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還是有些猶豫,略一沉吟,這才說道:“阿奇哥哥,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這種辦法我也沒有把握就一定能行。
這個辦法...是她告訴我的。”
小梅說著,身軀緩緩轉動,麵對玄奇這裏盤膝而坐,先是衝著玄奇微微一笑,笑容裏盡是甜蜜溫馨之意。
然後伸出右手,手掌中托著一麵滿是汙血和破洞的小小羅帕,這麵羅帕隻有掌心大小。
“那是...?”
玄奇雙眸微微一瞇,心中暗凜:“小梅,你手中那麵羅帕是...?”
“是這裏的器靈,隻是她身軀有傷,時而昏睡,時而清醒。”
“器...器靈?”
玄奇見過不少器靈,並且自己可以凝聚魂體,化為器靈,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是人形的器靈。
“嗯,阿奇哥哥,小紫...小紫是她的名字,她告訴我,還有一個辦法,隻是...需要用到血祭。”
“血祭!”
玄奇微微點頭,明白為何小梅不願提起這個辦法了,像當初神鼎門煉製大型法寶丹霞山,就是用的血煉之術。
用數百、上千煉氣弟子和築基修士肉身血液煉製而成。
可謂極端血腥殘忍。
玄奇成為神鼎門掌門之後,對神鼎門秘藏的血煉之術也研究過,但覺得太過血腥,並且自己沒有時間煉器,也就放在一旁。
此時一聽血祭二字,玄奇就知道,這器靈小紫,很可能是需要鮮血來修補自身。
“小梅,這方法有用嗎?”
“應該有用,小紫前些時日清醒之時,就告訴我可以使用血祭,借助血祭之力,突然最後一層屏障。
隻是...我當時有些抵觸,並未施展,現在阿奇哥哥來到這裏,我倒是下定了決心。
阿奇哥哥稍等,等我在此血祭一番,我們就可以從這裏出去了。”
玄奇看小梅說完,就要有所動作,忙阻止道:“慢著!
小梅,你先告訴我如何行使血祭,可是需要鮮血才能血祭?”
小梅略一猶豫,知道玄奇不問清楚,是絕對不會放心讓自己血祭的。
“阿奇哥哥,小紫說,需要...需要我體內全部血液才行。”
看到玄奇眉頭一皺,就要開口,小梅擺擺手,阻止玄奇,自己接著說道:“阿奇哥哥,你不必擔心,我們是築基修士,體內全部血液流失,也不會致命。
再說,又有你在一旁為我守護,我覺得把握很大。
血祭時是要使用某種秘術,不過這種秘術小紫早就傳授給了我。”
玄奇凝神苦思片刻,搖頭說道:“小梅,失去全身血液,雖不會致命,但隱患極大,這種血祭之法,應該可以使用替代之人吧?”
“這......?”
小梅臉上又出現猶豫之色。
“小梅,告訴我!”
玄奇沉聲說道。
“阿奇哥哥,可以使用替代之人,但也需我用三分之一鮮血為引,並且替代之人修為不能太低,至少也該是築基中後期修士。
還有,這門血祭之術,對替代者可不會手軟,不但全身血液無存,很可能連性命都會搭進去。
阿奇哥哥,我是不會讓你......。”
小梅還待再說,意思不外乎勸玄奇自己當替代者的想法。
玄奇心中一動,從漓珠空間內移出昏迷不醒的鬆溪老道,說道:“小梅,我這裏有一位築基後期修士。
雖然年輕有些大,但是渾身精血充足,應該可以用作血祭之用。”
“啊。”
小梅實在是沒想到,玄奇會隨身還帶著一位築基後期修士,盯著玄奇手裏的鬆溪老道看了一眼,不由點點頭,說道:“這個...確實是可以。”
太好了。
玄奇點點頭,口中低喝一聲,用力一甩,鬆溪老道身軀像是一支利箭一般,嗖的一聲向三十丈外的小梅飛去。
“阿奇哥哥,你站在這裏不安全,向後再退二三十丈。”
小梅伸手接住鬆溪老道,對玄奇說道。
“好。”
玄奇雖有些不放心,但還是依言向後退出二十丈,距離小梅,足足有五十丈距離。
小梅不再說話,盤膝坐在血海上,身前三尺處橫躺著昏迷不醒的鬆溪老道,深吸一口氣,雙手平伸,掌心中放著器靈小紫。
五十丈外的玄奇,能清晰看到小梅的一舉一動,但是看到小梅嘴唇輕動,卻聽不到小梅說些什麼。
心中一轉,玄奇猜測應該是血祭的一種儀式。
突兀的,一陣微風從一側吹過,玄奇身軀不由一顫,心中暗驚,這處法寶空間內,此前無風無浪,此時平地生風,看來確實有些詭異。
還未等玄奇瞧個分明,就見腳下的血海也開始緩緩流動起來。
這一下,玄奇一驚更甚,舉目向四周一瞧,似乎是以五十丈外的小梅為中心,四周血海海水緩緩流動。
而玄奇身後十幾丈處的血海,卻未被波及。
玄奇身形一閃,又向後退出十幾丈,就站在流動的血海邊緣處。
法寶空間內的風越來越急,血海旋轉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也就是十幾個唿吸的時間,玄奇眼前的血海,騰起三尺浪。
一波又一波。
小梅身處之地,是漩渦正中心處,此時卻猛地向下一沉,似乎沉入血海內一般。
玄奇暗自著急,向上一掠,勉強飛上三丈來高,正好看到小梅,小梅並未沉入血海中,而是漩渦正中心處向下塌陷。
小梅四周的血海,旋轉時帶走了大量海水。
唿~
玄奇輕出一口氣,身軀飄落,繼續站在原地,這處空間無法飛行,自然也無法長時間停在空中。
眼前的血海越來越高,最高點很快達到一丈五六。
小梅所處的中心處,更是又向下塌陷了數丈,玄奇此時就算再飛上半空,也看不到小梅身影了。
雖然替小梅擔心,但玄奇也知道,這時候自己是幫不上半點忙了,隻能等小梅結束血祭。
心中一轉,玄奇不由暗暗猜想,三日前那位進入洞窟內的天一閣女修,到底去了哪裏?
看其臨去時的眼神,絕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她既然說出要對小梅不利的話,沒理由會毫無動作啊?
難道...她此時就潛伏在血海之中,等著覓得最佳時機對小梅行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