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驀然迴首,癡情一片解不了心中苦悶。
美人如畫,故人如斯,濁酒一杯道不盡愛恨情仇。
剪不斷,理還亂。
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陌路紅塵,問君何以解憂?
……
寂寥黃昏,樹影搖曳,又是起風(fēng)時(shí)。
時(shí)近黃昏夕陽西下,殘陽似火,燒的天邊一片緋紅。美景當(dāng)前他卻無心留戀,百般相思,千般想念,而今,近在咫尺卻遠(yuǎn)在天涯,形同陌路。
“阿離,阿離!”
他輕聲唿喚著她,仿佛是怕攪了伊人的好夢一場,修長的睫毛下杏眼半開半合,大夢初醒,她懵懂的看著四周,周圍的一切是如此陌生卻又似曾相識。
“你是誰,我又是誰,這是哪兒,我怎麼到了這裏,別過來,你要作甚?”
阿離仿佛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被辱,不記得發(fā)瘋,好似一覺醒來什麼都未曾發(fā)生過,縮卷著身子躲在自己的世界裏,把一切統(tǒng)統(tǒng)忘記。
也許,忘了一切才好,這樣人也可以過的輕鬆些。
但是,徐子麟忘不了,忘不了她的好,忘不了她的笑,忘不了的刻骨銘心,忘不了的生死決絕,二人經(jīng)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湧上心頭,不思量,自難忘。
他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著,他拚盡全力的控製然而絲毫不起作用,心在抖,心在顫,顫抖的難以唿吸,卻要強(qiáng)裝笑顏,生怕嚇了她。
“好,好,我不過去,你別怕,我叫徐子麟!
“徐子麟。”
一聲唿喚使他大喜過望,急急問道:“你記得我?”
“徐子麟,我當(dāng)然記得,不過你不是他,他可比你小上好多,長得也比你漂亮!
她並非記憶全無,兒時(shí)的記憶還能拾起支離破碎的殘片,不過也隻是些殘片而已。
徐子麟麵對著阿離,眼中一片模糊,嘴唇不停的抖顫,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心中不停的吶喊著她還記得我,她記得我,並沒有把我全部忘記。
阿離伸長了脖子,左顧右看似乎是在找尋著什麼,然而她失望了。
“徐子麟呢?子麟怎麼沒有來,說好的一起玩的……”
徐子麟他再也控製不住眼中的熱淚,抱著她大聲叫道:“你看看我,看看我,我就是徐子麟,徐子麟就是我!
“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再不鬆手我可要喊了,爸爸,媽媽!
阿離的唿喚驚醒了他,他慌亂的鬆開了手,茫然的不知所措。
“子麟,咳!”青邱大兄輕歎了一口氣。
“伯父!
“看來此事一時(shí)半會急不得,幸好她還記得兒時(shí)的你,這也算是件好事,如今不可超之過急,否則必適得其反。”
“伯父,我該如何做?”
“子麟啊!這可不該來問我,而是要問你自己,問你的心,你的心才是答案”青邱大兄意味深長的答道。
“心?”徐子麟?yún)s是雲(yún)山霧罩,不知該如何行事。
“對,心,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一切都要問過你的心,好了去重新創(chuàng)造你和她的記憶吧!其實(shí)這也並非是件壞事!
“重新來過!
“對,重新再來一次,創(chuàng)造出隻屬於你和她的美好記憶。”
……
阿離低垂著頭,青絲鬆軟的滑落在地,長發(fā)及地,夕陽的餘光灑落,透過發(fā)絲落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灑下一片金黃。
她的美中帶著些許憂鬱,又有一絲茫然。
“血,衣服上怎麼沾著這麼多血,怎麼辦,怎麼辦?”
阿離的白衣早已成了血衣,支離破碎隻差衣不蔽體,誰見了不嚇一跳,隻是那時(shí)顧不上罷了。
“瞎叫什麼,你醒了她還沒醒呢!喂,那個(gè),你,對就是你,愣著幹嘛!她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而你又為她做了什麼!
玉女拉開嗓門指著徐子麟喝道,她本來嗓門就不小,而今又故意高調(diào),這一嗓子吼的於河?xùn)|獅吼也相差無幾。
“琉璃,琉璃她怎麼啦!要不要緊”徐子麟見她暈了,好心的問上一句。
“怎麼啦!她要不是為了救你,會暈過去?”玉女沒好氣的喝道,火藥味兒十足。
“救我?”
“對,就是救你,若不是她專門跑來救你,我們也不會趟上這趟渾水,平白無故的損失這麼多寶貝,說吧!該怎麼賠”玉女雙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樣,哪怕是金童攔著都不行,非說個(gè)痛快不可,若非她看似年幼必定是河?xùn)|獅的不二人選。
徐子麟並不推諉,道:“放心,等爺爺?shù)搅,你損失什麼我就陪你什麼!
玉女笑了,冷笑,道:“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損失什麼陪什麼,一件靈寶倒也罷了,隻是還有一件法寶,法寶的名字想必你也不會陌生,七香車!
“七香車,可是古帝軒轅所留之物,心之所係,隨心所欲?”徐子麟驚訝的問道。
“看來你還不笨,正是此物,當(dāng)年小穀姐姐遊曆天下全靠此物,敢問如何還來?”玉女咄咄逼人非要問出個(gè)子醜寅卯來。
徐子麟當(dāng)即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才好,徐贛雖貴為天師,家底豐厚非常,但此物乃是上古遺產(chǎn),難道做輛一模一樣的還上不成,徐子麟自問爺爺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絕無可能將此事辦成。
“怎麼,啞巴了不是,還大吹法螺損失什麼陪什麼,我看!”
“玉女夠了,寶貝沒了還可以換,還可以找,徐相公人品不錯(cuò),你就不要再為難他了,更何況琉璃妹子還暈著不是”金童剛正不阿的喝道。
豈料,這下可壞了,打翻了陳醋壇子,玉女叫道:“好。∈颤N時(shí)候都喊上了琉璃妹子,也不想想這麼多年誰對你不離不棄,如今要你來裝好人,好你有本事你去找,你來換,去!你怎麼不去!”
玉女一路推搡著金童,囝斐立在一旁傻笑,無動(dòng)於衷的看著熱鬧,仿佛這件事跟他一點(diǎn)關(guān)係沒有,唯有徐子麟一人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容不得玉女如此欺負(fù)人。
“夠了,寶貝我去找,我來還。”
徐子麟犯了倔脾氣,八頭牛也拉不住,囝斐看了依舊一副傻兮兮的模樣,笑道:“傻子又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