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舒心道,她們要吵起來了,得阻止,“春花嬸啊,您別激動,大家都相信您的,是不是啊冬花嬸。”李夢舒順便給她拍拍背。
冬花聽春花這麼說也相信了,“好好好,你說得沒毛病,我相信了你還不成!我不就是多嘴說你一句嗎,要跟我幹架嗎?”
春花轉過臉,哼了一聲,“還好你這人沒那麼固執,不然早就跟你幹架了。”
“誒,你沒完了是吧……”
夏花出聲,“都閉嘴,就不能各退一步?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吵吵吵!春花,大家質疑一下沒問題啊,你說清楚大家就知道了嘛,沒什麼的。
冬花你這人毛病真是一點沒改,還沒等人家說完,你就開始突突突,很容易得罪人知不知道?”
兩人都被她說得不好意思了,李夢舒在旁邊看著都想笑。
冬花給春花下臺階,“好,我的錯,春花啊,那男人長得好看,不關咱們的事啊,你剛這麼著急幹啥?”
春花也不計較了,繼續聊小八卦,“他好看就算了,問題是,他是咱縣的書記啊!你們想想,這麼年輕就當書記了,少見吧!
他二十幾歲的樣呢,還跟村民一起下地幹活了,我妹說,公社領導和各個大隊的隊長都在那裏呢!”
“怪不得我家隊長不在家呢,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原來是去朝東大隊了啊。”
冬花:“書記啊,真是厲害。”
大花真想看看那男人長什麼,“你說他迴來咱們大隊嗎?”
“誰知道。”
李夢舒對她們說:“管他來不來呢,不來更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下鄉似的。
嬸子們,咱們的計劃不能因為他打亂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知道不?”
“你就放心吧,咱們好奇而已,這種大人物,跟咱們不沾邊的。”
“可不是這個理。”
……
李夢舒吃了個放心丸。
“好了,我還得去周家村幹活,我就先走了。”桂花跟她們拍手走人。
桂花走後,她們正想跟李夢舒說再見,就見遠處,李生根打杜欣蘭。
“這個小渾蛋,我在的時候他沒動手,趁著我不在就打人是吧!”秋花立馬拔腿衝過去。
李夢舒她們也跟她在後麵,反了天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想找男人是不是?啊!”
啪!他又給杜欣蘭一個耳光。
“我,我沒有!”
“沒有?沒有那個嶽知青今天上午怎麼幫你幹活?啊?”
“你亂說,沒有的事,我們是一個組的,本來就是要一起幹活。”她堅決不能承認,不然會被他打死。
啪!又一巴掌!
“是嗎?他幹著幹著就跑到你麵前幹,他怎麼不跑到別人麵前幹?”
“臭小子!你再打她一下試試看!”秋花大力地拍打他後背。
啪!!!
李生根發疼地捂著後背,是大力婆!這個老女人!
“嬸子,你幹嘛打我!”
“我就打你了!怎麼了!打死你!渾蛋!王八蛋!”秋花一邊罵一邊甩他幾個耳刮子,啪啪啪啪響!李生根躲避不及,連忙逃竄,好好的稻穀都給他踩折了。
“死老女人!想死!”他掄起拳頭就要錘秋花,被秋花左手用力捏住,“好啊你,你還敢還手!誰給你膽子!”
她用另一隻手,啪啪啪啪!又甩了他幾個耳光,不得勁,脫了自己的涼鞋,往他臉上招唿。
打得李聖臉上全是鞋泥印,“你打!你打!你敢打我!老娘還沒被人打過呢!你打啊!你打啊!”
又是一陣啪啪啪!“你個臭小子,我打架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你個爛心腸的,還打自己的婆娘!老娘早就想收拾你了!”
李生根見李夢舒從遠處跑過來,後麵還跟著幾個喇叭嘴,不敢停留,掙紮著跑出去。
他還不忘放下狠話,“杜欣蘭!你厲害,找一個兩個幫手對付我,迴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夢舒的聲音傳來,“我看你怎麼收拾她,有種你別跑!你給我站住!”
他跑到後山一下子就不見人了,“他娘的!狗崽子!讓他給跑了!”春花呸地一聲。
大家見杜欣蘭這麼俊的女娃,鼻青臉腫的,又心疼,又氣人了,恨不得打死李生根!
夏花喘著氣走到杜欣蘭身邊,“你們家就你上工,全家都靠你養活,他還敢打你!這種人不要也罷。”
冬花看不下去,“人渣!全村的男人就沒像他那樣的,其他男人是打婆娘,但是從來不會在上工的時間打!我們不能放任不管了。”
大花:“我看,有男人還不如沒男人好,這種男人,送給我都不要,偏偏你不願意離婚,你跟我們幾個嬸子說說,你為什麼不願意離婚?你是擔心村裏麵嚼舌根嗎?”
秋花:“你放心,我們支持你離婚,誰敢嚼舌根,看我不打扁他們!”
“嗚嗚嗚嗚……”
杜欣蘭見她們護著她關心著她,頓時委屈起來,蹲在地上,枕著雙臂嗚嗚地哭了。
幾個人紛紛不忍,她們安靜地等著她發泄,沒去打擾。
此時,嶽承和富貴來了,他們看見那幾個人站在田裏,然後聽到哭聲,是杜欣蘭!
嶽承急忙跑過去,見她們幾個沒有說話,還看著欣蘭哭,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他實在擔心欣蘭。
他把李夢舒拉到一邊,“到底怎麼迴事,你們欺負欣蘭嗎?!”
“嘿!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啊,你親眼瞧見我們欺負她了嗎?她被李生根給打了,我們剛到,李生根就跑了!”
“什麼!”嶽承頓時怒不可遏,想殺了李生根,“對不住,誤會你們了。”
“他跑哪裏去了?!”
“後山。”
嶽承丟下鐮刀就想往後山跑,被李夢舒拉住,“你幹什麼?你要去找他算賬嗎?你別摻和進來,她已經夠為難了,你想讓她因為你而名聲臭掉嗎?!”
夏花走過來,“是啊,嶽知青,你最好不要管這事,越管越說不清楚。”這事也不該他管。
這個道理,前幾天他懂,他還分析給他姥爺聽呢,確實不該管,但是他現在看著欣蘭的哭,心裏莫名的疼,他不想讓別人欺負她,誰也不可以。
她們說得對,得忍住,“嗯,我剛魯莽了。”
富貴一想就明白了,說道:“有一次我看見李生根打欣蘭,說她整天勾引男人,其實那人隻是向她問路而已,他就打她。
還有一次,欣蘭背著東西掉了,咱們村小夥子幫她撿起來,李生根又打她,說她勾引男人,這事是我琢磨出來的,他這人疑心重,心理非常陰暗。
見不得其他男人圍著他女人轉,嶽承,我今早就跟你說了,你幫欣蘭幹活,被他發現,肯定會有麻煩,你還不聽,你看吧,欣蘭又被他打了。”
他是喜歡杜欣蘭,但他不敢隨便往她跟前湊,怕李生根又發神經,但是嶽知青不知道情況還不聽他的勸,搞得她現在又被打。
春花拍打她兒子,“這事這麼重要,你咋不跟我說呢!”
“媽,我說給你聽,豈不是全村都會知道?不是讓欣蘭難堪嗎?”
春花也沒轍了,嶽承聽後,自責不已,原來都是他害的,看著李夢舒安慰著她,鬆了口氣,沒湊過去。
他沉默了,拿起鐮刀開始割稻穀,幾個嬸子也分開幹活,此時田裏越來越多村民來了,大家開始幹活,熱火朝天,完全不知道剛開田裏發生的事。
李夢舒見杜欣蘭一瘸一拐地割著稻穀,不忍心,“你休息吧,我幫你幹一會。”
杜欣蘭又想哭,被李夢舒推到田的岸上,還給她一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