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情況,薑紅綾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
用她的話講。
這件事是她從家族中的長輩口中偷偷探聽到的,外界半點風聲都沒傳出去。
隻曉得中州目前的局勢萬分危急,甚至連天祖星中州各大門派所在的區域近些時日都嚴禁弟子外出了。
她是悄悄溜出來的。
一則是為了弄明白這其中的根本緣由,二則薑家現今萬萬不能失去薑葉這一位天命。
實際上,各大勢力裏的天命,那可都是重中之重的關鍵人物。
天命之所以被稱為天命,那是因為順應天道氣運而生,其自身天賦遠超常人,未來完全有可能突破到神境,乃至至尊之境。
要是損失這麼一位,其所在勢力未來必定會遭受巨大的衝擊。
當然,關於天命,徐陽了解得更為深入。
天命並非天祖星獨有的。
各大修真世界都存在這樣的人物,可以說每個修真世界天賦最頂尖的那群人裏就有天命。
而天命之所以誕生。
其實原因很單純,就是其世界本源為了對抗詭災所采取的一些措施。
有關這些事。
他之前就知曉一些,甚至他之所以現身天祖星,也是由於這個緣故。
現如今天祖星的一群天命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了舊土中的冰血平原。
是否也和這個原因有關?
徐陽沒再繼續琢磨。
具體的他還不清楚,畢竟當下隻是中州的天命遭遇了這種狀況。
若真是詭災中某些生靈的舉動,按理來說不應該隻針對中州。
再者講,天祖星在萬族戰場中的勢力並不強大。
這裏麵應該還另有隱情。
“這位大人,您們……真要去冰血冰原嗎?”魔熊王又一次戰戰兢兢地問道,聲音顫抖得厲害,身體不停地往後縮,就像一隻受驚的刺蝟。
一旁的鬼鮫王也是滿臉驚恐,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雙腿抖得跟篩糠似的。
他們確實知道冰血平原的方向。
可要是能選擇,他們是打死都不願意涉足那個可怕的地方。
“怎麼,你們有意見?”徐陽冷冷地掃了魔熊王二人一眼,眼神中滿是寒意,仿佛能把人凍成冰雕。
當下就嚇得兩頭詭災大兇渾身像觸電一般哆嗦個不停,再也不敢吭聲,乖乖地在前麵帶路,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徐陽哥哥,冰血平原真的超級恐怖的。”
拾月一臉的不情願,小爪子緊緊揪著徐陽的衣服,聲音裏都帶著哭腔,小臉皺成了一團。
可如今已經到了這裏,臨近詭河,天地之間的詭異紅霧濃得根本化不開。
她即便想離開,也壓根沒那個膽子。
“你這小家夥,看樣子似乎對冰血平原很熟悉啊!?”徐陽饒有興致地摸了摸拾月的小腦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就連薑紅綾都頗為好奇地瞅了拾月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關於拾月的來曆,徐陽已經跟她解釋過了。
可她還是不太明白。
拾月隻是曾經萬族大陸一個小種族的後裔,而且還是最近才蘇醒過來。
她為啥能知道這麼多事?
她有種預感。
這小母貓,絕對隱瞞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在萬族戰爭中,舊土是啥樣的地方,誰心裏都清楚。
能在這裏存活下來的生靈,沒一個是好對付的。
不過因為徐陽收留了這個小家夥,她也就沒多嘴說啥。
“這個……”
被徐陽和薑紅綾同時盯著,拾月明顯有些心虛,眼神閃躲不定,猶豫了老半天。
最後還是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冰血平原可不是在詭災中誕生的,在詭災降臨之前就存在了,那是萬族大陸四大生命禁區之一,向來都是有去無迴的。”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聽說詭災降臨之後,冰血平原裏原本存在的一些大兇都受到了影響,變得極其狂暴。”
薑紅綾微微點了點頭,秀眉緊緊蹙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她雖說偷跑出來的,可出來之前也對這一片舊土做了些了解,並非盲目跑來的。
“對!”拾月也鄭重地點了點頭,眼巴巴地看著徐陽,小腦袋跟搗蒜似的不停點著。
滿心希望能讓徐陽打消前往冰血平原的念頭。
畢竟那裏實在是恐怖得要命。
“生命禁區嗎?”徐陽陷入了短暫的沉思,手摸著下巴,目光深邃得仿佛能看穿一切。
生命禁區這個名字他可不陌生。
藍星修真界就有不少。
像天坑、死亡穀、羅布泊之類的。
這些地方他都曾探索過。
並且還在天坑中得到了伴隨他兩世修行的觀仙術。
也就是說,生命禁區雖說危險至極,卻也可能藏著巨大的機緣。
“既然是生命禁區,那肯定隱藏著罕見的機緣,不去瞧瞧,豈不是白跑這一趟。”
徐陽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雙手抱在胸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整個人都充滿了鬥誌。
他有種預感,蘇小七留在萬族戰場內的那一道意識體,很可能也在冰血平原出現過。
畢竟那一道意識體的任務就是收集有關詭災的情報。
冰血平原那樣的地方,她不可能不涉足。
“啊!”
聽到徐陽這樣的迴答,拾月隻覺得心都碎成了渣渣,小臉瞬間垮了下來,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本以為說出具體的兇險程度,能讓徐陽猶豫一下。
沒想到,反倒讓他更興奮了。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來這兒的目的是啥。”
薑紅綾沒太把冰血平原的兇險放在心上,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臉色看上去雖然平常,可語氣卻強硬得讓人無法拒絕,雙手抱在胸前。
徐陽無奈地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確實。
他本來是為了尋找蘇小七留下的那一道意識體來的。
隻是察覺到薑紅綾的蹤跡,才一路跟了過來。
現在迴想起來。
先前楚雲席口中提到的那個舊土生靈,應該說的是薑紅綾,而不是那一道意識體。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她!”徐陽沒有隱瞞,手指一捏,一頁婚書出現在手中。
自然不是那一道意識體所擁有的婚書,而是他根據薑紅綾以及龍冰兒二人的婚書構建出來的。
薑紅綾自然看得明白。
“她是誰?!”薑紅綾隻是瞥了一眼,臉色依舊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不過眼神深處還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徐陽也明白薑紅綾話裏的意思。
解釋道:“我也不曉得她到底是誰,不過她應該知道大部分有關詭災的事。”
“這個是?”拾月這時候把小腦袋湊到了徐陽構建出來的婚書跟前,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好奇。
“你認識?”薑紅綾詫異地迴頭,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關於徐陽那位來自藍星的弟子蘇小七留下的婚書這事。
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如今拾月的神情,明顯是知道些內情。
徐陽也立刻把拾月捧在了手中,滿臉嚴肅,表情凝重地問道:“你是不是在啥地方見過?”
“唔!”拾月被這兩人的反應弄得有點懵,眼珠子轉了好久,才緩緩說道,“的確見過,不過隻是上麵的符文有點類似,你看……”
她直接從掛在脖子上的幽冥城中取出一塊晶石。
裏麵呈現出了投影。
地點同樣在幽冥城,不過之前徐陽沒仔細看過。
那是一麵城牆。
上麵清晰地烙印著一道符文,雖說通過投影感受不到符文中滲透的氣息。
但的確和烙印在婚書上的符文相似。
而徐陽已經可以肯定,
那必定是那一道意識體留下的。
原因很簡單。
那符文是他前世自創的,除了他,也就傳給了蘇小七。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現在薑紅綾和龍冰兒應該也會了。
想到這兒。
他不由得迴頭看向薑紅綾。
“雖然我也會這種無聊的符文,不過這不是我留下的。”薑紅綾迴答道,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