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月仍舊不著急,她喝掉了杯中的水後,又翻了翻甘小天的眼皮,這才說道:“手術順利,他沒有問題了,小陳,送病人去icu。”
淩心月說完,便轉身走遠了,江凡也跟了過去。
此時,甘林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快用盡了,差點沒癱坐在地上。
……
江凡跟隨著淩心月一起走進了她的辦公室,隨後親手幫她脫掉了白大褂。
此時,淩心月委屈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流淌,痛哭失聲:“我剛才真想弄死他兒子!太想弄死他了!可我不能,我不能!”
江凡緊緊地摟住了淩心月,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用自己的溫度去默默地感染她。
淩心月哭了很久很久,甚至隔著辦公室的門,都能讓外麵的人聽到。
甚至,甘林也聽了個真真切切。
但此時的甘林還怎麼敢嘲笑淩心月,他隻能在心中不停的慶幸……多虧,對方醫術高明!多虧,這丫頭懸壺濟世,有一顆醫者的慈悲心!否則自己的兒子早就死了!
但是,甘林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絲的悔過。
為了我的事業,他們倆該死,誰讓他們不長眼,非要大半夜開車路過死亡岔路口,阻擋我的那一戰?他們不知道那一戰對我多麼關鍵嗎?
想到這,甘林的目光又轉向了自己的兒子甘小天。
甘小天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了病床上,乖巧無比。
傻小子,你好好的安生一段日子吧,這段日子,你爸爸我要做大事,我要讓穆家、翟家、蘇家都在我的版圖中消失!我要徹徹底底洗白自己!我要你小子好好的繼承你爸我的家業!
……
許久之後,淩心月終於止住了哭聲,不過,她的雙眼都哭腫了。
江凡心疼,但是卻沒有一句安慰的話。
那種話屁用沒用,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說了不如不說。
他捧著淩心月的俏臉,許久才開口說道:“月姐,情緒好點的時候,給高院長打個電話,請幾天長假。”
“我……我不想請假。”淩心月第一次拂逆了江凡的意思,倔強的說道。
“聽我的,請長假,然後去香城等我。”江凡一字一頓道,根本不給淩心月商量的機會。
“去香城?”淩心月疑惑不已。
香城是繁華之都,是一個很適合去旅遊購物的地方,同時也是明星雲集的大都市。
不過,淩心月之前去過兩次,都是去購物的。
“嗯,等我一天時間,你立刻請假,馬上動身。”江凡道。
“小凡,你要做什麼?”淩心月的唿吸有些急促了,緊張的問道,“你別嚇唬我,你……你該不會……”
“放心,犯法的事情我不會做的。”江凡淡淡一笑,“走吧。”
……
在江凡的堅持下,淩心月立刻向高銘請了假,而高銘也爽快的批準了。
隨後,淩心月訂了機票,直飛香城。
而江凡也立刻展開了行動,和穆然一起直飛澳城。
澳城和香城的距離隻有60多公裏,都非常繁華,隻不過,有些不同的地方。
……
四個多小時的長途飛行之後,江凡和穆然在清晨落地,隨後住在了一家沒有星級的酒店裏。
甚至,兩個人隻要了一個房間,看上去像是一對剛約好,沒什麼錢的小情侶。
一關門,江凡脫了外套就躺在了床上,道:“睡吧,下午開始就不能睡了。”
“江凡,來澳城幹嘛?”穆然沒好氣道,“問了你一路了,你也不告訴我,你真的是他媽一根大木頭。”
“閉嘴,睡覺。”江凡打了個哈欠,繼而轉過身,閉上了眼鏡。
穆然也沒辦法繼續問了,一夜沒睡的她也困倦了,很快就睡著了。
……
下午,江凡和穆然起床了。
江凡退掉了房,和穆然一起找地方隨便吃了點東西,隨後就和她一起乘坐出租車,來到了澳城一家非常有名的大賭場的門口。
在澳城,賭場是合法生意。
一下車,穆然頓時愣著了,一頭霧水的問道:“笨蛋,來這幹嘛?你還有心情賭錢?”
“當然有。”江凡問道,“你還有多少錢,都借給我當賭本吧!”
“靠!你是蠢驢嗎?你來澳城隻為了賭錢?靠,我走了!不理你了!混蛋!”穆然咒罵著要離開。
江凡沒有阻攔。
但穆然走著走著,便停下了腳步,繼而轉過了頭,兩道深深的劍眉更是擰成了疙瘩:“你小子有事瞞著我。”
“別廢話,你還有多少錢?”
“我都轉給你好了。”穆然說著拿出了手機,給江凡轉了一筆賬。
區區1萬4455塊,有零有整。
“就這麼多了,都交給你了。”穆然苦笑道,“我不知道你小子想幹什麼,但我隻能告訴你,我隻有這麼多了,自己看著辦吧!”
“太多了。”江凡道,“這是你借給我的,我會連本帶利還給你。”
“行了,反正我無所謂了。”穆然苦笑道。
……
讓穆然意想不到的是,江凡真的帶著這點錢進了這家名為“旺金”的大賭場中。
雖然這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下午,但賭場裏卻人山人海,很多內地的賭客都來這裏賭錢。
有些人春風得意,贏了個盆滿缽溢,但更多的人輸得連內內都沒了。
江凡兌了1萬籌碼後,便走到了一個性感的女荷官麵前。
這是江凡第一次來真正的賭場,以前在宿舍裏的時候,他曾經看到自己舍友的電腦上出現的“性感荷官在線發牌”的小網站。
但是,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緊張。
荷官麵前全都是賭客,賭品好的氣定神閑,毒品差的一直在罵街。江凡望著那美女荷官身下的骰盅,不由淡淡一笑。
骰盅裏有三個骰子,按大小點計算,荷官搖動骰盅一直到停下來之後,賭客們可以下注,押大押小,猜中了算贏,而豹子是通殺……當然如果押中了豹子,會贏超過自己的投注很多倍的錢。
這一把,荷官正在搖骰子,她手法嫻熟,是旺金賭場排名很靠前的骰子手。
“咣!”隨著荷官手中的骰盅按在了桌子上,片刻後,眾人開始下注。
江凡那雙清澈的雙眼凝視著骰盅片刻後,這才將1萬籌碼全部都押在了小。
但此時,江凡身旁的一個西裝革履的賭客卻一臉鄙夷的說道:“小子,之前可是連開了5把大,今天大多都是大,你還敢押小?不是找死嗎?家裏的錢也不是這麼糟踐的啊!”
“你管得著嗎?”穆然突然間兇巴巴的擋在了江凡的麵前,指著那男人的鼻子罵道,“玩你的,不願意玩就滾!”
賭客一看到這麼漂亮性感的姑娘卻如同兇神惡煞一般,頓時嚇得退避三舍,跑到一邊去下注了。
對於穆然的舉動,江凡笑而不語。
眾人都下了注後,荷官終於打開了骰盅,隻見裏麵的三個骰子分別是3、4、1
“3、4、1點小!”荷官平靜的說道。
“他媽的!怎麼是小?”
“完了!跟了幾把大,這把怎麼開小?操!賠死我了!”
“是啊!荷官,你怎麼開的牌?”
一群人都在咒罵。
而此時,江凡卻淡然的拿走了屬於他的那一份籌碼。
按照旺金的規矩,玩骰子比大小點,押中大笑的贏雙倍,所以1萬籌碼直接變成了2萬。
而此時,荷官又一次把骰子蓋好,再次搖晃起來。
江凡的雙眼仍舊在凝視著骰子。
對於他來說,猜中點數根本不難……因為他的雙眼早就被《大自在功》催化了。
荷官的罐子再次停下來了,當江凡感覺到裏麵的骰子全部停止了轉動後,這次才將2萬籌碼再次全部押了小。
賭桌很大,賭客很多,江凡看上去很平凡,2萬籌碼也並不算起眼。
此時,穆然卻看了個真真切切,她頓時愣住了,本想阻攔江凡,但江凡卻已經買定離手了。
“靠,你怎麼都押了?”穆然沒好氣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嗯。”江凡的迴答仍舊簡單。
“看你輸了怎麼辦!”穆然沒好氣道。
很快,荷官又打開了罐子。
三個骰子分別是1、3、3,還是小,江凡又贏了。
一旁的穆然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道:“你這家夥蒙的真準!”
……
但隨後連續五把,穆然吃驚地發現,江凡並不是在蒙,而是似乎看透了什麼一樣。
連續五把,江凡都是全部下注,而且全部押小,他的籌碼也從6萬一下子變成了128萬。
穆然終於不說話了……她似乎猜測到了什麼。
但是,周圍的賭客卻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江凡的身上,因為他手中的籌碼已經出現了代表了100萬數額的白色大號籌碼。
“靠!這小子好像連續押小,都中了啊!”
“是啊!我也看到了!他怎麼這麼厲害啊!難道是蒙的嗎?”
“那也太準了!”
“不行,我這把不下注了,我要看看他怎麼玩!”
此時,荷官也注意到了江凡,她頓時美目一挑,計上心頭:小子,我看你到底能蒙多少把!
荷官心下大定後,便認真的握緊了骰盅,隨後將骰子一股腦收入其中,利索的搖晃起來,神色變得無比認真。
而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探照燈一般落在了江凡的身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