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超脫’？”


    “或許吧，也可能和咱們的選擇有關(guān)。”聖靈天道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


    在伍是狗身上沒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自在收迴審視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身旁的聖靈天道，麵無表情開口。


    “這條狗...還是這個人？”


    而讓自在感到意外的是，以往大大小小都要插上一腳的聖靈天道居然詭異的沒有發(fā)表意見，而是示意他自便。


    甚至還假模假樣的堵上了耳朵。


    “你隨意，你隨意，我不聽哦~”


    看著聖靈天道的反常的表現(xiàn)，自在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現(xiàn)在擺在他麵前的道路一共有四條：救伍是狗，救伍行軍，救伍是狗和伍行軍，或者...把他們兩個都殺掉。


    這主仆二人，誰死誰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順應(yīng)天意，啊不，不是順應(yīng)天意，而是順應(yīng)‘那兩位’的意思。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如何能夠更好地揣測聖意，對於它們這些個頂級天道來說是一門必修課。


    凡俗間的臣子輔佐帝王，好在能與帝王天天見麵，至少有著揣測的資本。


    但它們這些個天道，在上頭手中謀求超脫，卻隻能通過一些個源自於世間的蛛絲馬跡，說到底就是無跡可尋。


    眼下聖靈天道隻是來了一縷分魂，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除非聖靈天道直接吞噬掌中天下，否則他甚至都無法做到降臨於此。


    事情的選擇權(quán)...在他手上。


    再三猶豫之下，自在仍舊選擇了最為穩(wěn)妥的辦法，複活伍行軍。


    畢竟，如果按照聖靈天安排俗套的劇情來看，那麼此時此刻上演的大概率會是一盤主仆情深的獻身戲碼。


    反正就目前這條單純到?jīng)]有腦子的狗族螻蟻來看，在自己和那人族的選擇之中一定會選擇那人族。


    雖然伍行軍的性命不重要，但聖靈天道的那句話卻讓自在對此人生出了些許忌憚。


    一個在他和聖靈天道之上的可能，這家夥...怕不是也有著超脫的可能。


    首先，以兩位‘無上’大人的脾氣秉性，將這主仆二者殺死並不會是太好的選擇。


    畢竟一尊能夠遊離於規(guī)則之外的生靈，其存在的意義不可能僅僅是被自己殺死那麼簡單。


    本身存於規(guī)則之外的是這條傻狗而並非那個叫伍行軍的人族，若是將這條狗身上因果強行倒給這人族，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所以對他來說，眼下最好的選擇便是...兩個都留下，不，三個都留下，它自己...也留下！


    太古至今，眼下這是唯一一個超脫的機會，他不想因為尊嚴、臉麵這些個無謂之物而與之擦肩而過。


    但在處理伍是狗之前...自在看了自己身旁的劍刃一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這螻蟻，居然敢對著自己拔劍，已有取死之道，那便讓他泯於塵埃吧。


    想著，自在轉(zhuǎn)頭看向聖靈天道：“你是為他而來？”


    “自然，你可以殺他，但他不能死在這裏，塵歸塵...土歸土。”聖靈天道點點頭，同時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在問道。


    “怎麼，你還想...貪圖我的本源之力？”


    麵對聖靈天道的警告，自在臉色一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眼下聖靈天道雖然行動受限，但自己要是真敢嚐試侵蝕他的本源，這瘋子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泯滅自己。


    在與聖靈天道確認之後，自在這才看向麵前的衛(wèi)眾生。


    “螻蟻，出手三次，換你灰飛煙滅。”


    言語中不帶絲毫情緒，隻是平靜的訴說，就好像宣讀無人可以侵犯的鐵律一般。


    對於自己的結(jié)局，衛(wèi)眾生沒有感到絲毫意外，上犯天威者，惶惶不可終日，能落得個好死，這輩子也算得了善終。


    沒有絲毫猶豫，麵臨自在的通告，衛(wèi)眾生並起劍指，聲若蚊蠅的誦讀起來，聲音又快又小，如若一聲呢喃。


    “竹影掃塵塵不取，紙糊馬兒不能騎，拉瘸子賽跑瞎胡鬧，脫褲子放屁上茅樓，無量內(nèi)個天尊的急急如律令，阿門！”


    但不論聲音再小，身為皇極第一的自在與聖靈天道又如何會聽不清楚？


    在聽到衛(wèi)眾生口中吟誦的敕令，自在和聖靈天道的臉色瞬間變得奇怪起來，默契對視了一眼，雙雙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句‘糟粕’...居然還流傳於世，看樣子還流傳甚廣，造孽呀。


    對於衛(wèi)眾生的行為，不管是自在還是聖靈天道都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趨吉避兇乃是生靈本性，隻不過生靈們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可以讓某些‘東西’變得更加明了。


    現(xiàn)如今死到臨頭，嚐試推衍一番謀求生路實屬正常。


    可就在等候之際，衛(wèi)眾生突然提起劍柄，輕飄飄的一劍砍在了自在的肩頭。


    “就這一劍，死都死了，再鬧那麼大動靜...不好聽。”


    言語間滿是看待生死的灑脫。


    對此自在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又或者對待這種螻蟻，壓根就沒有第二句的必要。


    在衛(wèi)眾生一劍之後，自在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轉(zhuǎn)身便走。


    並不是他大發(fā)慈悲放過了衛(wèi)眾生，而是他殺這種螻蟻...無需動作。


    自在轉(zhuǎn)身的一瞬，衛(wèi)眾生的五髒六腑連帶著識海丹田就開始飛速枯萎，天人五衰！


    依照枯竭的速度，再加上衛(wèi)眾生那強大的十二境修為，最多可以活三日左右。


    而以他的修為，從掌中天下趕到聖靈天...剛好需要三日。


    可就是從自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刻起，聖靈天道突然毫無征兆的笑了起來，對著自在擠眉弄眼。


    “這家夥看上去可是不算老實的樣子，你當(dāng)真確定他隻砍了一劍？”


    自在聞言一愣，緊接著下意識推衍起來，越推演臉色越難看，最終還是沒忍住迴頭深深的看了衛(wèi)眾生一眼。


    這家夥，天機都亂成了這樣，居然還敢厚顏灑脫，當(dāng)死！


    看著自在那陰晴不定的臉色，聖靈天道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濃烈，甚至隱隱有些玩味之意混在其中。


    稍加思索之後，聖靈天道上前一步，輕拍了一下自在的肩膀。


    “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