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姚嘯文的確準備了不少好東西。
但這些東西,也著實花了他不小的心血和代價。
就算不用在這裏,以後還可以用在別的地方。
就因為張舜的三言兩語,就浪費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陣盤,終究還是因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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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或許他們自己都不曾察覺。
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兩人已經有了一些確實的情分。
在姚嘯文埋好陣盤後,三人便退到了左手邊的山石後麵。
全都趴在地上,完全收斂了氣息,默默地等待著。
唿唿,山風拂動,讓山坳之中的氣溫,不知不覺變得涼了一些。
滴答,滴答,時間流逝,許久許久,也沒見個動靜。
“老張,你這魚到底什麼時候上鉤啊?”
地板比空氣可就涼多了,趴了許久,姚嘯文有些忍不住了。
“急什麼,該來的,總會來的。閉上嘴等著!”
張舜頭也沒迴,對比姚嘯文,他就要悠閑了不少。
仰麵躺在地上,枕著胳臂,閉著眼睛,儼然一副要睡過去的架勢。
聞言,姚嘯文不禁抽了抽嘴皮子,但最終也沒再嘮叨。
莎莎,莎莎,被風驚動的草木,低低地吟唱著些什麼。
但太過沙啞,聽得不是特別真切。
慢慢轉暗的天色下,整個山林也顯得更安靜了。
突然,一聲“哎喲”驚起。
而後,一直有條不紊的山風,也驀然紊亂,攪得草樹也厲聲抱怨。
聽到動靜,張舜迅速睜開眼睛,一個猛子爬起。
不止他,蘇婉和姚嘯文也齊齊轉動目光,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然後,三個人的眼神都不自禁地變了變。
“我去,這就是你說的大魚?我怎麼見他,渾身也沒二兩肉呢?”
姚嘯文眼神閃爍,直直地看著前方,意外之餘,似乎還有些失望。
他親手布置的那座陣法,這會兒已經被激活了。
困陣之中,還有一個麵色惶恐的人影。
那是個男人,年紀不大,和張舜幾個算是同齡人。
身形高挑,卻猶如竹竿,並不出挑的扮相,還沾染著幾許狼狽。
許是突然遭逢“暗算”,此時那瘦削青年正捏著拳頭,轟擊著陣法。
但似乎,沒什麼用。
陣法連晃都沒晃悠一下,安靜撐著,將人牢牢地鎖在其中。
在張舜三人冒頭的時候,青年心有所感,匆匆轉頭看去。
見到張舜三人,他臉上的警惕一下就湧了上來。
但眼中的那份慌亂,反而被他給隱藏了下去,轟擊陣法的手,也暫時收迴。
這座陣法是一座觸發類困陣,但並不阻攔聲音
張舜緩步來到陣外,淡眼看著裏麵的青年,悠悠開口。
“別緊張,我隻謀財,不害命!”
他的語氣平靜,但怎麼也談不上溫和。
不得不說,這話就有點太直接了。
瘦削青年的眼神一縮,但馬上就擠出滿臉苦笑,順便還在自己身上掃了一下。
“閣下看來,我這渾身上下有‘財’嗎?”
“之前如何我不清楚,但現在我能肯定,你身上有一件大家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張舜咧嘴輕笑,語氣分外篤定。
“閣下莫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青年兩手一攤,整一副無辜模樣。
“看你的樣子,多久沒睡過安穩覺了?”張舜卻突然轉變了話題。
“來這霞闌山的,幾人能有安穩覺睡?”青年沒正麵迴答,反問道。
“看你年紀不大,修為應該還沒到元嬰吧?”
“在下資質平庸,距離元嬰之境還有不短距離!”青年倒還挺謙虛。
不過,他話音剛落,一直蹙著眉頭的蘇婉眼皮一扯,開了口。
“既然如此,你一個人,又是如何深入此地的?”
打從發現這個青年開始,她心裏就充滿了疑問。
他們剛才藏身的地方,距離這座困陣還不足百米。
但在陣法被激活之前,她竟半點也沒有覺察到有人靠近。
她可不認為是自己太過大意。
可能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個青年的隱匿功夫相當高明。
但這不是她最吃驚的。
仔細留意周圍的地勢,輕易就會發現:
除了這處山坳之外,周圍不是怪石嶙峋,便是絕壁攔路。
山坳是唯一那條比較好走的路。
以張舜的修為,當然不會把這個青年放在眼裏。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事先設置了陣法攔路,這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思來想去,蘇婉能想到的解釋也同樣隻有一個。
那就是,張舜一早就知道了這青年那絕強的隱匿功夫。
甚至到了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去預先察覺這青年氣息的地步。
可這樣一來,又自相矛盾了。
自然無法察覺,那張舜又是如何知道這青年的存在的?
也就隻有張舜自己知道,這一切全是攝魂幡器靈的功勞。
事實上,張舜在被攆走之前,都沒能完全看到生長厭神花的那座深淵。
可都到了那個地步,他當然得好好查探一翻。
正因為如此,在被姚嘯文拖走的時候,他才沒什麼反應。
因為那個時候的他,靈識幾乎和器靈的交匯在一起,全力支援著器靈的探查。
也是在那時,器靈發現了這個青年的存在。
即便厲秋原等人開始清場,但青年卻紋絲不動。
詭異的是,厲秋原一群猛人竟全程沒有發現這個青年的存在。
偏偏,這青年所藏的地方,正是懸崖之內,那株厭神花旁邊。
在那個時候,張舜就基本確定了這青年的目的。
而他之後要做的,也不過守株待兔而已。
現如今,隔得遠遠的,還能聽到戰鬥的聲響,可青年卻逃了出來。
就算用腳指頭想,張舜也敢確定,這丫是得手了!
沒等青年迴答,他也就把嘴角一勾,若有意味兒地道:“此地有地階靈花的消息,也是你散布出去的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青年深吸了口氣,把頭轉到一邊,並未承認。
“身上的青苔都幹了,在深淵裏躲很久了吧。”
張舜一臉平靜,說著,還在那青年身上一掃,繼續道:“以你的修為,不會是深淵裏那些妖獸的對手,所以隻能借助外力。”
張舜微微一笑,眼中閃著睿智的光。