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昏暗而略顯壓抑的密室之中,一張簡陋至極的木床孤零零地擺放著。
其上,許應堯正安詳地沉眠,唿吸悠長而深邃。
他的心神,卻不受這狹小空間的束縛,悠悠然飄向了遙遠而輝煌的金域。
隻不過,那並非如今被鐵血律令籠罩的金域,而是迴溯至往昔,一處溫馨而又平和的礦洞深處,那裏藏著金石一段塵封的記憶。
砰砰砰——
沉重的撞擊聲,在空曠的礦洞內迴響,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感。
兩大銀白色的石頭巨人,身形魁梧,足有三米之高,它們正對一位深褐色皮膚的石頭人施展著無情的欺淩。
拳風腳影間,碎石四濺,如同暴風雨中的落葉,無助而飄零。
礦洞的頂部,與它們龐大的頭顱僅餘一線之隔。
許應堯站在不遠處,目睹此景,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他迅速伸出手指,指尖輕點,施展出空間凝固異能。
空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喚醒,泛起層層漣漪,但那兩大銀白巨人卻如同未覺,動作絲毫不滯,依舊肆虐。
“你看看你的深褐色,低劣的品級,注定了你一生最高的成就也不過是a級高階,而我們,卻是能夠攀登至ss級巔峰的存在,讓你成為我們的附屬,是你的榮幸,你竟還不知足?”
一頭名為石睿的銀白巨人,語氣中滿是不滿與傲慢,它的聲音在礦洞內迴蕩。
深褐色石頭人金石,被另一頭巨人石景一拳擊倒在地,他艱難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那是我的自由,我不願依附於任何人。”
“自由?真是可笑至極!”石睿聞言,不禁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戲謔與輕蔑。
片刻之後,石睿收斂了笑容,以一種近乎俯視的姿態看著金石:“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弱小就意味著被踐踏,你沒有背景,沒有天賦,連生存都顯得如此艱難,還妄圖談論自由?”
話音未落,石睿又是一腳狠狠踢在金石身上,隨後轉身離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從今往後,每天都會有人來找你,直到你願意屈服為止!”
石景則不屑地瞥了金石一眼,緊隨其後。
金石低下頭,目光中滿是迷茫與無助,他深知這個世界的殘酷,石睿的話雖然刺耳,卻也不無道理。
他心中充滿了困惑與掙紮,未來的路,究竟在何方?
是委曲求全,成為金睿等人的附屬,還是堅持尋找那份遙不可及的自由?
許應堯見狀,緩緩走近,蹲下身子,與金石平視。
他的腦海中,龍憶萱的聲音如同天籟,輕輕響起:“這裏是金石的過往,作為旁觀者的你,無法改變什麼,這一切,不過是金源珠讓你見證的一段往事。”
許應堯緊握的拳頭輕輕貼在下巴上,陷入了沉思。
若換作是他,定不會屈服於金睿等人的淫威之下,因為實力,才是自由的基石。
隻有當你足夠強大,世界才會對你溫柔以待。
他側首望向金石,眼中閃爍著理解的光芒:“恐怕,你也已經意識到了吧。”
金石緩緩站起身,不顧身上的傷痛,開始對著堅硬的土牆,一拳一腳地揮擊,每一次攻擊都傾盡全力,好似要將所有的不甘與屈辱都發泄出來。
饑餓時,他便隨手拾起石塊,毫不猶豫地吞入口中,每一刻都在為了提升實力而努力。
次日,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礦洞的縫隙,石睿與石景再次並肩而來。
它們故技重施,先以言語試探金石是否願意歸順,得到的依然是金石堅定的拒絕。
於是,新一輪的毒打再次上演,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或許是因為厭倦了這種單調的征服遊戲,石睿與石景終於放棄了金石,轉而尋找新的目標。
直至十年悠悠歲月流逝,金石的修為之路,終於如細流匯成江海,從卑微的e級初階,跨越重重阻礙,攀升至了a級高階之境。
然而,正當它以為前路已明,卻又遭遇了另一重天塹——天賦之限。
那是一個寂靜的夜晚,月光如洗,星辰點點。
金石獨自坐在礦洞之外,仰望那片浩瀚的夜空,眼神中既有對未知的渴望,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迷茫。
“這世間萬物,即便是石頭人一族,亦分三六九等,以體表之色為判。”
“深褐色者,資質平庸,如塵埃般渺小;棕黃色者,稍勝一籌,卻也難逃凡俗桎梏;唯有那銀白色,方能觸及sss級圓滿之境,至於那傳說中的黃金之色,更是sr級圓滿的象征,令人向往而不可及。”
金石的聲音低沉而悠遠,仿佛是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遙遠的傳說。
言罷,它緩緩垂首,目光落在自己那深褐色的肌膚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某種深沉的情緒所吞噬,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一旁,許應堯靜靜地望著金石,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他深知,金石此刻的迷茫與痛苦,他曾親身經曆過,那種因天資所限,實力難以寸進的絕望與無奈。
但幸運的是,他曾在絕望之際跳江,卻意外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龍憶萱,從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想到這裏,許應堯的目光變得柔和而堅定:“金石,你未來的路,或許正潛藏著非同凡響的機遇,比如那傳說中的金源珠。”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大地之時,金石已然重新站了起來。
它的眼中,沒有了昨日的迷茫與頹廢,取而代之的是不屈的鬥誌與堅定的信念。
它不甘於命運的安排,不願被所謂的品級所束縛,於是更加刻苦地訓練,甚至不惜與其他金獸進行生死搏鬥,隻為那一絲突破的希望。
然而,時光荏苒,一年光陰轉瞬即逝,金石的實力卻始終未能邁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
那一刻,金石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動搖:“難道,我真的隻能屈服於命運,放棄對自由的追求嗎?”
就在這時,兩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正是石睿與石景。
“喲,這不是那個口口聲聲喊著要追求自由的金石嗎?怎麼,現在還沒找到你的自由之路嗎?”石睿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與不屑。
金石聽言,眉頭微皺,不耐煩地側過身去:“你們兩個來這裏幹什麼?若是無事,便請離開。”
石睿卻並未動怒,反而笑瞇瞇地伸出手,搭在了金石的肩膀上:“我們隻是來看看我們的老朋友,想知道你是否已經找到了屬於你的自由。”
金石心中暗自戒備,卻也知曉它們的來意。
它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如果你們是想讓我追隨你們,那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石睿冷笑一聲,手掌心忽然湧起一股強大的威壓,那是ss級初階的實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股威壓如同泰山壓頂,讓金石瞬間感覺肩上宛如扛著一座大山,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去,腳下的地麵也隨之崩裂開來。
“你看看你現在的實力,才不過a級高階,而我,已經達到了ss級初階。你,拿什麼來反抗我們?”石睿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
但金石的眼神卻變得更加堅定。
它深吸一口氣,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咬緊牙關,緩緩抬起頭,對著石睿嘶吼道:“我,金石,此生誓要追求自由!無論前路多麼艱難,我都不會放棄!”
話音落下的這一刻,周圍的時間與空間仿佛都靜止了。
石景與石睿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驚愕。
它們原以為,以金石如今的實力與處境,麵對如此強大的壓力,必定會妥協與屈服。
然,它們卻嚴重低估了金石對於自由的渴望與追求。
“很好!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石睿鬆開手,那股強大的威壓也隨之消散。
與此同時,石景身形一閃,僅憑一腳,便踢斷了金石那已經彎曲的雙腿,又被狠狠地踢飛了出去,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哢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