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們雖然對他突然返迴感到有些疑惑,但在通過靈寶仔細檢查過他並未被異族奪舍,又見他付清了傳送所需的靈石後,便也沒有再多加盤問。
於是,沈川得以一個人順利傳送迴了幻海城。
迴到幻海城後,沈川並未停留片刻,而是馬不停蹄地利用城內的傳送陣趕往了瞾元城。
他心中有著明確的計劃,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
當沈川走下瞾元城的傳送陣時,他環顧四周,發現當值的入無境修士竟然是當年他從昆元山傳送過來時遇到的那位。
沈川心中微微一動,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他拱了拱手,向那位修士問道:
“道友,敢問瞾元帝最近一次朝會是什麼日子?”
那當值的入無境修士聞言,抬頭看了看沈川。
他見沈川雖然修為隻是入無境後期,但氣質非凡,且隱隱透出一股不凡的氣息,心中不禁暗自思量。
迴想起當年沈川從昆元山傳送過來又馬不停蹄地傳送到了幻海城的事情,他猜測這位青年可能是昆元山過來的重要人物,此次前來或許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於是,那修士也拱了拱手,客氣地迴答道:
“最近一次朝會就在明天,道友若是有事,可趁著這段時間準備一番。”
說完,他還不忘多看了沈川幾眼,試圖從沈川的表情和舉止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見沈川不說話,這修士又怕沈川不滿,畢竟對方從昆元山來,思量至此,那當值的入無境修士便如實相告,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恭敬:
“道友,明日就有朝會,據說鴻臚寺有幾位妖王、煞劫血帝、荒古玄帝等五帝使臣前來覲見。
這可是個大日子,道友若是有心,或許能從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沈川聞言,微微點頭,
“多謝道友提醒,我自會留意。”
說完,他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靈光,往瞾元城衛國公的府邸飛遁而去。
這衛國公楊懷英,乃是楊飛的父親,手握鳳左道、鳳右道兩道兵馬,常駐樂鄯城,其大都督府也設在那裏,家眷亦常年伴隨左右。
而瞾元城的衛國公府,則一直空置著,隻有些仆人平日裏打理府中的日常雜事,以確保楊懷英迴京述職或大朝會時能有個落腳之處。
沈川這次迴瞾元城,既然身份用的還是楊飛的,那住進國公府自然是理所當然。
他心中暗自盤算,這國公府占地廣闊,氣勢恢宏,估計麵積比自己在人界見過的最大城市——刀鋒九島的主城也不相上下。
瞾元城雖然允許修士飛遁,但依舊設有禁空禁製。
不過,這對於沈川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
他雖然可以頂著禁製飛遁,但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選擇以入無境修士的修為低調飛遁。
這樣一來,即便有人注意到他,也隻會以為他是一位普通的入無境修士,而不會聯想到其他。
片刻之後,沈川便穩穩地落在了國公府氣派的大門口。
他抬頭望了望那高聳的門樓和緊閉的大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門口的小廝一眼就認出了沈川,這位國公府的三公子。
他立刻小跑著下了臺階,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三公子,您迴來了!小的這就去叫嚴管家過來。”
沈川也不多言,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便徑直往國公府裏走去。
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楊氏一門曆史的脈絡上。
還沒等他邁步進大門,一名中年儒生模樣的管家便靈光一閃,出現在了大門口。
沈川心中明了,這一定是小廝用傳音符迅速通知了管家,告知三公子歸來的消息。
管家看見沈川,也是急忙施禮,態度恭敬而又不失親切:
“三公子,您迴來了。
小的們沒有及時出迎,真是罪過。公子您恕罪。”
沈川瞥了一眼這位嚴姓管家,神色淡然地說道:
“我隻住一日,你去準備吧。”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見這位三公子也不多言,管家和小廝都急忙應是,轉身快步離去,去準備迎接三公子的一切事宜。
沈川則放出了全部神識,籠罩住整個國公府。
盡管有些地方設有禁製阻擋,但他並不在意,畢竟自己不會在這裏常駐,隻是短暫停留而已。
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國公府的三千六百府兵和一幹傭人雜役身上。
這些人是國公府的中堅力量,也是沈川此次迴來想要了解的重點。
國公府家宅內鬥複雜,說不定這些人裏就有楊飛大哥的眼線。
沈川在這裏不得不防,他必須小心謹慎,以免露出破綻。
然而,他的神識在掃過一遍之後,還真有意外發生。
國公府府兵中的一名統領,竟然和嚴管家在一起,而且兩人還在偷偷用傳信玉簡聯絡楊飛的大哥。
這個發現讓沈川心中一凜,他意識到,國公府內的局勢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以沈川目前那堪比大乘境中期強者的強大神識,他自然而然地發現了傳信玉簡裏的全部內容。
楊飛的大哥竟然真的指示那二人先用毒,然後召集府兵中的親信,並動用國公府的禁製,設下了一套環環相扣的殺招,意圖將“楊飛”徹底滅殺在國公府之內。
沈川不禁歎了口氣,心中暗自思量。
這場家族內鬥早就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而他自己也被卷入其中,無法自拔。
為了自保,也為了揭露楊飛大哥的陰謀,沈川決定采取行動。
他迅速給楊飛的母親宇文柯發了傳音玉簡,語氣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
“母親,我現在需要您告訴我,國公府裏有哪些人是您可以確認的親信嫡係。
這一點非常重要,必須是可以完全確定的親信。”
宇文柯雖然不知道這個兒子究竟要做什麼,但作為母親,她畢生心血都放在了這個兒子身上,自然不會有所隱瞞。
她沉思片刻,然後一一列出了自己可以確定的親信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