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是不能第一時間看到眾人溫情脈脈,齊聚一堂的畫麵了。
翌日清晨,晨光微熹。
顧堯換了身行動方便的窄袖衣袍,麵料雖精致了些,但穿在身上舒適柔軟又利落,臉上蹬的法靴也換成硬底短靴。
腰間沒有佩戴玉佩掛飾,隻幹幹淨淨係了一根皮質(zhì)腰帶,寬大的腰封緊緊攀附在勁瘦的腰間,短款法袍下,一雙修長大腿尤其吸睛。
行走在前往駐地門口的路上,腿上精瘦的肌肉隨著走動一起一伏,腿上柔韌貼服的長褲根本遮掩不住這般好身材。
顧堯行走在朦朧繚繞的晨霧間,聽著自己一人的腳步聲,心下越發(fā)靜下來。
早在玉珠空間中待習(xí)慣的顧堯,其實很享受這種靜謐空間,好似世界靜音一般。
可這種情況來之不易,他且行且珍惜吧!轉(zhuǎn)過拐角,沒走幾步。
顧堯聽見前方隱隱傳來的某人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無聲搖了搖頭,對此,他早有預(yù)料,腳下沒停,快步走向聲音來處。
看看,他就說吧~
三兩步走上前,耳邊的聲音越發(fā)清晰。
“啊啊啊好慢啊,阿堯怎麼還不來?”
顧堯剛從晨霧中破身而出,便聽到某人的狗叫聲。
淡淡瞥了精神過頭的夏侯雅東一眼,側(cè)眸與冷著臉,眼中寫滿煩人的玄策對視上,抬抬下頜指了指一旁嘴喳喳的潑猴,“他一大清早跑你那兒堵門去了?”
玄策輕嘖一聲,點點頭,轉(zhuǎn)身就帶頭往大門那邊走,用身體行動極力證明他剛剛有多不情願待在這兒。
顧堯輕笑著搖搖頭,快走兩步與他並肩,“怎麼?你不會是被他敲門吵醒的吧?”
“嗬……”聽著玄策咬牙切齒自喉間擠出的氣聲,他笑彎了眼睛。
哇~好一出現(xiàn)場版懷民亦未寢啊!
走著走著,前方的顧堯和玄策兩人齊齊打了個寒顫,兩人警覺的迴過頭,看到被落在身後那過身冒著怨念的身影時。
兩人麵色無常的轉(zhuǎn)迴頭,無事發(fā)生一般繼續(xù)往前走。
夏侯雅東氣得後槽牙都快咬斷了,大步踩著重重的腳步追了上去,攆在兩人身後,一聲聲質(zhì)問道:“你們倆還有沒有良心了?
尤其是你,玄策!
我可是一大清早就過來叫你了,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怎麼還愛答不理的?
還有你,阿堯妹夫!我們倆在這等了你這麼長時間,你見到我,就輕輕帶過一眼就算了?過牆就丟?”
淩晨三四點,跑來拍門叫醒這種嗎?
玄策翻了個白眼,“謝謝,但我不需要。因為我冷酷!”
嗬……等他,邊等邊蛐蛐他嗎?
顧堯皮笑肉不笑,“抱歉,我無情,我冷漠,我看不得你的真心。”
嘖……昨天那事不是過去了嗎?這倆怎麼還翻舊賬呢?
夏侯雅東被倆人懟的啞口無言,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一路沉寂,直到走出駐地大門,遇到旁人,這話匣子才再次打開。
三人走出大門,見門旁已經(jīng)有幾人聚在一處靜靜等候,幾個小夥伴對視一眼,紛紛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夏侯雅東一馬當先,抬手對著這處角落沉默不語幾人打了個招唿,“各位道友有禮了,在下夏侯雅東,頭一次外出曆練,此次外出偵查,有勞諸位搭把手。”
顧堯和玄策緊隨其後自我介紹,隻單單通報的姓名,多餘的一個字沒說。
這幾人看麵相陌生的很,顧堯以自己過目不忘的眼力發(fā)誓,他從來沒在駐地裏見過這幾人。
先來的七人默契的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站在眾人中心,明顯是領(lǐng)頭的那位青年語氣平淡的出聲應(yīng)付道:“我們七人姓文,你們直接叫我文隊長就行。”
文?哪個文?
見其他六人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夏侯雅東態(tài)度友好的掃了幾人一眼,轉(zhuǎn)頭揪住唯一應(yīng)聲的文隊長問來問去。
可惜,這次他的交際能力又沒發(fā)揮好,隻從隊長嘴裏問出姓氏是文章的文,其他什麼都沒掏出來。
麵對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文隊長,夏侯雅東蔫了吧唧的停下嘴,縮迴了兩位小夥伴身邊。
顧堯憐愛的摸了摸他腦袋上蔫巴巴的孔雀毛,心中歎息,傻孩子,他們是老王爺手下的暗衛(wèi),身經(jīng)百戰(zhàn),怎麼可能被他個嫩瓜蛋子套出話來。
剛剛趁著夏侯雅東套話時,他暗暗觀察著這七人,感覺他們身上的氣質(zhì)很是熟悉。
仔細迴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不就跟暗影衛(wèi)的他們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嘛!
想清楚這點,他對夏侯雅東行動的成功率就不抱希望了。
果不其然,一切都是徒勞!
夏侯雅東無功而返後,索性閉上嘴,雙手環(huán)胸,靜靜倚在兩個小夥伴身上。
一邊等人一邊閉目養(yǎng)神,他今天起得太早了,這會兒有些精神短了。
感受著身上突然增加的重量,顧堯挑了挑眉,沒動彈。
玄策無聲歎了口氣,可算是消停了!
接著調(diào)整身形,穩(wěn)住重心,讓小夥伴靠的更穩(wěn)當舒服些。
兩夥人涇渭分明的站在駐地門口的角落,靜謐無聲的等待著後來人。
乍一眼看去,還挺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