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說這個城池是金域五城?”
“嗯,金域的礦洞並非隻有一處,機械族為了方便記住,便以數字為名,金域中心地帶為一城,其餘以距其遠近依次排名。”
“那一城,金域域主是否還在那?”
街道上,陽光斜灑,將兩人的身影拉得悠長。
許應堯與盧高傑並肩而行,步伐沉穩。
他們的談話,圍繞著神秘莫測的金域緩緩展開。
盧高傑驀然停步,身形未動,唯有頭顱微側,那雙深邃的眼眸帶著幾分探尋與審視,投向許應堯。
許應堯感應到這份注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腦袋輕輕一轉,隨即抬手,指尖輕輕滑過臉頰上那道猙獰的傷疤。
“實不相瞞,喪盟那段烽火連天的日子,我曾親身涉險,與機械族浴血奮戰。但人力終有窮時,這道傷疤,便是我敗北的印記。至於喪盟的兩位盟主,他們已化作星辰,歸於虛無。至於金域域主……”
話語至此,他有意無意地停頓,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而盧高傑,已然心領神會。
盧高傑收迴視線,目光重又投向遠方,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金域域主,尚在人世,卻如喪家之犬,茍延殘喘。在外人麵前,切莫提及此人,否則,機械族的追殺,將如影隨形!
許應堯聞言,眉頭輕輕蹙起,心中暗自思量:想要麵見這位神秘的域主,看來絕非易事。
這份念頭剛起,便被盧高傑的話語打斷:“前方不遠,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地,不妨在那裏,我們詳談如何?”
許應堯環顧四周,隻見機械族的巡邏隊穿梭其間,氣氛緊張而壓抑。
他微微點頭,算是應允。
兩人繼續前行,不多時,一座氣勢恢宏的鐵協大門映入眼簾。
許應堯抬頭,目光落在那塊古樸的牌匾上,麵上佯裝驚訝,實則心中早有計較:“沒想到,兄臺竟是器師中的翹楚!
盧高傑一愣,隨即爽朗一笑,伸手示意許應堯先行:“哦?何以見得?”
許應堯微微一笑,邁步入內:“隱晦之事,自當在清淨、安全且可信之處談及。而此地,若非器師之家,何以有此氣象?”
言罷,兩人相繼步入煉器閣內。
閣內空間開闊,燈光璀璨,中央一座大器爐散發著淡淡的棕色微光,如同沉睡的巨獸,靜待覺醒。
盧高傑引領許應堯至一旁木椅坐下,雙手捧上一杯熱茶:“至今,我們還未知曉彼此姓名。在下盧高傑,兄臺可喚我盧兄!
許應堯接過茶杯,輕抿一口:“在下堯許!
“堯許?”盧高傑聽言,神色微變,側首凝視許應堯,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應堯心中暗自打鼓,麵上卻不動聲色:“他……盧兄可是想起了什麼?”
盧高傑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隻是隨口一問,不知兄臺可曾聽聞許應堯之名?”
許應堯心中一緊,麵上卻故作興奮:“許應堯?自然是如雷貫耳!百年難遇的天才,十大元素異能加身,即便是眾多青年才俊,也難以望其項背!”
說罷,他心中稍安,卻見盧高傑抬頭望向窗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憂慮:“世間sr級圓滿強者眾多,聯手之下,竟也無法撼動那球主境強者分毫。許應堯,擁有龍劍與大能靈魂相助,或許,他真能成為那個改寫命運之人。”
許應堯聞此,沉默不語,心中卻如波濤洶湧。
盧高傑的期待,乃至整個地球生靈的期盼,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頭,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責任與使命。
許應堯的目光在不經意間滑向盧高傑,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他多麼渴望此刻就能向這位摯友袒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那份足以顛覆戰局、擊敗球主境強者的秘密武器。
然而,理智如他,深知在這紛擾的世事中,秘密的價值往往與知曉它的人數成反比。
保守這份機密,便是為自己披上一層無形的鎧甲,增加獲勝的籌碼。
“盧哥,”許應堯輕聲開口,試圖將話題引向正軌,“關於那位金域域主,他近況如何?”
盧高傑從思緒中抽離,轉過身來,目光深邃地問道:“提及金域域主,你可曾知曉他的姓名與特征?”
許應堯聽此,麵上閃過一絲尷尬,撓了撓頭道:“這個……我還真的不太清楚。”
盧高傑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寬容的笑意:“無妨,我也是近年才有所了解。”
“他的名字,金石,正如其貌,全身覆蓋著金色的巖石,形似人卻又超脫於人,實力更是達到了sr級圓滿的境界。”
盧高傑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許應堯的心上。
“他的身體,每一寸都是鍛造金屬武器的絕佳材料,更令人驚奇的是,即便受傷,也能在次日複原如初!
說到這裏,盧高傑的眼中閃過一絲敬畏與惋惜。
許應堯聽後,下意識地想要抬起左手,握拳輕貼下巴,以示驚歎。
幸好,手中的茶杯及時提醒了他,讓他避免了失態。
他輕輕抿了一口茶,茶香在舌尖綻放,卻難以掩蓋心中的波瀾。
“根據你之前所述的金域現狀,金域域主是否也被機械族如畜生般圈養?”許應堯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盧高傑讚許地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更因他身體的特殊性,被機械族視為珍寶,任何覬覦之人,都將麵臨機械族的無情追殺!
許應堯聞言,心中暗自搖頭。
這世間sr級圓滿強者本就稀少,又有誰敢輕易挑釁他們的威嚴?
但當盧高傑提到金域域主的境遇時,他的心中卻生出一股莫名的同情。
他將茶杯輕輕放在木桌上,目光凝視著窗外:“如此說來,金域域主的生活,豈非比那些金獸還要淒慘?”
盧高傑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緩緩閉上雙眼,仿佛又迴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
“自他被機械族囚禁以來,便再未重見天日。唯一能證明他還活著的,隻有那從地牢深處傳來的淒厲嘶吼!
語畢,他睜開雙眼,站起身,身形挺拔如鬆。
“我曾潛入其中,親眼目睹他被鐵鏈緊緊束縛在鐵柱之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機械族肆意挖取他身上的部位。以他身體的特殊,那份痛苦,常人難以想象!
許應堯低下了頭,沉默不言。
他能夠想象,那份絕望與痛苦,換做任何一人,都難以承受。
自己的身體被敵人利用,去傷害自己的同胞,而自己卻因身體的特殊而無法死去,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令人扼腕歎息。
“活著,對他來說,或許真的是最大的折磨!痹S應堯的聲音低沉而沉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