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日的微寒讓窗外的樹葉上凝聚了一層露水,但室內(nèi)卻仍舊溫暖。
一縷陽光斜射在江凡那張清秀的臉上的時候,他仍舊在熟睡中。
睡眠,是恢複真氣最好的方式之一。
而此時,秋雲(yún)霜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隻穿著內(nèi)衣,全身的櫻花都在綻放,身上都是汗水。
不過,傷口已經(jīng)不疼了,內(nèi)傷也痊愈了大半。
她望著睡夢中的江凡,突然間有些忍不住了,不由湊過去,在江凡的臉上輕輕親了一口。
江凡有了一點反應,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後便躺平了身子,仰麵朝天繼續(xù)睡。
此時,秋雲(yún)霜不經(jīng)意的目光落在了江凡的身上,突然間發(fā)現(xiàn)被子高高的鼓起了一大塊。
“啊?!”秋雲(yún)霜頓時嚇得叫了一聲,芳心一陣亂跳,但片刻之後,她的俏臉已經(jīng)紅透,忍不住伸出小手,朝著江凡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嬌羞的哼道,“壞蛋哥哥!”
再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更何況秋雲(yún)霜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在霓虹國那麼多年,也受到了島國文化的影響,雖然沒看到那種電影,但還是不經(jīng)意的看過那種漫畫。
不過,那種漫畫中關(guān)於男人身體的描繪大多是很誇張的。
但秋雲(yún)霜沒有想到的是,江凡如同漫畫中的男主角一樣,又帥又誇張。
秋雲(yún)霜的心開始蠢蠢欲動了,對江凡毫無保留的情感,讓她的小手忍不住靠近了江凡的生命禁區(qū)……但是此時,她的手卻在劇烈的發(fā)抖。
害怕、緊張等種種情緒,席卷心頭,甚至她擔心江凡會立刻醒過來,那樣會多麼尷尬。
她的手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心已經(jīng)快要從嘴裏跳出來了,這種感覺讓她整個人都有些不適……ъimiioμ
秋雲(yún)霜調(diào)節(jié)著自己的心跳,終於橫下心來,將手貼了過去……但就在此時,江凡突然翻了個身,繼續(xù)大睡。
“……”秋雲(yún)霜頓時滿麵通紅,甚至恨不得伸出小拳頭狠揍江凡一頓!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真的沒有這麼欺負人的!你這個臭哥哥!壞哥哥!笨哥哥!
秋雲(yún)霜氣唿唿的撅起了小嘴,跑出了門外。
……
沒多久,洗漱完畢的秋雲(yún)霜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在廚房裏忙碌起了早餐。
但此時,她滿腦子都是昨天夜裏的場景。
江凡那發(fā)了瘋的幫她複仇的樣子讓她心跳加速,而江凡幫她療傷的時候,毫不遮掩的態(tài)度也讓她心動……
生命渡過了十八年,從沒有一個男人這樣近距離的貼近自己。
以前,是織田秋溟不允許,因為織田秋溟一直都在利用她,在不能把她賣一個好價之前,又怎麼會讓其他男人輕易觸碰她?
但是,秋雲(yún)霜並沒有沒接觸過其他男人。
上學的時候,因為她性格內(nèi)斂,長相清純,有很多男孩子喜歡他,甚至其中有家世很好又很帥的,但是秋雲(yún)霜卻一個都看不上……
……
遐想過後,早餐已經(jīng)做好了許久,而此時,江凡終於精神飽滿的起床,並坐在了客廳裏。
羞澀的給自己的哥哥盛好了飯之後,秋雲(yún)霜坐在了哥哥的對麵。
此時,江凡望著秋雲(yún)霜,眼神中充滿了憐愛:“嗯,傷勢好多了,今天跟我一起去上學吧,迴家之後我再幫你換點藥!
“謝謝哥哥。”秋雲(yún)霜根本不敢抬頭,低聲說道。
“等你的傷養(yǎng)好了,咱們?nèi)ヒ惶宋鞔ㄊ !苯舱f道。
“去西川。俊鼻镫(yún)霜微微一愣。
“對,去看你的爺爺奶奶!苯舱J真的說道,“我已經(jīng)查到你家的大概位置了,就在西川省青城山,一個叫秋雨村的地方!
“真的嗎?哥哥?”秋雲(yún)霜一時間有些興奮,畢竟年紀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那時候她根本記不起自己的老家在哪。
“我隻能說,那個地方姓秋的特別多,所以叫秋雨村!苯驳,“你又是西川人,所以有很大可能,你的家鄉(xiāng)就在秋雨村!
“嗯嗯!”秋雲(yún)霜頓時開心不已,甜甜的說道:“謝謝哥哥!”
望著秋雲(yún)霜,江凡隻感覺有點臉紅,不管昨天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摸了秋雲(yún)霜……此時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對不起某個人。
按道理說,作為一個強者,本不該有這種心態(tài),但是在這一點上,江凡愣是裝不了逼。
……
吃過飯,江凡和秋雲(yún)霜來到了天南大學。
剛一下車,正好趕上大課間,學生們正在學校裏聊天嬉戲。
“誒,你聽說了沒有,四大惡人解散了!”
此時,一個學生和其他人的聊天,不經(jīng)意的被江凡聽到了耳中。
江凡頓時停下了腳步。
“是啊,今天早晨,周澤豪在班裏宣布的,結(jié)果盧成輝當場就跟了周澤豪,林天羽在一旁極力說和都沒用,周澤豪還逼著林天羽站隊呢!”一個胖乎乎的學生問道。
“胖子,你就是大二國貿(mào)四班的,你知道詳情,我就想知道天羽帥哥後來怎麼樣了?”一個眼鏡妹十分八卦的問道。
“別提了,林天羽當場哭了,哭完就跑了,說自己不知道該怎麼站隊,當時穆然都快掉眼淚了!迸肿诱f著就歎了口氣,“唉,他們四個合起夥欺負人的時候,覺得他們就該解散,可是四個人真的解散了,我心裏還挺不好受!”
“是。∑鋵嵰矝]怎麼欺負過我!币粋短發(fā)男說道。
“也沒欺負過我……”
“也沒有欺負我……”
江凡聽到這,頓時眉頭一皺。
江凡不算是個記仇的人,昨天雖然秋雲(yún)霜被傷,但畢竟傷勢在他的治療範圍之內(nèi),而且他也將周澤豪的全部手下都打成了重傷,這仇恨算是兩清了,但現(xiàn)在這個情況,卻出乎他的意料。
江凡和秋雲(yún)霜對視了一眼後,便說道:“你先去迴班裏去找傲雪,我有點事要處理。”
“嗯!
……
江凡很快就來到了大二國貿(mào)四班的門口,他直截了當?shù)淖哌M去的時候,四班的男生們都如臨大敵,一個個緊張的不行,但卻沒有一個敢主動靠過去。
而女生們望著江凡的時候,目光有些曖昧。
男生和女生終究還是不同的,並非女生沒有是非觀,而是因為女生更喜歡強者,至於男生,他們每一個人的骨子裏都有強者夢,誰都願意變成比江凡更強的人,盡管這個夢很難實現(xiàn)。
“江哥哥,來我們班幹什麼啊,是不是想被我們欺負欺負。 边@時,四班最蕩漾的女生湊近了江凡,調(diào)侃道。
江凡沒有迴應,而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穆然。
穆然和江凡目光相對,頓時麵露尷尬。
四大惡人瞬間解體,原因其實就是因為江凡,但是……穆然對江凡心中並沒有什麼仇恨,甚至在昨天發(fā)生了那件事後,她感覺自己有愧。
秋雲(yún)霜是最無辜的,卻被打成了重傷,今天江凡過來尋仇,即便是打死她,她也無話可說。
罪魁禍首並不在教室裏,昨天晚上口口聲聲說要喝花酒的他,今天還要去一趟醫(yī)院。
昨天那一戰(zhàn)後,周澤豪把全部的小弟都送到了醫(yī)院,而醫(yī)生的診斷結(jié)果出奇的形似——這群人手腳都斷了,接好了之後,還是可以正常行走生活的,但是他手下的一個高人的診斷結(jié)果更為可怕,那就是這些人武功都被廢掉了,以後和平常人沒有任何區(qū)別,而且再也沒有能力重新習武了……
江凡的手法,可謂又狠又辣,一次性斷了他們的根。
所以,周澤豪很忙,這件事太大,他壓不住了,隻能讓他父親出麵了……
盧成輝也不再,他陪著周澤豪一起去了醫(yī)院。
至於林天羽,他今天心情極差,已經(jīng)請假迴家了。
“我跟你出去!蹦氯恍雌鹕碜叩搅私驳狞I前,裝出了滿不在乎的樣子,道,“要殺要剮,你隨意。”
江凡沒有說話。
……
跟著江凡一起來到了學校的頂樓,穆然伸直了脖子,做出了引頸受戮的姿態(tài):“動手吧,隨便你怎麼收拾我!
穆然很清楚江凡和秋雲(yún)霜的關(guān)係,畢竟平日裏江凡經(jīng)常和秋雲(yún)霜、蘇傲雪一起吃飯,當時江凡經(jīng)常時不時的摸摸小美女的小腦瓜,露出近乎慈祥的表情,這種感覺,就像是穆然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
穆然雖然簡單粗暴,但很講理,昨天的事情雖然不是她做的,但是她願意替自己曾經(jīng)的兄弟再扛最後一次雷。
然而,江凡卻搖了搖頭,道:“昨天的事不是你的人幹的,我沒有理由找你麻煩!
“你……”穆然頓時一愣,但她並不買賬,仍舊非常固執(zhí)的說道:“就是我?guī)值模瑏戆,打死我,我認了!”
“你還是那麼幼稚!苯怖湫α艘宦暎拔医裉煺夷愠鰜,是讓你轉(zhuǎn)告給周澤豪一句話,就說我看在你的麵子上,繞他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倒黴的就是他!”
“不好意思,麻煩你自己轉(zhuǎn)告他,我和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係了!”穆然雙手抱胸,擺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有,我早晚會把你踩在腳下的,江凡,你今天不打死我,我有朝一日一定會打死你!”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