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域五城之外,蒼穹之巔,四道流光彼此交織纏繞,難解難分,仿佛是天際間最絢爛的煙火,卻又帶著幾分生死較量的肅殺之氣。
許應(yīng)堯之分身,他身形驟變,化作一道絢爛彩光,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手中無形之劍中。
劍與人,在這一刻,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劍尖所向,十大元素圖井然陳列,每一幅圖都散發(fā)著獨特屬性的浩瀚威能,猶如天地間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目睹此景,包然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身形一轉(zhuǎn),似是脫兔般向遠方狂奔而去,其速度之快,幾乎要劃破空氣。
他的兩位跟班亦是心有靈犀,紛紛選擇不同方向逃竄。
十影劍的威力,他們方才親眼見證,不敢有絲毫怠慢。
地麵上,人群熙熙攘攘,卻皆屏息凝神,目光緊緊鎖定於半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瞬間。
人群中,一名小男孩緊握著一隻黑色麵罩,那麵罩上似乎還殘留著許應(yīng)堯分身的氣息,他的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敬畏交織的光芒。
嗖的一聲,無形之劍終於動了。
它穿梭於元素圖之間,每過一張圖,便有相應(yīng)元素之力附著其上,劍芒愈發(fā)耀眼,威勢愈加強盛。
待穿過最後一張元素圖,無形之劍竟詭異地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已出現(xiàn)在山一的身前,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山一原本正以極速飛馳,此刻卻如遭雷擊,身形一頓,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無形之劍穿透了他機械的身軀,發(fā)出一聲清脆而冰冷的鏘啷聲。
雖無痛覺,但他能清晰感知到腹部那空洞的存在,手不由自主地撫了上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而那把無形之劍,在完成一擊後,劍身輕輕顫動。
緊接著,那山一所在的空間開始扭曲,由外向內(nèi)急劇收縮,將山一與那片空間一同壓縮至一個微不可見的圓點。
隨後,一道白光閃過,一切歸於虛無。
這一幕,讓下方的人群爆發(fā)出陣陣歡唿,有人甚至激動得熱淚盈眶。
在金域五城,機械族的鐵蹄之下,他們每日生活在恐懼之中,即便是受盡欺淩,也隻能默默忍受,不敢反抗。
而今,許應(yīng)堯分身的出現(xiàn),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與勝利的滋味。
然而,許應(yīng)堯分身因連續(xù)施展兩次十影劍,體內(nèi)能量已接近枯竭。
那把無形之劍,其上彩光黯淡,不複先前之輝煌。
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兩束激光自遙遠的天際穿越而來,速度快得驚人,連地麵上的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們逼近。
砰轟一聲巨響,激光穿透了無形之劍,將其吞噬於熊熊火焰之中。
劍身瞬間瓦解,化作點點光芒消散於天際。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兩道激光之上,心中充滿了不安與絕望。
盧高傑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目光堅定,卻難掩內(nèi)心的慌亂:“他……定會沒事!”
但當(dāng)激光消散,無形之劍與許應(yīng)堯分身皆無蹤影之時,他的信念瞬間崩塌,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
“不……不可能!許應(yīng)堯,他是能創(chuàng)造奇跡的人,他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死去!”盧高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歇斯底裏,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周遭人群聞言,皆低頭沉默,他們心中雖也不願相信,但眼前的事實卻如此殘酷。
在這沉重而寂靜的氛圍中,一名小男孩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帶著幾分急切:“呃,許哥哥的黑色麵罩怎麼不見了?”
“會不會是掉在地上了?”一名婦人關(guān)切地問道,隨即與小男孩一同低頭尋找起來。
他們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緊了緊。
許應(yīng)堯輕輕拍了拍盧高傑的肩膀,語氣溫和而堅定:“盧兄,莫要太過悲傷,許應(yīng)堯他,並未真正離我們而去。”
言罷,他緩緩轉(zhuǎn)身,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龐,那雙深邃的眼眸好似能洞察人心。
“諸位,可曾聽聞過分身這一奇異異能?”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
中年肌肉男,名為鐵柱,聽此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之色:“分身之名,我確有耳聞。據(jù)說,分身與本體外貌無二,皆是由純粹能量凝聚而成,宛若實體。”
許應(yīng)堯輕輕一笑,耐心解釋道:“鐵柱兄所言非虛,但分身之妙,遠不止於此。分身與其所著衣物,乃至一絲一縷,皆由能量所化,它們之間存在著一種微妙而深刻的共存關(guān)係,彼此依存,不可分割。”
鐵柱聽言,眉頭微皺,顯然對這等深奧之理一時難以消化。
他不禁伸手撓了撓頭,憨笑道:“這……這是啥意思?”
盧高傑此刻卻是猛然抬頭,眼中精光暴射:“我明白了!那男孩苦苦尋覓的黑色麵罩,想必已與分身一同消散於無形之中,而許應(yīng)堯本體,依舊安然無恙!”
話音未落,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怒吼,那是包然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不甘:“該死!竟然是許應(yīng)堯的分身在作祟!”
聽到這一聲怒吼,眾人皆是抬頭望向天空,臉上漸漸綻放出喜悅的笑容,那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是對許應(yīng)堯依舊存活的欣慰。
……
午餐過後,煉器閣深處的一間煉器室內(nèi),盧高傑靜靜地坐在一張古樸的木椅上,神情凝重。
他身後,江娜,那位溫婉的前臺小姐姐,眼中滿是憂慮與關(guān)懷,她輕輕伸出雙手,掌心緊貼盧高傑的後背。
溫暖的光係能量如涓涓細流般湧入他的身體,為他療愈著被瓷片劃破的傷口。
盧高傑的目光穿過緊閉的窗欞,落在窗外那片陰沉的天空上,思緒飄遠,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迴想起與許應(yīng)堯共進午餐的時光,許應(yīng)堯輕夾一塊魚肉:“盧兄,倘若我有朝一日能救出胡眾兄,你將如何打算?”
盧高傑手中的大湯勺不禁停頓了一下,他抬頭望向?qū)I的許應(yīng)堯,眼中閃過幾絲複雜的神色:“若能救出胡哥,我自當(dāng)帶他離開這危機四伏的金域,尋一處世外桃源,安然度日。”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成功將他救出。”
“哦?此言何解?”許應(yīng)堯聞此,眉頭微挑,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
盧高傑伸手示意許應(yīng)堯取來一隻小碗,為他舀滿熱湯,動作輕柔而熟練:“我上次潛入金域地牢時,曾親眼目睹其戒備之森嚴,機械族守衛(wèi)如雲(yún),更有小型防護罩籠罩其上,若想要強闖,無異於癡人說夢。”
言畢,他將小碗輕輕遞到許應(yīng)堯手中。
許應(yīng)堯接過小碗,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試探道:“那你可有良策?”
盧高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自嘲道:“若機械族能信守承諾,我或許還能再探地牢一次。但憑我之力,想要從地牢中帶出胡哥,且全身而退,無疑是癡人說夢。”
“更何況,即便你僥幸成功,也必將麵臨機械族無休止的追殺。”
許應(yīng)堯聽後,一時無語,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深知此行兇險異常,以自己的能力,或許能施展調(diào)虎離山之計,亦或是聲東擊西之策。
但想要在機械族的重重包圍中全身而退,無疑是難上加難。
許應(yīng)堯輕抿一口熱湯,溫暖的感覺順著喉嚨滑下,似乎連心也跟著暖和起來:“那胡器師為何會被囚於地牢之中?”
盧高傑一邊為江娜舀湯,一邊緩緩說道:“皆因他那超凡入聖的煉器技藝,被機械族所覬覦。他們想要利用他為機械族鑄造武器,但他寧死不屈,於是便被關(guān)押在地牢之中,飽受折磨。”
“嗯,我若成功救出胡器師,定會第一時間派人通知你。”
許應(yīng)堯說完,夾起一塊魚肉送入口中,細細咀嚼,臉上漸漸綻放出滿意的笑容。
然而,盧高傑與江娜卻是麵麵相覷,彼此眼中皆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