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這一世？”
楚贏嘴角一扯，怎麼感覺更加不對了呢？
自己即便轉世重生，那也是從藍星來的，難不成在此之前，自己還有前世，前前世？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楚贏不禁望向被囚困的紅衣女子，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出什麼來。
然而紅衣女子卻是依舊冷冷地盯著他，眸中神情格外冷漠複雜，有恨意、淒楚、殺意，甚至是掩藏在深處的一抹愛意。
沒有得到迴應，楚贏有些尷尬。
“星空古路的封印應該已經開了，隻是因為她在吞噬來自星空古路的氣息，所以，始源星的各方道統感知不到，也推算不出來。”姚若曦輕聲說著。
“怎麼辦？給她解封嗎？”隋采嫻好奇地問道，剛下來的時候，她也感受著那股冰冷的魔氣，還以為下麵封印的是什麼大魔頭。
卻沒想到隻是這樣一位紅衣女子，發絲淩亂，氣息陰冷，縈繞著極深極重的怨念。
仿佛已經在這裏待了十分漫長的歲月。
她們也不知道這個紅衣女子究竟經曆了什麼，此刻也不好輕易的做出評判。
“我給你解開封印，可以嗎？”
這時，楚贏卻是望著披頭散發的紅衣女子，輕聲詢問。
楚贏自己的記憶中的確沒有這個紅衣女子，起碼他並沒有失憶，神魂也沒有什麼缺失。
隻是不知為何，心頭莫名的有一些愧疚。
仿佛，他真的在某一世認識對方，似乎還有愧於對方。
紅衣女子目光輕嘲。
忽然之間，她眼瞳中射出兩道血色的光芒，直直射向了楚贏。
血光來得極快，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楚贏雖然反應過來了，可是卻不知為何沒有抵擋。
下一秒，楚贏眼前的畫麵便發生了變化。
他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許多記憶，許多似曾相識的畫麵。
畫麵之中，有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行走在諸天星空之中，他是那樣的強大，那樣的神秘，似乎在這萬界星域中，沒有一人可以與他匹敵。
他經曆了漫長的歲月，十萬年……百萬年……
他孤身一人。
某一個紀元之時，天地毀滅了，諸天萬域進入重新洗牌，一切成為混沌初開的模樣。
他去了另外一片浩瀚無垠的宇宙，那裏天地完好，道則尚存完善。
他再次去見證一個宇宙的生死幻滅。
但他剛進入之時，便來到了一個神秘之地，那裏像是一個凡人的山村。
有山，有水，有林木。
村子裏的人都是凡人，很淳樸。
他發現他隻能夠待在那裏，哪兒去不了，仿佛是那片宇宙至高無上的天道在鎮壓他，將他困在了那個地方。
直到後來，他在村子中看到了一個紅衣小女孩。
小女孩兩三歲的年紀，仿佛是天生地養的，村民們都說她是孤兒，是在某一天夜晚的大雪中，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村子，然後被他們所收養。
他覺得小女孩很有靈慧，比起村子裏的凡人，有著‘成仙’的慧根。
他猜測，或許這是那片宇宙的天道給他的選擇。
那一天，他收了紅衣小女孩為徒。
自那天起，他可以離開村子了，他帶著紅衣小女孩，再次行走在那片宇宙中，看盡日升日落。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小女孩長大了。
長成了風華絕代的美人，境界也提升到準帝了，下一步便是成帝。
可那時，他卻突然消失了。
整片宇宙天地動蕩，似乎再次歸於毀滅，而紅衣女子則孤零零的，尋找他的天機、蹤跡，來到了之前經曆了一次洗牌的諸天萬界宇宙。
在那片宇宙，紅衣女子再次遇見了他。
……
磅礴的記憶斷斷續續的浮現，缺失了很多。
楚贏心情悲傷，因為他感覺自己似乎的確經曆過，那無盡漫長的歲月，仿佛真的與一個宇宙同生同死，但他又沒死。
漫漫無盡的長生之途，似乎他真的走過一趟。
在第二個宇宙中，收下了紅衣小女孩為徒，也就是……麵前的紅衣女子？
“這些……是真的嗎？”
楚贏眸子滄桑，腦海中縈繞的記憶畫麵讓他對眼前的紅衣女子的確生出了諸多愧疚之心。
紅衣女子輕嘲著，眼神是那樣的冷漠複雜。
似乎對楚贏又憎恨，又有萬般複雜的情感。
“楚大哥，你怎麼了？”
“楚贏，快醒醒。”
身邊的紅顏們紛紛擔憂地望著楚贏，剛才楚贏忽然就發呆了，也幸虧沒事，她們隻知道定然是和這個紅衣女子有關。
楚贏衝著她們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你被困在這裏，是因為我嗎？”
楚贏眼神複雜地望向紅衣女子，他口中的“我”自然不是現在的他，而是過去的他。
雖然楚贏覺得轉世輪迴這種事情很玄學，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他自己就是轉世重生在這個世界的。
所以他也相信。
紅衣女子依舊沒有說話，眼神冰冰冷冷。
“鏘——”
楚贏幽幽一歎，握著仙劍碧落黃泉朝著禁錮紅衣女子的鎖鏈砍去，這鎖鏈也不是凡物，即便是九劫準帝在這裏，都都能夠鎖住。
然而這般鎖鏈在碧落黃泉麵前，卻是不堪一擊，當場就被轟擊得破碎。
哐當！
鎖鏈一塊塊的斷裂，掉落。
紅衣女子已經可以脫困。
“我帶你離開。”楚贏輕聲說著，似乎自己成了那位行走星空宇宙的神秘長生之人，看盡生死滄桑，鬥轉星移。
身邊有一個徒弟陪著，最後卻是自己丟下了對方……
“我會殺了你。”
紅衣女子淩亂發絲中的冰眸，流露出恨意和怨念。
楚贏默然。
旋即似乎接受了什麼，釋然一笑：“等你到了能殺我的時候，歡迎你來殺我。”
起碼現在，不行。
“他們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風緣忍不住嘀咕著。
“我也沒聽懂。”虞紅淚搖搖頭。
“輪迴……楚大哥身上有輪迴。”這時，夢情眼眸中閃爍著奇異的色彩，仿佛在楚贏的身上感受到了什麼。
在楚贏腦海中多出那些斷續零碎的畫麵的時候，夢情就在楚贏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仿佛複蘇的輪迴氣息。
“輪迴？”
“楚哥哥不是修煉過《北鬥輪迴經》的嗎？也在虛靈界中經曆過六道輪迴，還是什麼意思？”
虞初月好奇地問道，目光在楚贏和那紅衣女子身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