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一顆巨大的橙紅色火球,緩緩地朝著西邊的地平線沉落下去。
餘暉灑在蒼茫的山林之上,仿佛給這片山林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然而,隨著夕陽的不斷下沉,山林也逐漸被黑暗所籠罩,原本清晰的樹木輪廓變得模糊起來,鳥兒歸巢,蟲鳴聲也漸漸稀疏,山林開始陷入一片靜謐之中。
文青平幾人在山林中一路馬不停蹄地奔逃,不敢有絲毫停歇,他們的腳步匆匆,帶著幾分疲憊。
終於,他們走出了那茫茫的山脈。站在山脈的這一端,他們的眼前豁然開朗。
山脈的那頭,一座巍峨的、一眼看不到邊際的城池矗立在那裏。而在山脈與城池之間,是一個寬敞無比的平原。
幾人迎著絢爛的晚霞放眼望去,隻見這片平原廣闊無垠,寬不知幾許,長不知幾何。
平原上綠草如茵,微風拂過,草浪輕輕起伏,仿佛是大自然在演奏著一首無聲的樂章。
遠處的城池在晚霞的映照下,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氣息。
“這就是靈風城嗎?果然是個超級大城啊!”文青平不禁感慨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歎。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座城池,眼中滿是震撼。這座城池的規模之大,是他從未見過的,在他的認知裏,這樣的城池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紫怡也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奇地說道:“師兄,那城牆好高啊。”
那高聳入雲的城牆,在她看來,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屏障。
文青平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確實高,不知道是誰打造了這樣的一個城池。能建造出如此宏偉的城池,想必建造者一定有著非凡的智慧和強大的實力。”
此時,龍淵和淩羽已經把馬雲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坐著。馬雲成經過一路的奔波,身體十分虛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龍淵和淩羽也站在一旁,目光同樣緊緊地盯著遠方的那座大城。在這座雄偉的城池麵前,他們感覺自己無比的渺小,仿佛滄海一粟。
他們心中不禁泛起了疑問:世間怎麼還有這樣大的城池?城池裏麵又是怎樣的?
眼前的景象所帶來的震撼讓人無以言表。那座大城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磁石,吸引著他們的目光和心靈。
不過,要到達那裏,估計還要走上一段時間,因為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他們望著那座城池,心中既充滿了期待,又有些擔憂。
期待著能早日走進這座大城,在其中隱藏身份,潛心修煉。擔憂著在這漫長的路途中,還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知道,前進的腳步不能停下。
忽而一陣微涼的晚風吹過,帶著絲絲的涼意,輕輕拂過幾人的臉龐。
這陣風仿佛是一雙溫柔的手,將他們從那沉浸在對遠方巍峨城池的震撼之中喚醒。
幾人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臉上的震撼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凝重。
他們清楚,該麵對的現實還是要麵對的。
那擺在他們麵前的現實問題,如同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那就是要不要等待一下,他們的宗主江小川可還沒有從那茫茫山脈中出來呢。
在他們逃離時,身後傳來了巨大的轟響,那聲響仿佛要將天地都撕裂開來。
可這巨大轟響過後,江小川到底怎麼樣了,他們一無所知。
他是生是死?這個問題像一團迷霧,籠罩在幾人的心頭。他們不敢去想最糟糕的結果,但又忍不住擔憂。
又或者那結丹修士還在追擊,而宗主已經在激烈的戰鬥中隕落了。
各種思緒如同亂麻一般,又縈繞在幾人心間,讓他們的心情變得無比複雜,既期盼著江小川能平安歸來,又害怕等來的是一個令人心碎的消息。
在經過一番內心的掙紮與權衡之後,文青平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深知,目前不能在這裏繼續等待下去,因為這片地方危機四伏,每多停留一刻,危險就多增加一分。
而且,萬一等來的不是江小川,而是敵人,那他們所有人都將陷入絕境。
文青平神色凝重,懷著沉重的心情對幾人說道:“我們還是走吧,這裏太過危險。現在局勢不明,我們根本不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不管怎樣,我們得先確保自己是安全的,隻有活著,才有機會去尋找宗主。”
眾人聽了文青平的話,都默不作聲。每個人的內心都糾結而痛苦,難受的感覺清晰地浮現在他們的臉上。
他們舍不得就這樣離開,可又清楚留下來可能會麵臨更大的危險。
就在這壓抑的沉默中,“咳咳~”一聲咳嗽打破了寂靜。幾人紛紛轉頭看向了馬雲成,隻見他臉色蒼白如紙,身體虛弱地靠在一旁。
文青平看著馬雲成,說道:“走吧,把他架起來,他需要治療,不然小命可就不保了。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同門兄弟死在這裏。”
然而,龍淵卻突然大聲說道:“我不走,我要留下來,留下來等宗主。宗主對我有恩,我不能就這樣拋下他不管。哪怕是死,我也要和宗主死在一起。”
文青平歎了口氣,勸說道:“現在我們無法確定宗主的情況。也許他已經擺脫了敵人,正在趕來的路上;也許他還在和敵人周旋。但不管怎樣,我們在這裏幹等也不是辦法,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他的言語顯得蒼白無力,因為他知道,此刻大家都心係江小川,誰都不願意輕易放棄。
“那我也不走,要是宗主都隕落了,我活著覺得沒意思。一個敵人都沒殺,就這麼逃跑了一路,我不甘心。”
這時,一旁的淩羽開口說道:“龍淵,活下去,才是對宗門,對宗主最好的報仇。如果我們都死在這裏,那誰來為宗主討迴公道?誰來重振我們蒼穹宗的威名?”
龍淵看了馬雲成一眼,憤怒地說道:“都是這小子,要不是他,我們早就到靈風城了,宗主也不用為我們留下來墊後。現在宗主生死難料,都是這小子害的。要不是他拖後腿,我們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文青平連忙出聲製止道:“龍淵,不要再說了,大家都是一個宗門出來的,說這些幹嘛。在這個時候,我們更應該團結一心,而不是互相指責。馬雲成也不想這樣,他現在受傷嚴重,我們應該多一些理解和包容。”
龍淵卻有些不服氣,繼續說道:“他就是一個累贅,這一路可都是我和淩羽在幫著他,要不是我們,他早就死了,也不用拖累我們眾人。更不會陷宗主於現在這個生死難料的地步。我龍淵就要說出來,不吐不快。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被敵人追得這麼慘,宗主也不會陷入危險。”他越說越激動,眼中滿是怒火。
“夠了!”文青平大吼一聲,這吼聲如炸雷般在眾人耳邊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師妹,過來,我和你架著馬雲成走。”文青平怒目看向龍淵,眼中滿是憤怒和失望,厲聲說道,“大敵當前,你在這裏內訌有什麼用?若你真有本事,等安全了去給宗主報仇。現在在這裏指責同門,算什麼英雄好漢!咱們宗門如今遭遇大難,當務之急是保存實力、尋求生機,而不是在內部互相指責、消耗力量。你要是有這份力氣,不如留著以後和敵人拚殺。”
龍淵被文青平吼得一怔,他原本憤怒的神情瞬間凝固,低下頭不再言語,但臉上仍有不甘,緊咬著嘴唇,雙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似乎還在為自己的觀點而憤懣。
紫怡趕忙過來,走到文青平和馬雲成旁邊,和文青平一起架起馬雲成。馬雲成虛弱地靠在他們身上,微微閉上了雙眼。
二人架著馬雲成朝著靈風城的方向前進,腳步雖有些沉重,但卻帶著堅定的決心。
淩羽看著文青平的背影,那背影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堅毅又帶著幾分疲憊。
他又看向龍淵,隻見龍淵依舊滿臉不甘,便輕聲安慰道:“好了,發泄出來也不是一件壞事,大家都挺不好受的。這一路我們遭遇這麼多危險,失去了太多,心裏有怨氣也是正常的。咱們快跟上去吧。說不定等我們到了那城牆下,宗主也就到了呢。說不定宗主福大命大,已經擺脫了敵人,正朝著我們趕來。”
“我就憋屈得慌!”龍淵咬著牙,聲音中滿是憤懣,“眼睜睜看著宗主為了我們留下,生死未卜,我卻隻能逃跑,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淩羽拍了拍龍淵的肩膀,說道:“兄弟我陪著你,到時候一起殺敵。等我們到了靈風城,養精蓄銳,等見到宗主,咱們一起去找那些敵人算賬,把這一路受的委屈都討迴來。”
“好,走吧!咱們去城裏等宗主。”龍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隨後二人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在蒼茫的暮色中,他們的身影漸漸融入了前往靈風城的隊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