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皇宮這邊,
寢宮內,
被趙蓉給氣著的趙構,沒什麼胃口用午膳,正臥於軟榻上小憩。
但見徐迪端了盅雞汁粥進來,小心翼翼的喚了聲:“皇上……”
聞喚,趙構微睜開眼問:“嗯~是薑展宏來了嗎?”
徐迪笑著稟道:“迴皇上,不是……是老奴見皇上未用午膳,恐傷及龍體,故擅作主張,給皇上送來了盅雞汁粥……望皇上好歹吃幾口……”
這時,隻見薑展宏笑著執禮入內道:“皇上,展宏來得晚了些,恕罪、恕罪啊……”
聞言,趙構坐起身的同時,從鼻子裏輕哼了聲後責道:“恕罪?你知所犯何罪嗎?你是怎麼為人夫君的?!”
薑展宏一聽,腹誹道:“嗬,這個趙蓉,還真來告狀了。好啊,那爺倒是要看看你趙構,會將爺如何?”
可就他在勾唇鄙夷之際,但聽趙構責備:“原以為,你是個能管得住她的人。未曾想,卻與朕一樣,拿她沒辦法……是,她是公主,是金枝玉葉。可她既已嫁作人婦,那作為夫君的你,該有的夫綱還是得有。這該管就管,該教就教,怎麼能這麼任由著她呢?!唉!”
薑展宏沒料到趙構會說出這麼一番責言,錯愕之下不禁失笑。
見狀,趙構乜了他一眼後,微帶威嚴的道:“不過,你先是隱瞞家中有妾,後在大婚不久就納妾,納的還是曾為皇妹身邊宮女的小敏,你們還早就……唉,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旋即,他擺擺手道:“關於這事,朕也不想多說什麼。畢竟,男人嘛,三妻四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轉而,他正色道:“朕所關心的,是你與皇妹……你們既成為了夫妻,你可以愛妻,但不可寵妻。不然,以皇妹這性子,早晚啊~是要爬到你頭上的。這樣會害了她,也會苦了你自己……”
聽到此,薑展宏作欠身一笑道:“多謝皇上如此關心展宏,皇上放心,展宏知道怎麼做。”
趙構遂捋須點頭道:“嗯,那就好。皇妹現由無痕陪著在其寢宮休息,你且隨朕同往。”語落,示意徐迪擺駕。
……
公主寢宮這邊,
無痕正在勸趙蓉吃燕窩粥,可趙蓉因賭氣加犯惡心根本沒胃口。
煩躁之下,她甩手就拂掉了無痕手上的燕窩粥。
這一幕,正好被進來的趙構看到,當即是一聲斥喝:“放肆!”
隨後,他走去挽住無痕的手,關切詢問:“怎麼樣?燙著沒?”
無痕淺笑搖頭,道了聲:“謝皇上關心,臣妾無礙……”
轉而,趙構訓斥趙蓉:“你也該鬧夠了吧!你折騰的不止是你自己,還有你的孩子……”
趙蓉待要迴嘴,一見薑展宏走進來後,立時氣衝腦門斥嚷:“你來做什麼?誰讓你來的?皇兄,你為什麼讓他來?皇兄,你到底是誰的兄長?你怎麼幫著外人啊?”
見此,趙構蹙眉道:“朕當然是你的兄長!展宏則是你的駙馬,是你的夫君,怎麼是外人?”
但聽趙蓉衝口道:“他不是!他隻是個不守信用的混蛋!我是讓他當駙馬!但隻是讓他當大宋的駙馬,不是我的駙馬!”
聞言,薑展宏臉上即掠過一抹不虞。
趙構正在摒退徐迪和眾宮女,未及細聽下,隨口甩出句:“你看看你像什麼?如同那市井潑婦,哪還有半點公主的儀範!”
旋即,他反應了過來,正色訓斥趙蓉:“你方才說什麼?什麼叫你隻讓他當大宋的駙馬而不是當你的駙馬?趙蓉,你是不是瘋了?婚姻豈可兒戲?你視自己的終身大事為何物啊?!”
轉而,他想起了什麼,痛心且氣惱的指著趙蓉道:“你這麼做,是因為那個賴布衣吧?你之前為了幫他脫罪,搞出一場替嫁的鬧劇,已經是害人不淺了。如今,你居然為了他,搞出個假成親!皇妹啊!他就這麼讓你癡迷嗎?”
趙蓉聲淚俱下的道:“不!我恨他!想我堂堂一國公主,為了他做了那麼多,他卻視我為無物!害人不淺的是他賴布衣!若不是他,我怎麼會被罰去千裏崗受苦!若不是他,我又怎麼會讓……”
說到此,她轉而指著薑展宏,脫口而出道:“若不是賴布衣,我又怎麼會受薑展宏這個混蛋的欺辱!皇兄,你看他是如何欺辱於皇妹我的啊!”
說著,她便挽起刻意垂於脖子兩側的頭發,露出了上麵的傷痕。
薑展宏沒料到趙蓉口無遮攔到如此,不由晦澀的用手指摸了摸鼻子。
趙構和無痕亦是尷尬中略帶哭笑不得,相繼側目。
旋即,趙構輕咳了一聲後,斜睨著薑展宏甩出句:“跟朕出去說話。”
來至寢宮外的走廊上後,趙構並未立即說什麼,而是擺著副欣賞園景的樣子。
薑展宏也沒出聲,隻是負著手抬頭看著天。
片刻後,但聽趙構輕咳一聲開口道:“假成親此舉,皇妹實在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不過,你能答應她,也說明你對皇妹是有些意思的……”
他說著,略顯尷尬的停頓了下後,接著道:“至於,那個……情難自禁之下,霸王硬上弓……朕也能理解……男人嘛,興致所至,難免如狼似虎……可也得有個分寸……咳咳,畢竟,她是公主,金枝玉葉嬌滴滴……”
但聽薑展宏作生氣狀的打斷道:“是,我承認我是狼。可她也像隻母老虎,那張牙舞爪的……她說我傷了她,我也掛彩了呀……吶,皇上,我也給您看看吧……”說著,便解開腰帶要脫衣服。
趙構當即甩袖斥止:“誒!成何體統!”
薑展宏遂露出一抹賣乖的笑容後,便重新將腰帶係好。
趙構在沒好氣的輕哼了聲後,示意薑展宏隨自己折返寢宮。
……
寢宮內,
趙蓉仍自哭泣著,無痕則在耐心的勸慰。
趙構進來後,正色對趙蓉和薑展宏道:“事已至此,朕也不管你二人究竟是在打情罵俏,還真是為了什麼而賭氣。總之,既然成了夫妻,那就是天定的緣法,望爾能惜緣……”
轉而,他又對薑展宏鄭重的叮囑:“你呢,就念在她已有身孕,適當的順著她一些……”
薑展宏遂抱拳一禮道:“是,展宏知道該怎麼做。”
趙蓉眼見得皇兄並不能替自己解決問題,失望氣惱下,心中恨然道:“好!皇兄你不予我做主,那我就自己想辦法。橫豎,我是不會要這個孽障的!薑展宏,你也別想好過!”
思及此,她便擺出一副冷靜模樣,衝著皇兄一禮後:“恕皇妹攪擾了皇兄的安寧,皇妹就此告退便是。”語落,徑直向外走去。
見此,趙構給了薑展宏一個眼神。
薑展宏微一抬眉欠身後,便去追趙蓉。
趙構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撫額一笑後,在無痕的攙挽下,擺駕迴自己的寢宮去了。
……
就在宏蓉返迴公主府的同時,賴布衣和柳冬生已然坐上了閻銘駕的馬車離開了臨安。
沒多久,傅天華也帶著吳飛和羅斐策馬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