螻蟻,對於天道聖人來說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任何的阻礙和困擾。”
“聖人一念間,便可將我們截教覆滅。”
“可自從洪荒當中一日出現(xiàn)八位混元聖人之後,一切全都變了。”
“先是西王母得道,隨後則是九鳳、蚩尤、白澤、商羊、英招、陸吾、刑天、鯤鵬、燭龍得道成聖,這些混元聖人已經(jīng)嚴重的侵犯到了天道聖人的統(tǒng)治地位,同時也給洪荒帶來了太多不穩(wěn)定的因素。”
“其中一個,則是我們截教。”
“倘若世上真有輕而易舉便可成聖之法,那麼我們截教恐怕將會出現(xiàn)洪荒中最多的混元聖人!!”
“想必師父您也是因為這一點而煩惱,而想到了日後將會發(fā)生的事情吧?”
青淵也簡單的分析了起來。
他隻按照近日格局和所發(fā)生的事情聊了聊這件事情。
也算是按照著通天教主現(xiàn)在內(nèi)心所想的事情和心意去推論,以此而讓天道聖人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說起來。
截教覆滅乃是洪荒大勢,是欽定要發(fā)生的事情。
以此而引發(fā)了極為著名出彩的封神量劫。
但是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好直接跟通天教主說呢,說這些不切實際,倒不如直接說通天教主想要聽到的答案。
果然。
當通天教主聽到這番話時。
果然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故而為師不想讓為師座下的弟子前往洪荒去沾染什麼算計,憑他們的心智而言太容易被算計了。”
“被算計而死,身死道消還不算什麼。”
“若是因此而形成了導(dǎo)火索,讓我截教因此覆滅,得不償失~”
青淵點了點頭,道:“師父您的顧慮不無道理,但弟子認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哪怕是截教弟子全部都靜坐金鼇島念誦《黃庭經(jīng)》,那些真的想要針對我們截教的人依舊是會暗中動用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來算計我們。”
“所以,封閉不是道理,要懂得如何破局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通天教主一怔。
細想著自己徒弟所說的這番話。
不由笑了出來,歎氣道:“唉,青淵,你說的話不無道理,為師心中覺得你有時候做事情不成熟,但為師做事情同樣是太過於理想化。”
“的確,你說的很對。”
“哪怕為師設(shè)置禁製大陣將整個東海封鎖起來,哪怕為師嚴令禁止他們不可外出又能如何呢?”
“今日之事為師提點過一次,往後再也不談。”
“至於有無弟子將為師今日這番話聽入耳中,那便看自身的造化了。”
“師父說的對。”
青淵露出服從敬佩的姿態(tài),又故作好奇道:“師父,您先前問弟子太歲道尊的事情,莫非是想要和太歲道尊聯(lián)合嗎?”
“嗯,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通天教主歎氣道:“為師相信你,也不隱瞞你,如今截教看似風光無限,但暗中恐怕四麵皆敵,故而為師想要拉攏那太歲道尊聯(lián)合抗衡,日後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師父,您這麼做恐怕會引發(fā)那些人的不滿吧?”
青淵故作不解問道,通天教主卻是苦笑著搖頭道:“截教為吾大道根基,若是截教被滅,吾活於世上還有何意義呢?”
“難不成得知了他人要算計為師,為師還要坐著等死嗎???”
“更何況算計我的人還有……與其被人算計而亡,倒不如將事情鬧大,再不濟也得魚死網(wǎng)破,讓截教的榮光最後一次綻放在洪荒!”
說到這裏時。
上清身上散發(fā)出深邃駭人的戾氣和殺意。
倒是讓青淵有些恍惚。
他還以為師父會沉默應(yīng)對,裝傻看不到的那種,然後等到後麵截教核心人物都一點點的被拔除、截教氣運底蘊都被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
方才會怒然出麵。
卻沒有想到這一世的師父竟然會迴過神來這麼快啊~
“弟子沒有隱瞞師父。”
青淵也搖頭歎息道:“弟子的確是沒有和太歲道尊的任何聯(lián)係手段,至於太歲道尊是死是活,弟子也不知曉。”
“但師父您既然想要拉攏混元聖人為聯(lián)盟。”
“為何不去找實力更強大的大愛天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