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舒確實沒迴寧縣，先是去了食品廠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鄧輝，結果沒有。


    她表明身份想見食品廠采購科領導，被拒絕了，門衛壓根就不讓她見。


    巧合的是，采購科領導剛好跟其他人出來，知道外省小縣城小廠子的負責人找他，隻是看了眼李夢舒，吱都不吱一聲，直接走人。


    她覺得正常，她能跟餘叔他食品廠合作，靠的是白家這層關係，要是沒有這層關係，她也見不到人家，更別提合作。


    碰壁之後，她又輾轉幾個縣城，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簽了五個訂單，都是小訂單。


    有些單位直接把她轟了出去，有些單位拒絕了她。


    至於她為什麼不去江寧省其他縣城推銷產品，因為省食品廠把他們的產品擴散到各個縣城了，她不用再去推銷。


    她中間打電話給馬主任，被告知華南省那邊同意訂購新花生產品，需要她親自去一趟華南省，所以，她又踏上了火車。


    她被馬主任告知，他們采購科主任被領導授權了可以直接簽合同，她直接去找采購科領導。


    很順利見到對方，對方也知道她的身份，她猜想應該是馬主任跟對方說的。


    他們這次每個產品都下了訂單，新產品都是五噸起步，怪味花生和掛霜花生，他們要50噸的量！


    天！不費吹灰之力，他們就要這麼多的量，這不比她天天在外麵跑業務來得容易嗎！


    他們簽了合同後，李夢舒問：


    “你們要這麼多貨，是不是要輻射到每個縣城？”


    “對，我們這次是有這個打算，以現在的銷量看來，這點量遠遠不夠，這隻是嚐試，要是縣城的銷量跟省城一樣，我們還會繼續加量。”


    她激動地站起來，“好，感謝你們的認可，合作愉快。”


    她出來後，抬頭望著天空，這一刻她覺得，暫停跑業務，小縣城小單位吃不了多少量，還浪費時間。


    她要改變方向，將來跑業務，直接跟每個省的食品廠合作，再困難也要尋求合作，不能輕易放棄。


    一個小時後，她再次扛著兩箱東西進采購科。


    “為了感謝你們對我們花生產品的認可，這箱蟹黃醬給你們采購科的同誌們吃。


    這箱呢，是給你們沈廠長的，他的女兒沈萌是我的好朋友，我本來想見見他的，但怕他太忙，就不打擾了，勞煩你們幫忙拿給他，謝謝了。”


    采購科的同誌們這下子對她更加熱情了，親自把她送到門口。


    她踏上了迴寧縣的火車。


    沈廠長拿起一瓶蟹黃醬，“她人呢？”


    “應該在火車站，她說她下午迴去。”


    沈廠長瞪人，“你們怎麼不跟我說是她來簽合同呀！”


    “這個……”


    “算了，出去吧。”他揮手讓他們出去。


    他是知道女兒和李夢舒的關係，一口一個好姐妹嘛，她姐妹來了，她這個爹都不出麵，也不知道會不會怪他，大概會，唉，真是上輩子欠了這丫頭的。


    上次她打電話迴來說她要教書了，還是她的好姐妹幫的她。


    他聽了放心不少，李夢舒這麼幫他女兒，他之前猜想她是不是因為他這個廠長的身份，故意接近他家丫頭，別有用心。


    現在想想，她在村裏這麼照顧女兒，就算有些心機也正常，她又沒幹壞事，也不傷害她女兒。


    反而是幫村裏建廠子，一心想讓村民過上好日子，就衝這一點，就是個好同誌，這次她來了也沒有主動要見他，讓他更加高看她一眼。


    電話鈴聲響起，好巧不巧，是沈萌的來電。


    “喂！老爸！在幹嘛呢？”


    “你說我能幹嘛？我這一天365天全在廠裏。”


    “嘿嘿，我知道。”


    “知道你還問。”


    “誒，我不是關心關心您嘛。”


    “少來吧，你和你媽不氣死我就已經燒高香了，你有什麼事？”


    “我見到馬主任了，他說夢舒去咱們那簽合同，她去了沒？您見著她了沒？有沒有請她吃飯？”


    “沒有，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你還有事嗎，沒事掛了，好好教你書，沒事不要打電話迴來，我忙著呢，掛了。”


    啪！


    沈萌她自己都驚呆了，她爸竟然敢掛她電話！


    她看向白浩，“我爸竟然敢掛我電話！我什麼都沒說呢！”


    白浩摸了摸鼻子，笑了下，“要不然你再打迴去？”


    沈萌打過去後，沒人接，她氣死了，“他怎麼能這樣，太反常了！”


    “哼！不打就不打！我以後都不打了！氣死我了！”


    “嗬嗬，好了好了，可能叔叔是有事忙呢，想開點，走，帶你去吃好吃的，然後再去買衣服。”白浩哄著她道。


    兩天後，李夢舒迴到寧縣，她馬不停蹄迴到公社。


    馬主任給她倒茶，“這次外出拉業務感受如何？”


    “一個字，累。”


    “嗬嗬，以後就讓下麵的人跑業務吧，要不然就多帶個人去。”


    “嗯，有這個考慮。”


    她掏出一袋錢，“之前說好，不還花生給這些公社，這錢拿去還給他們吧。”


    “我之前就疑惑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馬主任覺得就算省城人也不能一下子拿出真的多。


    她眨了眨眼，“我借的，你也知道，我有權有勢有錢的親戚多。”


    他想到他之前和她在省城的所見所聞，“好，我收下了。”


    她繼續問:“咱們省食品廠的訂單完成了嗎？”


    “完成了，海省訂單少，昨天也拉迴去了。”


    “這麼快！”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咱們省的要差不多一個月才完成，海省的量少，加起來不超過10噸，三四天就做完了。


    對了，他們把幹海鮮運送過來了，放在倉庫，好幾車呢！你想做什麼產品，咋不提前跟我說呢？”


    馬主任當時看了都不敢相信。


    她微笑，“這不是給咱們河水食品廠下的單，是給朝南幸福食品廠的。”


    馬主任：……


    “那也應該跟我說一下，讓我有心理準備。”


    “好，我下次注意。”


    “富海公社要的橄欖菜呢？他們也運迴去了嗎？”


    “這個你放心，橄欖菜也給他們運迴去了，我這個主任出馬，你們廠子效率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