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火山口邊緣之上,唯有機械族與寥寥數人依舊駐留於此地。
月光稀薄,灑落在那炙熱的巖漿之上,卻未能帶來絲毫暖意,反而一陣涼風掠過,讓人冷得骨髓生寒,渾身不由自主地打顫。
毛勇,一位機械族中的佼佼者,目光如炬,緊盯著前方那深不見底的巖漿之海,眉頭緊鎖,心中暗自嘀咕:“都過了數個時辰了,怎還不見許應堯的蹤影?莫非……”
“有沒有可能他已經被這熊熊火焰吞噬殆盡了?”一旁,毛忍忍不住開口提嘴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話音未落,毛勇的機械手已如閃電般伸出,重重地拍在毛忍的後腦勺上,發出一聲響亮的“哐當”之聲。
他輕聲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那火源珠之厲害,你我皆親眼所見。若是連許應堯體內的龍憶萱也被其吞噬,那我們又該如何向大人交代?”
毛忍摸了摸被拍疼的後腦勺,純真無邪地反問道:“可是這麼說,我們不是應該阻止他靠近火源珠嗎?為何現在卻……”
毛勇被他問得一時語塞,心中竟也湧起一絲猶豫。
他望著那翻滾的巖漿,心中暗自思量:該不該跳進這火海之中,親自去看一看許應堯的死活?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火山巖漿口突然躁動不安,巖漿翻滾,熱氣蒸騰,似乎有什麼即將破繭而出。
緊接著,巖漿之中,一個黑色身影如同幽靈般漸漸浮現,進入了眾位機械族的視線之中。
毛勇第一眼便認出了那身影,正是許應堯,他即刻下令:“開槍!”
隨著命令的落下,一束束激光像是流星劃破夜空,自槍口中脫膛而出,穿入巖漿之中,直擊那黑色身影。
但“許應堯”卻猶如鬼魅一般,連續施展空間瞬移,輕鬆至極地躲過了一束又一束的激光。
很快,他猛然衝出巖漿,伴隨著一陣嘩啦聲,滔天巖漿被他掀起。
眾多機械族出於本能,迅速暴退,躲避這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
但仍有些反應較慢的機械族來不及躲避,啪的一聲,沾上了巖漿,瞬間被其侵蝕。
好在每一位機械族的實力皆是sr級圓滿,它們僅僅釋放體內的能量,便輕鬆阻止了巖漿的灼燒,使之化為縷縷青煙,消散於空中。
待它們穩住身形後,紛紛抬起機械頭,望向那高空中的身影。
隻見“許應堯”手握龍劍,身姿挺拔,身邊水火兩顆源珠圍繞著他緩緩旋轉,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陳修遠站在機械族身後不遠處,他揉了揉眼睛,確認無誤後,忍不住地驚訝道:“許應堯,他竟然在眾人都無法靠近的地方取到了火源珠,這……這也太厲害了吧!”
“許應堯”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俯視著地麵上的機械族人群,大聲嘲笑道:“你們也太遜了吧!給你們機會奪取火源珠,都不好好把握。還是說,你們是故意讓給我的?”
機械族等人聽到此話,氣得機械眼中閃起火紅的光芒,雙拳握緊,傳來金屬特有的摩擦聲,仿佛要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毛勇伸出機械手指,怒吼道:“混帳小子,你莫要猖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未落,他與眾多機械族一同雙腳蹬地,騰空而起,直衝向那高空中的“許應堯”。
它們手中的激光炮隨著白光的閃爍,快速化為各式各樣的冷兵器,長刀、長劍、長槍等,閃爍著寒光,誓要將這囂張的小子斬於刀下。
許應堯腳踏虛空,麵容如止水般平靜,眸光深邃,凝視著那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機械族。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在眾人眼中顯得異常詭異,好似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毛勇等機械族戰士,雖已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們深知,此時若貿然退縮,必遭外人恥笑。
因此,即便是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衝上去。
就在這時,許應堯閉目凝神,雙手緊握的龍劍緩緩鬆開。
剎那間,他身上那sr級圓滿的強大氣息竟倏然消失不見,宛如一個普通人般站在虛空之中。
他緩緩揮動雙掌,口中低吟著古老的咒語:“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複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這來自周敦頤《太極圖說》)
隨著話音落下,許應堯腳下虛空之中,竟浮現出一幅陰陽魚交織的太極圖。
那太極圖隨著他的手掌緩緩旋轉,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好似蘊含著無盡的奧秘與力量。
當毛勇等機械族戰士已衝至跟前,手中的武器狠狠刺出,卻猛然被一股無形的氣流阻擋在外。
那氣流如同枷鎖一般,將他們的武器連同身體都緊緊束縛住,隨著許應堯的雙掌移動而移動。
毛勇等人奮力掙紮,試圖抽出手中的武器,卻發現整個身體都被一股詭異的氣流所包裹,無法動彈分毫。
他們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與不解,這究竟是何種力量?
許應堯低聲呢喃道:“水火者,陰陽之征兆也。”(《黃帝內經》)
他本以為,隨著這句咒語的念出,那兩顆源珠會順應他的心意,為他所用。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那兩顆源珠仍然一動不動地懸浮在空中,似乎對他的召喚毫無反應。
許應堯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一股不服輸的倔強。
他堅信,隻要持續溝通,必然能夠打動那兩顆源珠的心。
於是,他繼續揮掌,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句咒語。
也不知他說了多少次,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浸濕了他的衣衫。
但那水火兩顆源珠卻仍然紋絲不動,仿佛對他的努力視而不見。
毛勇見狀,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但嘴巴卻還能說話。
他嘲諷道:“許應堯,你是要笑死我們嗎?施展不出還硬裝?”
他企圖以言語攻心,讓許應堯遭受反噬。
可他的計謀並未成功。
隻見許應堯仍然重複著揮掌的動作,神情專注而堅定。
他的眼中隻有那緩緩旋轉的太極圖,外界的任何風波都無法撼動他分毫。
就在這時,許應堯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存在又虛幻的身影。
那身影宛如鬼魅般飄忽不定,卻透出一股莫名的熟悉與親切。
他伸出長滿老繭的雙手,輕輕貼在許應堯的雙掌上,與之共同揮掌。
這莫名與熟悉的氣息,讓許應堯乃至他本體的身體都不約而同地顫動了一下。
他微微張嘴,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哽咽道:“父親。”
原來,那身影正是許應堯的父親——許少權。
正是他教會了許應堯如何施展太極拳,將這份傳承與力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