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
嶽青山怒了。
泰興城,誰不知道這些人是他嶽家手底下的。
嶽家在泰興城就是天。
還從未有人膽敢在他們麵前如此放肆。
“嗬嗬,謬讚了!”
徐陽微微一笑,“我這人沒啥優(yōu)點(diǎn),就是膽大包天了一些。”
嶽青山一時間,肺都快要?dú)庹恕?br />
膽大包天竟然還能被他形容成優(yōu)點(diǎn)!
你怎麼不上天呢?
“你可知道激怒嶽家的後果。”嶽青山沉吟道。
他隻是聽聞泰興城來了一個暴發(fā)戶,出手就是幾十上百斤的靈源。
這才匆匆趕來。
卻沒想到見到的是這樣一副情形。
顯然,這是踢到了鐵板。
“不知道,你當(dāng)如何?”徐陽毫不在意。
一個嶽家,能比得上腥紅之月和冥府嗎?
二者他都得罪過,還會懼怕一個嶽家?
“得罪了我?guī)[家,你當(dāng)死無葬身之地。”嶽青山冰冷道。
“哦,好怕!”
隨即再次閉上了眼睛。
仗著家族勢力作威作福之人,他不想過多搭理。
嶽青山這時徹底怒了。
他堂堂嶽家公子,竟然被一個外地難民如此無視。
簡直就是窩火,不能忍。
“你在找死!”嶽青山當(dāng)即出手。
手中有靈劍,淬骨境的修為,也讓他有一定的資本。
當(dāng)然,談不上是天才。
隻能說平庸!
“這話有些耳熟,剛才那一位也說過。”
田婉兒殺了一人之後,內(nèi)心的心理負(fù)擔(dān)也減輕了不少。
一劍攔在嶽青山麵前,渾身上下劍意翻滾,淩厲至極。
“滾開,老子不殺女人。”嶽青山眼中全是怒火。
他富足的日子過習(xí)慣了,眼中自然容不得沙子。
方才被看不起就罷了,現(xiàn)在一個小丫頭,竟然也敢攔在他的身前。
轟……
他一劍劈出,逼退了田婉兒。
隻是下一刻,一道銀光掠過,快到他幾乎不能夠反應(yīng),緊接著身體就仿佛被千萬銀針不斷衝擊。
陣陣刺痛,傳遍全身。
更是伴隨著巨大力道,將他整個人都釘在庭院的院牆之上。
銀針蘊(yùn)含巨大妖力,讓他不能動彈。
“妖族!!”
嶽青山注視著剛才出手的銀錦,眼神逐漸充斥著一些謹(jǐn)慎。
賀州本就隸屬於南澤川,即便是人類匯聚之地,也無法和一些強(qiáng)大的妖族相提並論。
“你是在歧視女性嗎?連女人都不殺。”
銀錦來到嶽青山麵前,神情不滿。
這也是她出手的原因。
嶽青山渾身都疼,此刻心更疼。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對了,人家似乎也不是人類。
“你們究竟是何人?”嶽青山依舊沒有透露出驚恐,隻覺得眼前這些人不簡單。
尋常逃難而來的災(zāi)民,可沒有這樣的實(shí)力。
尤其是他們當(dāng)中還存在妖族生靈。
再就是,這處庭院原先所在的貓婆婆,似乎不見了蹤跡。
注意到地麵上的一堆白灰,他終於是明白了過來。
內(nèi)心駭然,終於是油然而生。
貓婆婆並不尋常,乃是他們嶽家豢養(yǎng)在此,不斷用那些難民喂養(yǎng),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培養(yǎng)出一頭大妖。
近些時間來,那貓婆婆吃的人沒有一千,也該有八百。
實(shí)力早已經(jīng)不同尋常。
卻依舊被滅,可想而知,這一行外地人,的確是有一些手段的。
“銀丫頭,他問我們是什麼人!”
徐陽終究是迴答了一聲。
他目前的確是沒什麼名號,迴答別人說是好人,顯得有一些心虛。
“聽清楚了!”
銀錦也不吝嗇迴答這個問題。
“首先呢?我不是人。”
“我是你姑奶奶,將來要成為天妖的存在。”
“而這位……”
銀錦指了指躺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怡然自得的徐陽。
“他是活閻王!”
“這個是活閻王身邊的小跟班。”銀錦又指了指田婉兒。
嶽青山有一些懵。
活閻王,活閻王的小跟班,揚(yáng)言能夠成為天妖的自戀狂。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組合啊?
就是徐陽,都有一些跟不上這丫頭的腦迴路。
好在也不是什麼難聽的名字。
就由著她吧!
畢竟自己撿迴來的小東西,可不得自己寵著。
“你呢?你又是誰?”
銀錦迴頭望著依舊還被釘在牆上的嶽青山。
來而不往非禮也!
自己都介紹了,對方可不得介紹一些嗎?
她銀錦,也是很懂禮貌的。
“我,我……”
嶽青山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有所驚恐,眼下這些人,的確是有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看上去的確是恐怖了些。
“我叫嶽青山,是嶽家的世公子。”嶽青山迴答道。
內(nèi)心依舊希望嶽家這個名頭,能夠震住這些人。
“哦,沒聽說過。”
銀錦搖了搖頭,隨後轉(zhuǎn)身。
嶽青山一時間冷汗直冒。
然後呢?你接下來又準(zhǔn)備幹什麼?!
他能不怕嗎?
眼下除了一個看著天真,實(shí)則不按常理出牌的靈妖之外。
旁邊還有一個小丫頭呢!
“兩個!”
“三個!”
“四個!”
“五個!”
“………”
嶽青山人都傻了,那是正常人嗎?
此刻的田婉兒,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心理負(fù)擔(dān),跟上癮了似的。
口中嘀咕著一串?dāng)?shù)字。
每一聲落下,手中的靈劍就洞穿一人的身體。
鮮血,將她全身染得通紅。
噗嗤……
“十三個!”伴隨著最後一劍的落下,田婉兒才突然轉(zhuǎn)身。
血糊糊的小臉蛋看向徐陽,笑容卻是天真爛漫,“公子,搞定。”
媽呀!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嶽青山內(nèi)心悔恨得要死,自己跑來這兒湊熱鬧幹什麼。
也終於是知道,為何那人要被稱之為活閻王了。
就連手底下的跟班兒都這般殘暴,本人還用說嗎?
“放,放過我。”
“我可以給你們靈源,你們想要多少。”
嶽青山完全沒有了剛才嶽家世公子的態(tài)度。
連忙求饒起來。
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
現(xiàn)如今,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哦?你家很有錢。”徐陽終於是睜開了眼睛。
一步步,很緩慢。
向著對方走去。
嶽青山心髒此刻卻是猛猛直跳。
活閻王來了,他想要做什麼呢?會不會活吞了自己。
徐陽的每一步落下,都像是死亡靠近了一步。
嶽青山終於是承受不住,迴答道:“算,有點(diǎn)吧。”
“嘿!”徐陽當(dāng)即就笑了。
指著嶽青山,迴頭說道:“他說他家很有錢。”
徐陽的笑容,在嶽青山看來有一些猙獰,恐怖。
“很好!”
“我就喜歡跟有錢人打交道。”
徐陽神色又是一變,拍了拍嶽青山的肩頭,“這樣吧,你幫我找一些東西,我就放過你。”
“好好好!”
嶽青山想都沒想,當(dāng)即點(diǎn)頭。
無論對方想要的是什麼,他現(xiàn)在都能夠答應(yīng),離開這裏,比什麼都重要。
“有錢人,說話就是痛快。”徐陽當(dāng)即大喜。
掏出紙筆,嘩啦啦寫下了一大堆,最後貼在嶽青山的腦門上。
“銀丫頭,讓他離開吧。”
徐陽又重新迴到椅子上,招唿了銀錦一聲。
銀錦也沒多想,隻是看著嶽青山腦門上的一些文字。
盤龍根、寄靈草、合骨花……
這些都是極品的靈藥,對方真的能夠找到嗎?
內(nèi)心將信將疑,最終還是鬆開了嶽青山。
嶽青山一時間如獲大赦,根本不願意多留一刻。
腦門上頂著一頁紙張,便灰溜溜逃竄而去。
“吾兒勿慌,為父來也!”
嶽青山剛剛踏出庭院大門。
高空中,突然響起一道頗具威嚴(yán)的聲音,更有磅礴威壓彌漫過來。
嶽青山當(dāng)即大喜。
心想,這麼快就可以報(bào)複迴去了嗎?
爽!
卻是下一刻,他便淩亂在風(fēng)中。
“滾!”
隻聽見庭院中響起一陣驚雷般的嗬斥。
一股極強(qiáng)的靈力從中迸發(fā),直入高空。
轟!
高空之上,剛剛才出現(xiàn)的一道中年人身影。
瞬間倒飛出去。
就跟沒有來過一般,四下當(dāng)即就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