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剛,全名大金剛菩提子,以尼泊爾產地為最佳。
玩文玩有些年頭的人都知道,金剛的高低,看肉又看瓣。
肉越是飽滿,皮質越好,說明質量越高;
瓣(中間的棱線)越多,越具有裝逼的價值。
中年男人正在把玩的這串是十一瓣爆肉大金剛,瓣線已經長死,飽滿的如同一個小肉球,但稀疏的幾個孔上還是透出了金剛的特質。
不僅如此,由於主人盤玩時間很長,汗水浸透了這串手串,所以它已經變成了光亮度驚人的暗紅色,而且不經意的摩擦之間,已經出現了猶如玻璃一般的響聲。
“好串兒。”盡管已經半醉微醺,周澤豪還是毫不猶豫的豎起了大拇指。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這串兒我盤了五年,不舍得送人了,老弟,這串兒給你!”
男人說完便把自己手中的另一串顏色比較淺的大金剛塞進了周澤豪的手裏。
周澤豪又是一陣驚愕。
這串同樣是11瓣的大金剛,肉質同樣很飽滿,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盤玩時間短,顏色和亮度相對不夠,不過,同樣價值驚人,至少在幾十萬上下徘徊。
更何況,大金剛這種文玩價值一直很堅.挺,玩家們也很認可。
但是,剛一見麵就用價值這麼高的寶貝送人,還是送給一個頭一次見麵的年輕後生,這男人的動機顯然讓周澤豪十分懷疑,更何況,他也是玩主,當然知道這種寶貝的價錢還放一邊,關鍵是盤玩幾年後,玩家和玩物的感情已經十分深厚了……
然而,這男人卻看出了對方的心思,不由淡淡一笑道:“老弟,你別多心,我和成輝是好朋友,他跟我提過你,我可是你家的老主顧了,經常去你家吃火鍋,最愛的就是你家的手切肉!”
周澤豪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帶著幾絲尷尬說道:“叔,這串大金剛太貴了,咱才剛認識,我哪好意思……”
“叫哥,叫叔咱的關係可就遠了!”男人又是微微一笑,隨後四處掃了一眼。
此時,別說柳鶯,就連其他幾個樓層的經理,甚至是老板都來了。
老板是個漂亮女人,留著一頭大波浪,身材高挑,皮膚細膩,長得十分嫵媚,比柳鶯甚至還漂亮。
她叫艾菲,在天州娛樂場所是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整個天州絕大部分的場子都很給她麵子,誰也不敢跟她找茬。
不過在這個中年男人麵前,艾菲別說不敢有架子,身子都軟綿綿的依偎在了他的懷裏,搔首弄姿,生意更是嬌柔動人:“哥,您怎麼來了也不打個招唿?”
中年男人隻掃了一眼周澤豪和盧成輝等人,便不說話了。
艾菲突然間變了臉色,她陡然起身,走過去朝著柳鶯的臉上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怒喝道:“沒長眼睛是吧?沒見到是誰的朋友來咱家捧場嗎?幹嘛吃的?”
柳鶯雖然被打得連臉都紅透了,火辣辣的疼,但卻壓根不敢發火,反而賠著笑臉,一邊扇自己的嘴巴,一邊說道:“甘爺,是我錯了!是我照顧不周!我、我馬上給兩位兄弟和您安排!”
“算了吧,我就不用安排了!”中年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沙發上。
而此時,艾菲立刻趴在了他的懷裏,與其說她是一隻嬌滴滴的狐貍精,倒不如說她……是一條搖尾乞憐的母狗。
周澤豪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畢竟和天州的江湖圈子走得很近,他自然是知道艾菲的。
艾菲非常霸道,天州的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曾經因為一個夜店的老板不懂事,親自去這家夜店,當著幾百人的麵前一酒瓶子砸了老板的腦袋,那老板娘不但屁都不敢放一個,還連說了三句“砸的好”。
而且,她在這裏開店,方圓二十公裏內,誰家的店當天爆滿,必須給她送個大紅包過來……而且是老板親自來!
這麼牛逼衝天的女人,今天居然在這個中年男人麵前如此卑躬屈膝,隻因為這個男人叫……甘林。
……
柳鶯就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一直在點頭,似乎嚇傻了。
甘林看到這,隻笑不說話。
但是,這股驚人的氣場已經讓周澤豪倒抽了幾口涼氣。
“柳鶯,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吧?”此時,艾菲冷聲道。
“知,知道了,最好的,最貴的,都端過來,這頓……算我的!”柳鶯顫聲道。
甘林看到柳鶯的樣子,頓時忍不住笑了,道:“算了!”
艾菲也擺了擺手:“去好好安排吧!”
這時,柳鶯連忙衝著周澤豪和盧成輝身邊的美女揮了揮手,道:“都過來!兩位老板,剛才太怠慢了,我一會兒就過來罰酒三杯。”
周澤豪的目光艱難的落在了甘林的身上,許久才說道:“哥,你真牛逼,我……我今天,忒高興能見到你!”
甘林淡淡一笑,悠悠說道:“牛逼啥啊,天州這地方,五年出一王者,十年江湖大變樣,二十年出一真龍,我,嗬嗬,無名小卒而已!
“哥,您太謙虛了,我得向您學習!”周澤豪望著甘霖的時候,雙眼中寫滿了憧憬和羨慕。
畢竟,周澤豪從小就是打打殺殺長大的,在自己的圈子裏是個王,但是甘林這種級別的男人相比,他要差得遠。
甘林在老一代的天州江湖人中排不上號,但他卻突然間在這十多年來中崛起,並成長為了天州的一線江湖大佬。
因此圈內人士分析,甘林完全有可能成為天州新的江湖一哥,他為人低調,但卻八麵玲瓏,是個集心狠手辣和狡詐多端為一體的男人。
而且,甘林在天州擁有很多實體公司、買賣,是個身價在百億左右的神級土豪。
周澤豪一直都把甘林當做自己的偶像,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到他的地位。
但周澤豪怎麼也不明白,如果不靠自己和曾經的四大惡人小團體,生活質量隻比普通學生強一些的的盧成輝,怎麼就突然間攀上了甘林這棵參天大樹呢?
……
此時,甘林看著周澤豪,不由笑道:“你這麼年輕,以後大有可為,如果你願意,以後咱們哥幾個好好玩玩。”
“行,行!謝謝林哥抬舉!”
“客氣啥,都自家弟兄!”甘林端起了酒杯,“來,喝一口!”
“我幹了,您隨意!”周澤豪誠惶誠恐的端起了酒杯,隨後一飲而盡。
一旁的盧成輝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狎昵的笑容,嗬嗬,我的目的終於快達到了,傻小子,快上鉤吧!
……
幾分鍾後,柳鶯帶著一群美女,小心翼翼的叩開了包間的房門,還衝著甘林深深點頭。
甘林擺了擺手後,她立刻讓美女們都進來了。
這些美女都是月光的臺柱子級別的,一個個更加耀眼奪目,長相、身材都很一流。
盧成輝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雖然經常來月光,可是並沒有享受過這種級別的招待,看得出,甘林對周澤豪下了大本錢。
已經熟悉了規則的周澤豪也不太客氣了,他看了許久之後,終於把目光集中在了一個身高將近一米八的美女。
這女孩留著齊耳短發,五官很立體,身段也十分妖嬈,真有幾分像穆然,當然,如果穆然是10分,她也頂多隻能是8分,不過已經相當完美了。
“會玩!备柿诸D時微微一笑,旋即衝著那女孩說道:“他是我兄弟,知道該怎麼做吧?”
“嗯嗯,老板,我一定把他當老公一樣伺候!”美女甜甜說道。
“懂事!备柿值。
……
這一晚,周澤豪的心情極好,他感覺自己自從離開了穆然之後,整個人都複活了,好運氣也跟著來了。m.Ъimilou
而心情更好的,則是盧成輝。
……
這頓酒喝到了半夜,周澤豪醉了,但是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此時,那個女孩也陪著他一起出來了。
把周澤豪送到車裏後,女孩便被甘林身邊的心腹叫到了身邊。
這個心腹趁著四下無人,將一包粉末狀物體塞進了女孩的口袋,低聲道:“好好伺候周少爺!”
“虎哥,你放心!”女孩會意的點了點頭,旋即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走進了周澤豪的車中。
而與此同時,盧成輝則坐在了甘林的身邊,麵色不改。
“輝子,你能成大事。”坐在他身旁的甘林淡淡一笑道。
“林哥,沒有您的栽培,我啥也幹不了。”盧成輝十分虔誠的說道。
“不過,你小子這樣做,心不會痛嗎?那可是你的哥。”甘林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我隻有一個哥,就是您林哥。”盧成輝毫不猶豫的說道,“其他人,我認識他誰啊?”
“好,說得好!备柿治⑽⒁恍Γ熬筒粏栁覟槭颤N這樣做嗎?”
“你吩咐的事,我隻要去做就是了,隻要我做得好,您不會虧待我!北R成輝認真的說道。
“你長大了!备柿譂M意的點了點頭,“明天迴去告訴你爸爸,他可以另立門戶了,他開張的日子,我送他一個大工程,讓他一口氣吃飽。”
“哥,太謝謝您了!”盧成輝激動的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