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敢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他很清楚,至少在未來三個月的時間內(nèi),秦天是不會有所動作的,就算是有,也會非常忌憚,因為江凡和他的夥伴們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精神力。
精神力和戰(zhàn)鬥力是兩個概念,當精神力達到了極致的時候,卻可以彌補戰(zhàn)鬥力的不足。
……
第二天清晨,江凡啟程了。
陪同江凡一起走的,是穆然,但是穆然也不能多陪江凡幾天,因為馬上就要開學了。
至於其他人則都留在了天州。
同樣是這個清晨,淩心月來到了中心醫(yī)院的院長室中,和高銘見了麵。
“心月,你來啦?”高銘一見到淩心月的時候,顯得格外高興。
畢竟,淩心月現(xiàn)在可是他的搖錢樹,又是中心醫(yī)院的招牌,即便是現(xiàn)在醫(yī)院的外科手術(shù)並不多,高銘也經(jīng)常用她,而施救的對象,則都是高銘要巴結(jié)的人。
這些手術(shù)往往不大,一般的醫(yī)生也能完成的很好,更何況在中心醫(yī)院裏,隨著淩心月的到來,醫(yī)院的外科有很多醫(yī)生都慕名而來,現(xiàn)在已然是人才濟濟。
“院長,我是來請假的,我想請年假。”淩心月說道,她過年的時候根本沒歇幾天,一直都在忙,所以醫(yī)院欠了她至少半個月的年假,她現(xiàn)在要利用這段時間去山北省照顧江凡。
然而,出乎她的預料,高銘卻是眉頭一皺:“心月,你看看這個,我建議你先不要請假,這段日子已經(jīng)給你排滿了!
淩心月從高銘的手中接過了一份名單,拿在手中看了幾眼。
此時,她有些煩躁了,這份名單上掛著十多例手術(shù),全都不是大病,都是她部門的其他醫(yī)生都能完美完成的。
但這些病人無一例外,都是達官貴人。
“這就是您要讓我留下的理由”淩心月冷冷道,“咱們醫(yī)院那麼多醫(yī)生,誰都可以做這些手術(shù),而且都可以處理的很完美!
“可是,你是明星醫(yī)生啊,現(xiàn)在誰都知道,天州醫(yī)術(shù)最好的就是你了!”
淩心月有心把江凡受重傷的事情告訴高銘,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因為高銘並不是自己人,他萬一一個不小心吐露出去,可能會造成很危險的境地。
“心月,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你就留下來吧!备咩懻f道,“隻要你願意留下來,半個月後,我提你當副院長!”
高銘望著淩心月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柔和,甚至是曖昧。
淩心月已經(jīng)看出來了。
高銘兩年前剛和老婆離婚,一直都是圈子裏的鑽石王老五,平常喜歡他的女孩也很多,但這位僅僅四十八歲的院長最喜歡的偏偏是她。
隻不過,他從不敢在江凡麵前表現(xiàn)出來。
今天,高銘也是拚了。
“你知道我對職務(wù)沒有興趣的。”淩心月直接拒絕道,“院長,這個假,你能不能批?”
“心月,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根本不是假不假日的問題,你想請假,我隨時都能批給你,但你請假去幹什麼呢?又是去陪江凡吧?”
高銘冷笑道:“我知道江凡是人中翹楚,又年輕又帥又有錢,而且還有很深的人脈,可你別忘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你何必自找沒趣呢?
心月,我知道我年紀比你大了不少,可是我很疼人,我也不是那種花花公子,見一個愛一個,如果你願意跟我,我能給你一個特別安穩(wěn)的未來!
你看,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你家裏……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渴望溫暖,對吧?”
高銘說的很隱晦,但實際上的意思是,你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如果你跟了我,我既能當你的丈夫,還能給你父親一般的愛。
但是,即便高銘說得太婉轉(zhuǎn),還是讓淩心月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惡心。
“不好意思,誰也沒有辦法替代我爸爸!睖R心月冷冷道,“院長,我不可能答應你。還有,不管我喜歡不喜歡江凡,江凡卻從沒有負過我,甚至,他對我有大恩!
“行,這個假,我可以批給你,但是希望我說的話,你能多考慮考慮!备咩懙,“你如果能迴心轉(zhuǎn)意,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娶你,這一點,江凡做不到,也許永遠都做不到,而且,你比他年紀大,你也會衰老,他以後會越來越瞧不上你的,你就算不願意承認,這也是事實!
“這一點就不用您擔心了,我說過,他不會負我。”淩心月看到高銘的一舉一動,心中已經(jīng)全涼了,她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裏拿出了那封遲疑了很久的辭職信,放在了高銘的麵前,“這是我的辭職信,希望您能批準。”
“辭職信?”高銘頓時傻了眼,“心月,你要辭職?你、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醫(yī)院需要你,醫(yī)院裏那麼多病人都需要你!”
淩心月冷冷道:“不要再道德綁架了,我要去一個更需要我的地方,我希望院長你今天就批了,我馬上就去和外科交接!
高銘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心月,你別忘了,中心醫(yī)院現(xiàn)在可是天州最好的醫(yī)院!不,現(xiàn)在應該是全國最好的十家醫(yī)院了!你如果真的離開咱們這裏,你可找不到更好的去處了!
還有你不要忘了,咱們可是有合同的,如果你離開了中心醫(yī)院,跳槽去別的醫(yī)院繼續(xù)做外科大夫,你可是要吃官司的!”
“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得拿合同壓我?”淩心月輕笑道,“我既然想到了辭職,那我也肯定想到了這一步!
“心月,既然都撕破臉了,那我不妨跟你明說,你讓江凡幫你砸違約金沒有問題,反正也不多,區(qū)區(qū)一千多萬而已,可你別忘了,以我的能力,絕對能讓你在醫(yī)院體係裏混不下去!
“高銘,你還挺小肚雞腸的,就因為得不到我,你就得毀了我”淩心月不由嗤聲一笑。
望著高挑而火辣的美女醫(yī)生,高銘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陰狠:“是啊,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心月,再好好想想,何必為了一個江凡把自己的職業(yè)生涯都搭進去,這樣可不劃算!”
高銘以為淩心月會就範,理由非常簡單,因為淩心月學了那麼多年的外科,就是為了成為華夏最好的外科醫(yī)生。
而他也的確能做到讓淩心月在很多醫(yī)院都當不了外科醫(yī)生,隻要一句話的事。
但此時,高銘卻發(fā)現(xiàn)淩心月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心月,你不在乎嗎?”
淩心月點了點頭:“我當然不在乎。一,我自己有錢,我可以砸足夠的違約金,讓自己繼續(xù)做醫(yī)生;二,江凡也有足夠的人脈,讓我繼續(xù)在全國的任何一家醫(yī)院裏做第一把刀;三,其實我壓根也沒想繼續(xù)當外科醫(yī)生,我要去做一件更大的事,造福更多老百姓;四,非常抱歉,你剛才跟我說過的話,都被我錄像了,我相信我拿著這些錄像去衛(wèi)生局告你,應該一告一個準。”
淩心月說完,便指了指自己放在胸前口袋裏的手機。
淩心月是有備而來的,以前的她幹脆直爽、心無城府,並不注意生活中的細節(jié),但跟江凡在一起後,她完全改變了。
對付某些人,她是非常注重細節(jié)的。
今天她來找高銘,已經(jīng)做足了功課,甚至連胸前的口袋都已經(jīng)改裝過,她挖了一個窟窿,正好讓攝像頭露出來。
高銘被淩心月提醒,這才看到了攝像頭和淩心月那偉岸的規(guī)模,淩心月這身白大褂鬆鬆垮垮,如果不是因為淩心月那麼高聳挺拔,恐怕就也撐不起來那麼完美的角度。
高銘一時間又急又氣,像一隻暴怒的獅子一樣撲了過來:“你要幹什麼?!”
此時,淩心月處亂不驚,隻是微微揮了一下手臂!
高銘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氣浪席卷而來,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身上!
“啊!”高銘頓時慘叫了一聲,摔在了辦公桌上。
“我今天就要辭職,立刻,馬上!”淩心月的眼神中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淩厲。
……
十多分鍾後,淩心月已經(jīng)換上了自己平時穿的衣服,輕輕鬆鬆的走出了中心醫(yī)院。
因為人緣好的原因,一群醫(yī)生護士都來相送。
麻醉師老鄭望著淩心月許久,不由歎了口氣:“非要走嗎?以後要去哪發(fā)展?高銘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會把你的路都堵死的。”
“是啊,月姐,高銘看著沒啥,可他私底下就是一個小心眼,萬一給你穿小鞋咋辦?”護士小劉也擔憂的說道。
“月姐,你這一次真的魯莽了……”年輕的宋醫(yī)生也歎了口氣,惋惜地說道。
“放心吧,我沒事!睖R心月道,“我本來打算休息一個月,現(xiàn)在可好了,能休息好幾個月了,等我心情舒暢了,我就去雲(yún)蓮集團工作了,那邊的製藥部需要一名主管,已經(jīng)請了我好幾次了。嘿嘿,想想挺興奮的,以前做一臺手術(shù)隻能救一個人,以後好了,我去製藥,能救千千萬萬的人!
聽到這,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老鄭欣然道:“這就好,這樣最好!心月,恭喜你了,希望你以後一切順利!”
“是啊,月姐,一切順利!”
淩心月衝著眾人深深鞠躬:“夥計們,再見了!
……
淩心月走了,走出了很遠之後,她才默默的流下了幾滴淚水,她知道,自己走出這一步是必要的,因為……愛情。
但是,她也的確吹了個大牛,其實雲(yún)蓮集團旗下的雪凡製藥公司也沒有專門的製藥部,目前都隻是按照某些配方一直在生產(chǎn)而已。
而且,江凡也沒有幫她跑任何的關(guān)係……
打高銘的臉固然很爽,但是代價,還要自己承受。
“不能告訴江凡,絕對不能告訴他!要瞞著他!”淩心月自語道,“隻要不餓死我,我就有辦法繼續(xù)好好活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