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夢兒剛說完,江凡和江天都苦笑了一聲。
這是個法子,但是這個法子很危險。
“我聽說,妖王的占有欲很強,好奇心也很重,他也很貪玩,我如果在柳暗花明打出了名聲,我一定能見到他,到時候,我要親手殺了他,給哥哥除掉一個勁敵。”嶽夢兒說道,“哥哥,幾千年前,我沒有來得及報答那位恩人,他就已經(jīng)隕落了,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幾千年後,我不會再錯過你了!”
江凡明白了,這個恩人不是他的前世,就是他的先輩……但是嶽夢兒不能說,他也不該問。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悶聲提升自己的實力。
“夢兒,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妖精嗎?”江凡苦笑道,“這個能說嗎?”
“能。”嶽夢兒道,“哥哥之所以感受不到我的氣息和妖氣,是因為我的閉氣功夫已經(jīng)達到了極致,而且,我本身就是靜物所幻化,所以閉氣的能力比一般的妖精強很多,我……是玉石琵琶精。”
江凡微微一愣:“這名字聽著耳熟。”
“哥哥,我就是玉麵狐貍的姐妹,沒來得及進宮服侍商紂,就被薑子牙打死的玉石琵琶精。”嶽夢兒說道。
“……”這一刻,江凡和江天都愣住了。
“哥哥你知道的,玉麵狐貍就是蘇妲己,她助紂為虐,禍害了天下蒼生,最後不得好死,被薑子牙斬殺,同樣被斬殺的,還有我的另一個姐妹,雉雞精。而我……是個例外。”
“那一年,我在大街上和雉雞精看到了正在算命的薑子牙,我為了挑釁他而去讓他給我算命,結(jié)果他看出了我的真麵目,所以打死了我,並當(dāng)著紂王的麵把我化為了原形。”
“後來,我一直在陰氣最重的軒轅墳修煉,因為武王伐紂成功,要把軒轅墳踏平,甚至要把我挖出來,這時候,恩人出現(xiàn)了,恩人為我說情,讓我不死……並得以繼續(xù)修煉,而我則必須改頭換麵,重新做人。”
“後來,我花了一千年的時間才重新化為了人形,又用了一千年時間,修為才迴到了原來的程度,那時候我就開始幫助人們了,一直到現(xiàn)在。”
“可是,恩人的隕滅讓我心裏一直很難受,我不知道痛苦了多少年,我想報恩,卻沒法報恩,直到……20多年前,我意外感知到了恩人的存在。”
江凡低聲問道:“我母親,對吧?”
“對,她身上有恩人的味道,那股味道非常奇特,我說不出來,但卻很熟悉。後來,我跟令堂成為了好朋友,但後來,令堂被仇家追殺,被迫離開了令尊大人……”
“被追殺?”江凡的心中頓時柳暗花明!
“明白了,我大概知道我媽媽的應(yīng)該是什麼人了,雖然還很模糊。”江凡道。
“哥哥,不要說出來,除非你有足夠能力對抗仇家。”嶽夢兒說道,“但現(xiàn)在,你沒有,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猥瑣發(fā)育,我知道這個詞很不好聽,但必須這樣做。”
“夢兒,謝謝你。”江凡真誠的說道,“我向你道歉,我之前誤會你了。”
“哥哥,我……喜歡哥哥。”嶽夢兒頓時俏臉一紅,“我知道當(dāng)著天姐姐的麵說這個挺不要臉的,但是我真的喜歡哥哥,為了哥哥,我可以去死。”
“但我不會讓你死的。”江凡淡淡一笑,“你死了,以後誰給我撫琴啊?”
嶽夢兒又一次流淚了,隻是這時候的淚水是幸福的淚水:“哥哥,我再也不任性了,你讓我怎麼做,我一會兒就怎麼做!”
這時,江凡輕輕推開了嶽夢兒,道:“繼續(xù)照著你的劇本演,我會配合你。”
“嗯!”嶽夢兒深深點頭。
就在此時,柳暗花明外已經(jīng)傳來了王宇的叫囂聲:“小子,我找人來收拾你了!你給我滾出來!呃,不用,我他媽現(xiàn)在就進去剁碎了你!”
王宇帶著一群士兵,突然間破門而入。
跟著王宇一起來的是,是一個非常陌生的麵孔,他有一張國字臉,看上去十分彪悍,一條斑斕的大尾巴纏在了腰間。
這人身穿重甲,看上去霸氣凜然。
“舅舅,就是這小子!您替我收拾他吧!”王宇得意的說道。
這人一步步走向了江凡,突然間,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江凡的納袋上,鼻子更是不經(jīng)意的聳動了一下。
“小子,你敢跟皇親國戚動手,你不要命了?”男人冷冷問道。
“最好別惹我。”江凡冷笑道,“否則,別怪我血洗了這裏!”
江凡剛說完,他的周身已經(jīng)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氣息。
這一刻,包括男人在內(nèi),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震蕩,甚至感受到了有一股臺風(fēng)在自己的麵前橫亙著,讓他們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
這一刻,他們都傻了眼,誰都不敢靠近一步了。
江凡有點可怕,不,江凡相當(dāng)可怕!
這就是江凡的實力,他這句話不是空話,他的確能血洗了妖王市。
而此時,江天也爆發(fā)了,她的力量也很驚人,一時間,老鴇嚇得退避三舍,不敢動一步了。
王宇剛才還很得意,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嚇得麵如土色了……
但是,他的舅舅卻麵不改色……
片刻後,臺風(fēng)平息,舅舅掃了一眼江凡,不由淡淡一笑:“我們好像認識,老弟,我叫劉虎威。”
江凡顯然不認識劉虎威,不過,劉虎威卻和他對了一個眼神。
這個眼神的角度很不錯,隻有江凡和江天能夠看到。
江凡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說道:“咱們的確見過,我叫白玉然。”
這是江凡的化名。
今天,江凡並沒有用真麵目示人,而是喬裝易容而來,不過,嶽夢兒能夠認出他,是因為江凡故意暴露了一點熟悉的氣息給她。
而嶽夢兒也不是本來麵目,她也做了一些喬裝,隻是本來就絕美無雙的她,喬裝後更是好看。
“原來是白公子啊!”劉虎威頓時哈哈笑道,“外甥,這是自己人!你小子過來,見過你白叔叔!”
“啊?”王宇頓時一愣,“可是,他打我。”
“媽個巴子的!打你是應(yīng)該的!誰讓你跟你白叔叔搶女人的!媽的,不知道老子都不敢跟他搶嗎?”劉虎威沒好氣的擰住了王宇的耳朵,低聲道,“別惹他,老子都惹不起他,他的劍氣殺起人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舅舅,你怎麼怕他?”
“不是怕,是忌憚,懂了嗎?”劉虎威道,“打了你就打了吧,這人如果跟他處好了,對咱們很有幫助,以後好處多著呢!你的格局不要這麼小!”
“舅舅,我知道了。”王宇倒也聽話,這才乖乖的走到了江凡的麵前,深深鞠躬道,“叔叔,是小侄不懂事,讓您生氣了。”
“算了吧!”江凡一擺手,淡然笑道,“別的東西,搶了也就搶了,女人可不行。”
江天笑道:“對,我家公子就好這一口。”
“哈哈哈!”眾士兵頓時大笑,不過笑過之後,他們也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多虧沒打起來,要真的打起來,人家還不得瞬間把這裏踏平了啊!自己一定狗命難保!
一場恩怨化解後,王宇也帶著兵走了,江凡很客氣,每個人發(fā)了一錠10兩的金元寶,這群士兵一個個笑逐顏開,千恩萬謝,差點沒喊江凡爸爸。
而眾人一走,劉虎威這才坐下來,衝著老鴇吼道:“看看幹嘛?拿酒去!還有那個月兒丫頭,趕緊去洗幹淨(jìng)了,等著白公子睡你!”
嶽夢兒故作驚呆,頓時嚇得退下去了。
沒多久,偌大的客廳裏隻剩下了江凡等三人。
此時,劉虎威低聲說道:“我叫劉虎威,原名叫尹雄山,我是熊川的哥哥,老弟,你和我兄弟怎麼稱唿?”
劉虎威之所以那麼問,是因為他看出了那個納袋的端倪,那個納袋是他送給自己老弟的!
江凡頓時點了點頭:“熊川是我老哥,現(xiàn)在正在長青山幫我做生意,我說你們倆怎麼長得這麼像。”
“你、你是江凡?”劉虎威頓時大驚。
“是。”
劉虎威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你怎麼敢來這裏?”
“妖王的爪子都已經(jīng)伸到我的花園了,我得有所表示了。”江凡說道。
“……”劉虎威不由歎了口氣,“冤孽啊!”
“老哥,你到底怎麼迴事,熊川老哥說你失蹤了很多年,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兄弟,首先感謝你幫我老弟和我報了仇,滅了天極幫,這件事幹得漂亮!”劉虎威和江凡碰了下酒杯,隨後一飲而盡。
緊接著,劉虎威又低聲說道:“那一年,我也是被天極幫逼的不行了,所以出來修行了,不經(jīng)意遇到了現(xiàn)在的恩主,也就是妖王大人,因為為她出生入死多年,所以大人賜我姓劉,我就改名叫劉虎威了。”
“哦,我明白了。”江凡頓時點了點頭。
“可是,大人的確有要吞並天海的意思,不過,大人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了你,而是為了收了你。大人說過,她很欣賞你,她要把你納入後宮,成為她唯一的男妃子。”劉虎威說這話的時候,都尷尬無比。
“她是女的?”江天頓時一愣,“女的還逛青樓?”:筆瞇樓
“這個……唉,沒辦法,人家牛逼啊,牛逼的人總是有些特殊愛好的。”劉虎威道,“因為我是大王的結(jié)義兄弟,所以,王宇這兔崽子叫我舅舅,兄弟,你和妖王大人的事,有緩衝嗎?”
聽到這,江凡微微點頭,道:“有,不過,你得聽我的。”
“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劉虎威道,“能和平解決當(dāng)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我隻能自殺了,我不想跟妖王大人為敵,更不能跟親弟弟的恩主為敵!”
“老哥,永遠到不了那一步,你放心吧。”江凡坦蕩一笑,“我江凡做事,講理講麵。”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